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童鞋问俺异能神马时候才出现,其实很早就出现了,只不过文里的某只比较粗线条,一直没有发现,而她不发现,就不能大放异彩,于是乎……咳,主要咱得含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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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一池就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上午那个小厮一般,毫无异状的唱了三场便回到后台休息,等待着正场的到来。
却是苦了心事重重的洛茵。
之前佘琅的那一眼看得她心惊肉跳,就好像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之后做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偏偏她还得看着大师兄,当真是苦不堪言。
正场是在晚宴之后,中间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供戏班的人吃饭休息,客人们也会离开戏楼到别的地方。到时候不管客人们什么时候归来,戏班都要上重头戏。
而据洛茵估计,大师兄多半会在那之前处理好那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她正胡思乱想着,穆一池已经披着黑色披风旁若无人的朝着后台再往后的地方去了。
这光明正大的架势看得洛茵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都不需要遮掩一下吗?难道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一切都是她胡乱猜测的不成?
不,不是她想错了,而是穆一池的做法太出乎人的意料。不过这做法却的确很高明,偷偷摸摸的行为总是惹人怀疑的,光明正大的行为却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今天的宴会声势浩大,此时宾客们也都来得差不多了,正是园子里最忙碌的时候,只要不是行为太出格,是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行为的。而他只需要在开戏前回到这里,找些由头解释他的离开,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方才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洛茵一边远远的跟在他后面,一边分析他的行为。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对他的行为高声称赞。
夜色微醺,正是夜幕初临,路上只能见到行色匆匆的下人,偶尔经过的路口会有着高高挂起的灯笼或者立在路边的石灯。
昏昏黄黄的灯光静谧而安详,在喧闹中展现出难得的安逸。
只不过这灯光相对于戏楼与正殿的辉煌相差甚远,只能起到引路的作用。
洛茵只觉得穆一池对这里很熟悉,脚步不见停顿,略显匆忙得朝着那个方向一路而去。因是穿着黑色的披风,宽大的帽子遮住了脸上的油彩,又是走在阴影里,使得偶尔遇到的下人并没有注意到他,更是无视了她那小小的身影。
洛茵气喘吁吁的跟着,心里把那个约见穆一池的人骂了个半死。要不是那人她至于这般辛苦的追来吗?若不是那人,她至于跟做贼似的生怕被人发现吗?若不是那人,她至于提心吊胆的就怕惹上什么事端吗?
眼见着穆一池距离她越来越远,洛茵有些着急。
她现在人小腿短,走得再快也是赶不上穆一池的速度的,然而若是跑起来的话,在这鹅卵石路上势必会发出声响,引得穆一池发现了她就不好了。
不过好在没多久之后,在洛茵即将跟丢了人的时候,对方停下了脚步,四面张望。
看样子是到了约定的地方了,只是这里一没有池子,二没有柳树,倒是有着巨大的假山立在两个人之间。此地僻静无人,倒像是半夜幽会的好地方。
洛茵迷惑不解的看着前面的那个黑影,心下犹豫万分。
在这个场合,这种地方,只要被发现,无论是否发生什么事情,都难以洗清身上的污渍了。
之前一直提着心神,此刻静了下来,她才感觉被风一吹有些冷,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想要打喷嚏。
才抬起手捏住鼻子,就看到前方有个纤细苗条的身影,虽然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却速度极快的往穆一池那里靠近。
她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有些不知所以。
只见那两个人拉拉扯扯之间,居然抱到了一起,随后女子淡淡的哭泣声和男子低声的劝慰声随风而至。
穆一池伸手就将人拉到了一旁的假山边儿上,女子背靠着山石。女子的情绪似是颇有些激动,然后穆一池似乎是无法,一低头就吻了上去。
宽大的斗篷披风完全将两个人的身子遮住,除了能看到两个人扭动着的身子外,就只余低低的喘息声飘散在空气里。
此情此景让洛茵目瞪口呆,随后红着脸扭头不再去看那两个人。
心中不由得暗骂,之前那小厮不是说“他家爷”吗,怎么是来跟女子私会?亏得她还担心万分的跟了来。不过大师兄倒还真是真人不露相,也不知是何时与这女子搭上关系的。只不过这两个人为何偏要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场合会面?
还没想通,稍一抬眼,就看到在那女子来的方向,隐约有几个高大壮硕的黑影摸索着要靠近那两个人,双方大概相距十多米。
电光火石之间,洛茵也来不及多想,就已经尖叫了出声:“林管事,那里有人私会!”
