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大鸟飞上了云空,丁溪怀不禁在心里大呼糟糕。才第一次出来办事儿就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回去了铁定躲不过处罚。这时金鲤听到声音后忽然从某个角落跑了出来,看到那火红色的大鸟在上面飞来飞去的时候,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仙界中人谁不知道武值将军脾气暴躁,性烈如火?要是我们去的晚了肯定会挨骂的,它···它怎么会挣脱银链的?”,金鲤的脸蛋此时就像个调色板一样,一会儿红的,一会儿白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着急切,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
丁溪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她本来就不知道,那大鸟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它到底是怎么弄断链子的?“武值将军要骂的话,就让他骂我好了。这事因我而起,若不是我疏忽大意了,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金鲤跺了两下脚,急道:“现在干嘛说这个啊,最重要的是把它给抓回来!”
她苦笑了一下,像是吞了黄连一般。她何尝不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那只大鸟?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情好吧。她站在金鲤的身后,看着她在前面又蹦又跳,吹着哨子,样子好不滑稽。
怎奈大鸟就是不理她,自顾自地在上面玩着。这时从四面八方已经过来了很多仙人,他们纷纷停住脚步,悬立在半空之上。面前有只会喷火的大鸟挡着路,他们怎么也不敢以身试险。有人转身离开,有人驻足观望,可就是没有一个仙人愿意出手相助,这让在下面无可奈何的丁溪怀多少感到些失望。
原来冷漠是所有人的通病,不管他们是不是神仙。
“不管了,再抓不住就真的死定了!我先用法术将它赶回来,然后你想办法套住它。”
丁溪怀看了看手里握着的大半截银链,不禁感到一阵心慌。“这样做太冒险了,我这儿的链子连个人都不能锁住,更何况它呢?”
岂料金鲤却像是吃了称砣一般铁了心,现在她心里的想法就是要勇于一试。不管成不成功,先逮了再说!
结果是在丁溪怀意料之中的。金鲤用法术彻底激怒了大鸟,使它兽性大发,四处喷火。本来还在旁边看戏的仙人们此时就像一个个小丑般东躲西藏,一眼看去,好不狼狈。
这时待在下面的二人彻底没辙了。
“啊,我要完蛋了!”,金鲤懊恼自己的冲动,一边自语一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着急间竟然忘了那只还在上面乱喷火的大鸟。
就在丁溪怀感到事态越来越严重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无疑给了她最大的希望。青华不愧为仙界四大仙君之一,本来发疯的大鸟在他的法术下立马安静了下来,乖乖的待在他的旁边,一动不动,像只听话的家雀。
看到大鸟被驯服,金鲤一扫之前颓废的模样。站在前面手舞足蹈,希望青华可以看到她这儿。
“你们是怎么回事?若不是我及时经过,伤了其他仙人如何是好?”,青华一下来便就开始训诫她俩了。语气虽不严厉,但浑身上下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说的金鲤有些儿害怕了起来。
“仙君,都是我的错,怪我不好,你要骂就骂我一个人。”丁溪怀迎上前去冲他干笑了两声,神情多有悔意,要是她不那么粗心就好了。
青华见到她这副衰人的模样后,反倒笑了起来。这一笑不禁没了之前的气势,连面容都要温润随和不少。“几日不见,没想到一见你就惹出这样的祸事来了,你呀你,叫我说什么好。”
她无奈的撇撇嘴,心道自己运气太好,居然碰上你了。“青华仙君是我们的福星不是?”
青华不置可否的挑挑好看的眉头,忽然皱了皱鼻子,蹙眉道:“刚换的衣服又有味儿了······你们现在没事了?”
他的一句话当真如同醍醐灌顶般浇醒了对面二人,她们总算想起了还要给武值将军送坐骑的事情。于是丁溪怀立马将大鸟拉了过来,像他道了声谢后,便与金鲤一起离开了。
“傻丫头。”青华勾起嘴角,目光和熙,五官显得越发俊秀了起来。
二人回到洞天福地后自然是遭了一顿臭骂,在痛定思痛的同时,丁溪怀也在感叹这仙界的消息通达啊。刚才发生不久的事情,居然如此速度的就传到这儿来了,当真是神速。
浑浑噩噩的渡过了一天,她好不容易才撑到仙兽们睡觉的时间,这个时候终于可以放松了。走回房间,她饭也不吃就这样坐在了床上,脑子里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白天由于情况紧急,她来不及多想,现在冷静下来了,突然发现银链的断裂很有可能是别人在身后捣鬼。
而最大的怀疑对象无非是那个拦住她,姿态高傲的女仙。大鸟飞走后,丁溪怀居然都没有看到她不在了,若是她再细心些就好了,就不会被人耍。这能怪谁呢?
思来想去,主要还是怪她自己,是她没能力壮大自己,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她没能力保护别人,所以在妖界时,才会眼睁睁地看着几条无辜的生命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没有能力,所以白毛拼了命的去救她,直到现在依旧是生死未卜。看呐,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笑话,要是她可以不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是弱者的悲哀,没有力量去申诉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这些事情要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根本就不想去保护别人,她要回家!
丁溪怀紧紧的抓住被褥,关节泛白,一直到它们快要破裂的时候,她都没有松掉半分力气。最终她撕开了被褥的一角,右手狠狠一甩,那破布就被丢了出去,同时被砸烂的还有一张圆桌子。
那桌子像是被重物所击,从墙上掉下来后就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裂的粉碎,刚才那种绝对破坏性的力量她也目睹了。丁溪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试着回想刚才的记忆。她只记得自己很生气,身体里莫名的涌上了一股奇异的感觉,这感觉足以令她血液沸腾,然后她右手一扬,旁边的桌子便就遭了难。
对的,没错。桌子是她摔坏的,而且那种感觉她貌似之前出现过,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她真的只是一介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