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悦一抬头,竟看见上官南!只见他一只手搂住那女子的腰,另一只手竟拿着那女子的裙带,正解开一半,那女子的外衣已经脱了一半,雪般白腻的肌肤露在外面,正靠在上官南的胸前,而上官南的脸上,明明显显的印着一个唇印!
那女子羞红了脸,挣开上官南,捂脸便逃了开去。上官南才回过神来,低头狠狠的盯着灵悦,咬着牙说:“你存心的吧?居然来坏我好事?”
灵悦见那女子的衣服与霜儿的一模一样,不用说,便是这里的丫鬟了。见上官南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像是到嘴的鸭子忽然间飞走了一样,她不觉暗暗好笑,忽然心下一动,“嘿嘿”冷笑了几声,慢慢的爬了起来,看着上官南的样子,又笑了笑,弄得上官南心内一阵发毛,疑惑的看着她。她又哈哈的大笑了两声,才一瘸一拐地走了。
上官南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心中又是奇怪,又是隐隐有一些害怕,但又说不上怕什么,总觉得那笑容太诡异了。但又想起那丫头竟然坏他好事,心下不禁一阵愤怒,一甩衣袖,便气哼哼的走了开去。
灵悦一边走,一边情不自禁的微笑着,眼中满是得意洋洋的神气。眼看就要走到自己住的屋子了,她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调皮的点点头,却转身向来的地方走去。
霜儿在屋子里等了又等,都快午饭时间了,姑娘竟然还未回来,她心内不觉急了起来,担心她不识路,在偌大的南苑中走失了。管家明明白白的吩咐下来,要自己好好的照看姑娘,不许她有些许损伤,更不许她受些许委屈。如今这么大的人竟然丢了,自己怎么办?霜儿急得泪都快掉下来了,在屋内走来走去,心内不住的怨自己:“怎么可以让她单独出去呢?本是我不好,应该拦下她的。唉,这下可闯祸了!”嘴里碎碎念的,眼眶红红的,眼泪不停的在眼眶打转。
“霜儿,你在这里走来走去干什么?”忽然一个声音响起,霜儿猛地抬头,看见灵悦正自顾自的走进来,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嚷嚷道:“渴死了!渴死了!”说着拎起茶壶就斟了一杯水,一下便灌下肚里去,喝完了又嚷:“好饿!好饿!”继续斟茶来喝,根本没把霜儿的担忧放在心上。
霜儿愣了半天,捏捏自己的脸,确认不是在做梦,顿时喜不自禁,听得灵悦说饿,便立即应道:“是,奴婢为姑娘备些吃食来。”说完抹了抹眼泪,高高兴兴的下去了,一边走一边不住的念佛,真是开心的不能自已。虽说自己不过是个丫鬟,但与灵悦这几天相处下来,心中当真是十分喜欢这个天真豪爽的主子,原来被派来的千般不肯、万般无奈,竟是烟消云散。
灵悦一边喝茶,一边狡猾地笑着:“上官南,你还不栽在我的手里?”
晚上。
“主人,不要这样……”一位女子娇嗔道,推开凑上来的上官南的脸。上官南嬉皮笑脸道:“怎么?你不是躲在窗外偷偷看我来着吗?如今看见我,又躲什么?怕我…..吃了你吗?”说着嘻嘻笑着,把头埋在那女子的颈窝里,轻轻地吻着。
那女子“哧”的笑了一声,低声道:“痒,痒…..”口里却呻吟起来。上官南见此,更是入情,手慢慢地摸向那女子的腰间,就要解下她的衣裳来。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羞羞羞,小淫贼勾搭上了小****!哎哟,他们开始脱衣服啦!大家快来看呀!肤如凝脂啊!哎哟,真心好看!小****还穿着桃红色的肚兜呢!真是摄人心魂啊!”