这一声喊得极快声音极高,几乎听不出孩童的清脆,反而有种金石破裂之音,震人心神,那喊声中夹杂着的感情便没人注意了。
穆一池和那女子被这声音惊了一下,不过来不及想那声音所喊的含义,一回头就看到了即将靠近的黑影。
好在穆一池反映够快,转瞬就做出了反应,拉起那女子就要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只是不知为何,两个人挣扎了一番之后,女子昏倒在地,穆一池提着披风快速朝来时的方向跑了。
而另外的那一拨人被这喊声惊了一跳,在原地愣了半响,也顾不得管昏倒在地的那女子以及已经跑了的穆一池,各顾各的四处逃窜,连躲在不远处喊出这一声的洛茵都没有看到。
洛茵喊完那一声,根本来不及看后续如何,就往旁边的假山中钻去,缩着身子,不敢弄出一点儿声音,脑中只记得余光中看到的那众人四处逃窜的最后一幕。
捂着嘴直到身体冻得直哆嗦的时候,她才敢探头探脑的出了那藏身之地。
树影微动,月挂枝头,四周静悄悄得如同方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幻觉。
恼恨得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四周,劫后余生的庆幸逐渐被慌乱取代。之前本就是跟着穆一池来的这里,此时她完全不记得回去的路。此时已经入夜,四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倾泻而下的月色笼罩在地面上,完全看不见灯火辉煌的正殿和热闹的戏楼,气氛诡异。
重活一世,洛茵是相信鬼神之说的,而现在这种奇怪的现象,更是让她克制不住的朝着鬼神的方向想。
一阵冷风吹过,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洛茵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是因为冷才打着哆嗦,而是因为胆寒。
试探着顺着记忆中的路往回走,越走心里却越没有底。突然,脚下踩到个软软的东西,吓得她失了声般跌坐在地上。
鹅卵石的路面一片冰凉,那寒意直冲心底,心一横,她闭着眼睛用脚踢了踢那个不明物体。
不会动,不咬人,也没有抓着她。
眼睛略微睁开了一条缝儿,借着银色的月光朝那物体看去,洛茵总算略微放下了心。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个昏倒在路旁锦衣华服的人。
踉跄着站起身,走到那人旁边,仔细一看,原来是个长相清秀的十多岁的少年郎,腰间挂着一枚润泽光滑的玉佩,上面刻着篆体的罗字。原来是罗家的公子,只是不知为何倒在路旁,还被她踩了一脚。
“喂,醒醒,你醒醒。”洛茵本不想管他,但是出于对踩了他一脚的愧疚之情,还是决定将他唤醒。秋日本就寒凉,这地上又是寒气森森,若是任由他这样躺着,明日定然会生病。
只是,这怎么叫不醒呢?
凑上去闻了闻,并没有酒气,那就不是醉酒。(此时的她并没有想到十多岁的少年郎是不被允许喝酒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要唤醒昏了的人可以掐人中,或者是虎口。只是这人中和虎口又是哪里?沉思中的她没有发现,她的脚正踩在一截白嫩嫩的手指上。
待她终于想到人中和虎口是哪里的时候,一低头,就看到一双蓝幽幽泛着光的眸子正直愣愣得看着她。
如此目光吓得她又跌做到了地上,而后身体的疼痛激起了她的怒火,“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只见对方粉嫩的双唇微启,少年人独特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有些虚弱,“疼……”
“你疼,我还疼呢!”洛茵虽然没好气的反驳了一句,却还是揉着屁股站了起来,然后扶着他坐了起来,“哪里疼?你怎么倒在这种地方,不知道秋深露重易感风寒吗?”
罗侑铭听到洛茵虽然口气不好,却含着关切的话,眼眸微垂,喃喃道:“我才不愿意倒在这里呢,只是不知道谁把握敲晕了然后扔在这里的。”
看他的穿着应该是生长在殷实之家的公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难,道都没有随从小厮跟着吗?
不过洛茵并没有问出来。
“我扶你去前面喊人吧,这里太偏僻,很难有人经过。”见他面露犹豫,洛茵故作生气,“不去就算了,还省了我的麻烦。”
眼前之人面向稚嫩,声音清脆,说出的话做事的方式却与年纪不相符合。那本是用作激将的话语听在罗侑铭的耳中,心中竟然奇异的升起了一种“她真的是打算丢下我”的想法,让他不由得有些淡淡的失落感,以及,不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