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鑫的愤怒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人,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至少穆一池就没有。
他轻轻摸着胳膊上的纱布,因为用了很好的金创药,此时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可他确确实实的知道这里被划了一道口子,那张扬的伤口就好像是嘲笑他的大嘴,在他看来是那样的狰狞。
“在这儿发脾气有用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含冤而死了。”他淡淡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林子鑫等人的怒火,“今天的事情明显是他跟官府的人串通好的,拆穿他了,也就是间接的跟官府的人做对,你有几条命去喊冤?跟官府斗的下场是什么你会不知道?”
林子鑫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那样的下场,可他更忍不下这口气。
胡六毕竟年长,虽然刚才还有些暴跳如雷,可是发泄了一通后也明显冷静了不少,“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特别是还牵扯了‘狼牙’这个匪盗组织。敲鸣冤鼓的事情不许再提,先看看班主作何打算吧。今天晚了,都歇了去。”
见那些人虽然慢吞吞的,可好歹都依言回房歇了,他对着穆一池又祝嘱咐了几句,知道这是个有主见不用太操心的,他也就回房睡觉去了。不养足了精神,怎么迎接明天会发生的一切?
压抑的氛围持续一整晚,因此而有些失眠的人不在少数,不过有些人是担心另一些人却是兴奋,特别是紧盯着洛家班的洪家班班主洪林。
在与洛宅遥遥相望的一处名为葫芦巷的三进宅院里,洪林来回踱着步子,为今天的事情惊喜得不能自已。
“这会看那姓洛的还有什么能耐跟我叫板,年纪轻轻的就不敬前辈,以为这扬州城就是他的天下了,他还差得远呢!”洪林只要一想到之前与洛家班的比试,最后以惨败收场,并且输掉了喜音阁,他就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气堵着出不来,让他日日夜夜忐忑难安。
如今虽然只是经过官府的手,小小的栽赃陷害了一番,并不一定能将对方彻底扳倒,但是无论怎么说也出了一口恶气。而且就算对方能够侥幸逃脱,他也还有着无数的后手在等着他。
洪林那已经布满了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稍纵即逝。
他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不过是一个二三十人的戏班子,如今却把他逼到了这样的境地,不过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洛家班就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不仅能出入那些富贵人家的宅邸,更是将他多年的心血喜音阁也弄到了手。
虽然那是他自己技不如人输了的,可是对方能够得手,而他连事后报复都得小心翼翼,不正是说明了对方的难缠吗?
可是如今对方终于栽在他手上一回了,这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一兴奋,就让他觉得这漫漫长夜有些难熬,心里的那股兴致就憋闷得他很难受。感受到自己的状态,他干脆出了房间,来到了旁边相隔了两间屋子的一个房间,推门就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从内室里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同时屋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洪林知道,那是属于少女的清幽。
这让他更加的兴奋了,神经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阔步走向了那张垂着淡青色帐子的床边,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利索的脱了身上那些累赘的衣物,一掀帐子就钻到了床上。
他的动作不加掩饰,很轻易就惊醒了床上的人,使得对方发出了惊呼。
那声音有着初醒的慵懒和暗哑,却又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这更加引诱得他那份蠢蠢欲动的心狂跳不止。
“勾人的小东西,不要白费力气了,攒点儿力气好好伺候爷才是正经!”洪林的声音中充满了蛊惑和引诱,那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安抚了床|上受惊了的人儿。
听着这样的声音,那裹在被子里的娇小身影显然停止了反抗,反而轻微的啜泣了起来。然而这样的啜泣却恰好激起了洪林的欲|望,他一把拉开了被子,一缩身就钻了进去。虽然年纪不轻了,可这动作却快速而熟练,
“真是勾人的小东西,唔……”
那并不如何结实的床很快就开始了咯吱咯吱的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越来越无法抑制的喘息声和啜泣声。
透过淡青色的帐子,偶尔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上已经逐渐布满了紫青色的痕迹,而那娇躯的主人却已经昏睡了过去,只另外一个身影仍旧孜孜不倦的在蠕动,使得那床依旧在摇晃。
静谧而又激|情的夜,绽放出美丽妖娆的花。
经过一夜的沉淀,洛家班众人的情绪都明显有所缓和,没有再出现义愤填膺要去敲鸣冤鼓的莽撞之人,也没有出现打算拦截洪仨儿敲断他腿的人,反而都聚在了一起对洛祁贵表态,表明自己会坚定不移的支持洛家班。
这样的事情让洛祁贵欣慰不少,那因为可能出现叛徒的心出现了些许暖意。
“大家的心意我都收到了,喜音阁不会倒,洛家班也不会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支撑着洛家班的!”洛祁贵这一番话说得众人热血沸腾。
班子里最大的学徒也不过是穆一池,正是情绪易被左右的年纪,在这样富有感染力的氛围下,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洛祁贵并没有继续煽动大家的情绪,而是让所有人都留在班子里安心练功,而他则带着洛茵和胡六除了洛宅,去找能够挽救洛家班的办法。
就在洛祁贵离开后没多久,白莹莹就雇了辆马车,独身一人去了城东。
她穿着一身碧色长裙,外罩浅一色纱衣,翠色的抹胸将一双圆润紧紧托起,那青翠欲滴的颜色衬得她肌肤更加白嫩光滑。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倒映在她的身上,斑斑驳驳,影影绰绰。
而穆一池,也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出了洛宅,朝着相同的方向而去,只不过两人之间并不知晓彼此的行为。
洛家班,并不是洛祁贵一个人的洛家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