上官南和那女子吓了一跳,那女子听得那人居然把自己穿的衣服都说了出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扯过衣裳,穿戴整齐,匆匆的拉开门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中。
上官南气得脸色发白,他冲到窗口一看,见一个白色身影从墙头一闪而过,虽未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但从那人的身手看来,他也能猜出那人是谁,顿时脸色一沉,抿唇沉默不语,眉头却越拧越紧,胸口一起一伏的,分明是气得够呛。
本以为她玩一次就够了,谁知有一便有二,有十就有百,接下来几天,只要上官南与哪个丫鬟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灵悦必定跑出来捣乱,不是大声嚷嚷、现场直播,就是突然从树上掉下来,恰恰掉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或者是带了一大堆丫鬟仆人,躲在一旁看热闹,而且每次看见他,哪怕是独自一人,都要大声嚷嚷:“小淫贼来啦!小淫贼来啦!”还编了一个什么歌谣,说什么“小淫贼,真花心,见着一个爱一个……”也不知道她对大家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几天下来,婢女们见着他就躲,仆人们除了行礼,连话也不太敢应,只是低着头唯唯诺诺,连管家辜绍也吞吞吐吐的说什么让请个大夫来帮他把把脉之类的,把他气得头上冒烟。他自是知道是灵悦捣的鬼,几次愤怒之下,差点把她赶了出去,然而刚放了狠话,苑内的流言蜚语更多了。他暗中对辜绍软求硬磨,才知道灵悦对苑中所有人说他身子有病,需要采阴补阳,接近他的人,身子必有亏欠,久而久之,便会被吸得只剩一块人皮,那模样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上官南真是那个气啊,又听说灵悦说只要自己被赶走,就证明她所说的都是真的。这样说来,上官南还敢让她走吗?于是只好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见着灵悦,也只是狠狠地瞪上几眼,完全拿她没办法。
灵悦越玩越觉得好玩,自己无意中抓住了上官南的小辫子,哪有这么容易就放手的?想起这一路上自己被看成泼妇,心里就来气,更加努力的去想办法来捉弄上官南。
这天,上官南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今天自己一觉醒来,苑里关于他的消息又变了:传说上官南之所以不成亲,顾着与院内的丫鬟眉来眼去,是因为他身内住着一个妖魔,要吸取女子的纯阴之气才能活下去,一旦女子与他好上了,就会被吸干精气,变成一张人皮。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每年苑子里都有人进来做丫鬟,但是数目却不变的现象。婢女们当即吓白了脸,说什么都不肯出房门,苑内一片混乱,辜绍真是十分的无奈,忙着催促仆人去干活,哪有功夫去追查是谁散播的谣言?就算知道,主人没发话,自己也不敢怎样,只能长叹一声,听天由命罢了。
上官南真是气得浑身发抖。他一巴掌趴在桌子上,大喝一声:“去把那女的给我带上来!”桌子在他掌下呻吟了一声,随即便“卡擦”一声,倒了下去,一张完好的檀木桌子,瞬间成了废柴。
灵悦拄着双拐飘飘然的进来了,不卑不亢的看着上官南冰冷的脸色,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两人对望了许久,谁也不开声说话,空气静的诡异,仿佛一寸寸的冷了下来。
就在两人眼神互杀的时候,一人匆匆的跑了进来,手里执着一封书信,大声嚷道:“主人,主人…….”不多时,便奔进了厅中。
上官南“哼”了一声,眼睛仍然瞪着灵悦,不满地说:“慌什么?什么东西?”
那人正是管家辜绍。他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封书信,只吐了四个字:“飞鸽传书。”上官南便全身微微一震,也顾不上灵悦了,忙一把夺过书信,拆开看了起来。辜绍见信已送到,知再无什么事了,便一转身,正想离去,目光一扫,看见了灵悦,不禁惊讶的“咦”了一声。
灵悦也刚好看见辜绍,口中同样惊讶的“咦”了一声,与辜绍同时指着对方,惊叫道:“怎么是你?!”
