凌子然和苏以南带她上了一辆法国公交车,除了换了个空间,其余的还真没有特别的不同,只是,乘客还真多!
大多数一看就是游客,他们都带着大包的行李。
车内非常拥挤,这让苏洛感到十分奇怪,她还没见过比在瓣花城还拥挤的公交车了。
凌子然说这种情况是罕见的,法国的交通在国内外应该是good行列的。
她旁边坐着几位老太太,从交谈中得知是从美国加州那边来的,前面一排坐的不知是什么国籍的白人三口之家,小孩还在坐童车;再前面有个黄种人的面孔,但看上去像东南亚人;只有几个黑人兄弟倒是当地人。
和在火车上一样,居于里昂,大巴上也成了全世界各人种的大聚会——法兰西的吸引力,确实是令人瞠目结舌啊!
凌子然拉着苏洛下了车,苏以南紧随其后,手里端着一台单反,沿途风景尽收眼底。
“怎么没告诉我去哪里啊?”苏以南一边对着直入云霄的哥特式建筑一阵猛拍一边问凌子然。
“梅里尔生物制品研究所。”凌子然眯着眼睛望着一幢建筑说。
“哦?”苏以南把镜头扫过来,“世界上最大的研究所之一,你什么时候对制药业感兴趣了?”
“只是一知半解,不足为外人道也。”凌子然笑笑,“待会我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里昂大教堂。”
“怎么?洛洛,别不吭声啊,待会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喽!”苏以南把焦头对着苏洛按下了快门。
苏洛惊了一下,对着苏以南撅起了嘴。
“朝圣者来法国一定要来的教堂就是里昂大教堂了,那里面的圣况不亲自去看看是无法凭空感觉的。”
“啊哦。”苏洛耸耸肩。
一家人到了教堂,里面确实有好多教徒。
这让苏洛很费解,难道自己的国家没有教堂吗?非得跑到这个地方来挤。
凌子然始终紧紧拉着苏洛,和苏以南探讨着法国的风情,苏洛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凌子然手上牵的一只风筝,只要保证线不断就可以了,也不管风筝的感受。
教堂气氛给人感觉很压抑,苏洛不断地扭着身子,转着头,周围也有带着孩子来的,他们与她不同,没有被牵着,而是自己套着一架相机。不过,教堂的有些地方是禁止拍照的,所以那些孩子只会张望着,笑得是格外欢乐。
“能松开我的手吗?”苏洛对凌子然冷冷地说。
“怎么了?洛洛,这里人比较杂,妈妈担心你走丢了。”
“我不会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跑的。”苏洛说着挣开了凌子然的手。
凌子然的眼里流过一抹愕然,随即跟了过去,嘴里嘟囔着:“到底是什么环境养成了这等坏脾气。”
苏以南的镜头一直跟着凌子然,虽说不准拍文物,但是,拍人还是可以的。
苏洛往前走,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倒不是看到了什么惊异的基督教圣像,只是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戴面具的男孩——事实上,苏洛不确定那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只是单纯的从眼神感觉到。
因为此刻,那双透过面具的眼睛里,分明流露着一种傲然之光。
那种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普天之下,真的会有神似的两片树叶吗?
他的面具不是大家司空见惯的鸟兽虫鱼也不是王子公主,而是一副天使的翅膀,本不和谐的面具被夹在他的脸上竟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她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戴面具的孩子看到苏洛却羞愧地脸红了——苏洛兴许不知道,她到底是有多么的漂亮,她也不知道,从她挣脱凌子然的牵绊时,她在周遭的眼睛里充满了多大的欲望。
她走到了他的身边,用蹩脚的英语说:“whereareyoufrom?”
对方低头笑了一声:“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苏洛尴尬地笑道,标准的羞愧式的微笑在对方眼里也是极其迷人的。
“你是男孩?”苏洛轻轻地问,再聪明的女孩在特定条件下也会犯傻的,譬如此刻,明明对方就是磁性的男中音,却被苏洛再问了一次是不是女孩。
“你觉得呢?”男孩取下了脸上的翅膀面具,咧着嘴笑道。
在男孩揭下面具的一刻,苏洛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她第一次在异地见到这么好看的中国男孩:他的头发虽然有点长但很齐整地生长着,一点也不觉得乱;他的眉毛不是峰峦如聚却是清澈动人,他的鼻梁很高,眼睛是有着混血的眼色,就像是洋娃娃的眼睛;他的嘴巴,也是她看过的男孩中长得最精致的。
她不禁愣了好几秒,世上怎么会有生得如此漂亮的男孩?他的五官似乎是被造物者悉心雕琢了一番,仿佛只要一个微笑,就可以绚丽一个冬夏。
“喂!问你话呢!”男孩把面具在苏洛眼前晃了晃。
“嗯?!”苏洛晃过了神,吓了一跳。
“你好,我叫方宇霖。”他伸出手去,“你叫什么?”
“啊?”苏洛正要回答,被凌子然一把拉走。
方宇霖惊诧地望着苏洛离去的背影,抿着嘴笑了。
“Mr李,我们还是回学校吧。”方宇霖对在一旁佯装朝圣的彪悍男子说道。
“是,少爷。”彪悍男子说着退到了方宇霖的身后。
方宇霖,就是瓣花城市长方明瑄的独子,三岁就随其母在法国生活,方明瑄在法国购了一座豪宅,把母女两就养在那里,并为方宇霖配有私人保镖,他自幼聪慧过人,放荡不羁,并且生得倾国倾城,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所以总是被保镖带着出入各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