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伊莎贝尔·克里斯蒂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询问,但语调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可你是圣堂教会的人,是这次圣杯战争的第三方!”莫浛质问着伊莎贝尔·克里斯蒂,“你难道违背魔术师的承诺,丢失自己的尊严?”
“哦?我当然记得,我现在只是给你们两个选项而已,至于你们怎么选我不做干涉。”伊莎贝尔·克里斯蒂咯咯笑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地对着莫浛说,“如果我为教会带回了一个完整的圣杯,你猜猜看教会会不会在意我的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污点呢?”
“你破坏了游戏规则!”莫浛恨的咬牙切齿,但Ruler在场她的所有举动都尽入眼底。
“圣杯战争可不是什么游戏。”伊莎贝尔·克里斯蒂看着莫浛,对她的无知感到可笑,“一连跨越了两个世纪,甚至牵扯到了二战和纳粹,你觉得这是游戏?”
“不过对你这种生活在表世的人觉得这是游戏也无可厚非,毕竟你只是一株浮萍,永远不知道脚下的水有多深。”伊莎贝尔·克里斯蒂像看一个处世未深的孩子一样看着莫浛,这是所有魔术师看试图接触现世的人的表情。
“你!”莫浛很讨厌这种莫名的歧视,似乎这种表情能显得自己高人一等一样。
“看来我给你说的话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伊莎贝尔·克里斯蒂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莫浛噎住了,她想起了这个女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的思路在这一瞬间突然陷入到了对我的沉思。
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可以实现世界上一切的愿望,即使是不可能实现的神迹也一样,但是万能的圣杯是否就真的是万能的呢?莫浛不敢做保证,毕竟没人敢对这个权威的存在提出质疑,但伊莎贝尔·克里斯蒂口中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结局和我口中的卫宫切嗣让她联想无数,冬木市的大火,卫宫切嗣的愿望,秦襄的执念,万能的圣杯,这些按字面意义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的东西让莫浛沉默了。
“切嗣,你的理念是错误的,世界不可能和平......”我一直挂在口头的碎碎念让莫浛恍然大悟,卫宫切嗣的愿望没有实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导致冬木市的大火的直接原因,那么卫宫切嗣向圣杯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让这个万能的许愿机都无法达成。
唯一的答案,或许就是那所谓的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这四个字说起来是那么容易,这四个字同样是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美好愿望,更是饱受战争人的唯一愿望,可再美丽的词语也只是虚妄,无论是谁都知道世界不会永久和平,即使和平是大多数人的共同心愿。但随着地球人口数量激增,能源资源关系紧张,单从石油问题来看,已经让有些国家大动干戈,很多当今战火纷飞的地方都是为捍卫争夺资源利益所迫。再说了,现如今,夫妻,父子,兄弟都不能够同心,为了利益争得你死我活,更何况是全人类呢?
回溯历史,是恶推动了社会发展,没有昏庸的帝王,就没有揭竿而起的反民,朝代由此更迭,我们终于走到了今天。东方文化崇信善,孔子有言,人性本善,以为只要诉诸道德力量,即可万事大吉,所以渴望清官,强调道德完善。殊不知人性本恶,求诸于人的善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更何况善和利他不能成为动力,西人立足这一点,便强化法制,一个人有恶不可怕,有利己之心很正常,利己就要竞争,就会争斗,但要守规矩,讲法制,所以他们的法制建设很完善,这就是要利用恶的力量推动社会发展,同时又要遏制恶的力量肆意发展,要将恶的力量纳入轨道,使其成为可以利用的资源。
人类是分族群的,不同族群,甚至于不同年龄段的人利益诉求都不同,要想达到社会大同可谓痴人说梦,所以说,竞争是永远的,和平是相对的,期冀世界和平的人永远都是活在梦中的,也是死在梦中的。
生命的悲哀,在这四个字面前尽显无遗,和平年代也有战争,而现世的战争往往比表世的战争更下鲜血淋漓,更加残忍黑暗。
反观来看,我和莫浛这些活在背后世界的人,我们这些独自舔舐伤口或者互相舔舐伤口的人,纵使我们永远都活在和平年代的死亡线上,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期冀过这些梦话,为了钱而活,这才是最实际的。
莫浛的心跳加速了,她第一次如此深入地从我的角度去分析这个世界,就像我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是残缺的,那是因为制定规则的人他自己本来就不完美,他们一边像打补丁一样修补着那残缺不全的秩序和规则,另一方面又美其名曰为:残缺不全的美。
人们一边期待大同社会,但又一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点没什么错误,就像彼特拉克那句话说的一样,“我只是凡人,我只要凡人的幸福。”
这句话说的那么好听,又那么实际,我从来不反驳彼特拉克的说法,对于追求不到的东西不必要一棵树上吊死,可是你连吊都不敢吊一下怎么知道会不会死。
这个世界是有缺陷的,它不完美,我也不要求它是否完美,因为在我眼里完美也是相对的,既然这个世界无法完美,无法永远和平,那么我们也不需要去期冀什么,更不用制定那些更加残缺不全还需要经常修补的秩序,那样多麻烦。
一个没有规则的世界才是真正完美的,让人类的规则回归元谋时期,变成狂人日记那样人吃人的社会。但却依旧让科技继续发展,就像小说里的那样,由强者来制定规则,人类社会没有道德的枷锁,没有律法的束缚,伦理的阻挠,让每个人真正随心所欲地生活,将这个世界的囚笼扩张到最大,将它从一种思想变成物质,那就是地球。
想到这里,莫浛打了个冷颤,这是她沿着我的思路所能想象到的我可能向圣杯提出的要求,莫浛也猜对了,这确实是我的梦想,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但现在命悬一线的我,还愿意继续舍弃生命,拼上最后的赌注和伊莎贝尔·克里斯蒂抗争到底吗?
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