上官南见此,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灵悦立即跳了起来,激动地说:“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口中虽如此说着,可是上官南却灵敏的捕捉到她的眼睛里透着惊慌,还不停地向辜绍打眼色,便知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向辜绍大喝一声:“说!”
辜绍全身一震,唯唯诺诺道:“是,是。其实…..那个……嗯,我,我认识这位姑娘…..“
“什么时候?“上官南咄咄逼问。
“嗯…….“辜绍正想说,灵悦却在一旁叫嚷起来:”不许说,不许说,听见没有?不然我一掌劈死你!“说着做了个手势,要向他脑袋劈去。
“不用怕,这是我的地方,她不敢对你怎样的。“上官南见灵悦如此急躁,便知这肯定是她的弱点,只要抓住了它,自己就可以反败为胜了。见辜绍还在犹豫,便轻咳一声,说道:”不知道“一枝红”的味道怎样?唉,到想尝尝看呢!“
辜绍更是抖得厉害,虽是冬月,但是额上却慢慢的渗出密密的汗珠子来。灵悦大喊:“小淫贼,恐吓吗?我可不怕你!“又转头柔声对辜绍说,”只要你不说,我自会带你离开,不去吃他的什么‘一枝红‘。“
上官南见灵悦分神之时,忽然一伸指点住了灵悦的哑穴和腰间的穴道,灵悦便动不得,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恨恨的盯着上官南。上官南见灵悦不能再进行骚扰了,便转身对辜绍说:“说吧。”语气中满是洋洋自得。
“是,是。”辜绍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说道,“那****在云城看见这位姑娘,我正在吃面,她说,我吃的是蚯蚓,然后……吓走了全店的客人,还…..”说着望了一眼灵悦,见她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吞了一口唾沫,“用手抓起面条就吃……”
上官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眼睛得意的扫了一下灵悦,似乎在说:“还不抓住你的把柄?”
“很好,很好,你先出去吧。”上官南拍拍辜绍的肩膀,辜绍便唯唯诺诺的退出了。经过灵悦身边,但觉身子一颤,冷得要命,偷眼一看,见灵悦正用一种要杀死他的眼神看着他,遂即一抖,不敢再看一眼,退得更快了。他知道这两人的武功都是极高的,上官南自是不必说,那个灵悦,单是看她那一天的轻功,便知其内力深厚。自己要是惹怒了其中的一个,唉唉,日子便难过罗!
上官南围着灵悦,嘻嘻笑着走了三圈。灵悦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上官南绕完后,站在灵悦面前,正要开口说话,哪知眼前一花,“啪”左脸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上官南捂着火辣辣的脸,惊奇道:“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不知其实灵悦自幼在大雪山长大,自是吃了不少灵丹妙药,加上柳涯的悉心教导,武功自是上乘,冲破穴道这种区区小技自是不在话下。只是刚才急火攻心,内息乱窜乱撞,才没有及时冲开穴道,阻止辜绍说出那天的事。
趁上官南还在惊讶中,灵悦又伸出右手,往他脸上刮去。上官南下意识用手一隔,谁知小腹一痛,低头一看,见是一根拄杖。原来灵悦知道这一掌必打他不着,在出掌之时左手已拿起拄杖,看准时机就往他小腹处一戳。上官南知道这次是真的交上手来了,便定了定神,与灵悦一招一式的对打起来。一时间,厅内的打斗愈打愈烈,上官南的武功略逊灵悦一筹,而灵悦又因为腿脚不便,虽可把拄杖当剑来使,但是毕竟腿脚不便,与上官南也只打了个平手。两人谁也不让谁,各都咬着牙,恶狠狠地想道:“非得叫你好好知道我的厉害,我可不是任由你欺负的!”手下更不敢松劲,处处对准对方的死穴和脉门,下了杀手。
厅内打斗气氛更浓,窗外,一双墨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拿到飞舞的白色身影,神色似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