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浛紧扣的手指已经有些疲软了,她现在连将爱新觉罗帝降胳膊卸下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我的鬓角淌下一滴豆粒大小的汗珠,不断挣扎所带来的疼痛从让我痉挛到麻木,呼吸仿佛都颤抖了。
“咦?”不断挣扎的过程中,我的余光一角突然瞄到地面上那截之前被莫浛踢断的刀片,刀片没有受到超磁铁吸引,或许它可以帮莫浛一把。
时间的磨损带来的麻痹感让我连接右臂的魔术回路有些僵硬无法像正常时候一样灵活运用,但也让我对痛觉的感知产生了短暂的障碍。
“百分之二百!”我极其缓慢地将右手搭在扣住我左腕的机械臂上,随着义肢指关节喷薄出来的白色瓦斯废气,金属手指深深嵌入了铜制的机械臂中。
随着“吱呀”一声,铐着我左手腕的铜环松开,但我却也只能自由活动左手而已,右臂无法触碰到其他机械臂,但这些微不足道的活动足以让我勉强碰到地面上的刀片了。
我现在的姿势十分奇怪,双脚紧贴着地面,全靠上半身向地面的刀片牵引。要不是人的四肢在拉伸到极限的时候再强行拉伸仍然可以再伸长五公分,我就算把胳膊拽脱臼也不顶用。
我用中指将刀片轻轻拨到手心捏住立刻恢复正常姿势,莫浛此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爱新觉罗帝降最后一拳下去时她紧扣的双手终于无力地松开,但正当爱新觉罗帝降捂着接近脱臼的手臂站起来时莫浛犹如一只美洲狮般极其迅速地绕到身后再度将他扑倒。
“你烦不烦!”爱新觉罗帝降十分反感这种关节技,可莫浛根本不予以理会,先是左手臂圈在他的下颚之下成V字型勒紧,然后右手臂横在爱新觉罗帝降的脑后,然后左手从下往上紧握右臂关节处,右手掌抵在他的脑后用力向前推,身体呈弓形绞杀爱新觉罗帝降。
爱新觉罗帝降的脸上开始发青发紫,呼吸开始急促短暂,颈脖绞是卡住颈动脉直接阻止血液往脑部流动,从而造成休克的关节技,但这种技巧有一个缺点就是无法控制对手的四肢,但作为一名传统武师爱新觉罗帝降不会动用薅头发抠鼻孔攻击下体等招式,他先是憋着气从地面上扭着站起来,打算背部着地将莫浛砸下来时却被莫浛先发制人脱身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反而又把自己摔倒在地。
缺少和世界各地近身搏击技的切磋就会造成这种结果,传统拳法也不是无敌的,面对柔术和关节技会显得比较疲于应付,更何况是爱新觉罗帝降这种思想还极其幼稚保守的人。
“接着!”我当即将手中的刀片丢给莫浛,她接过刀片直接朝爱新觉罗帝降的脖颈插下而没有选择心脏,刀片太窄而且过于锋利,不会立刻致死还不如直接刺入大动脉和肺静脉使人体在短时间内会立即因血液不足而导致全身器官坏死而迅速死亡。
但就在这时爱新觉罗帝降的左手却如奔雷般抵住袭来的刀片,刀片的尖端距离他的脖颈仅有十公分就无法再越入雷池一步,爱新觉罗帝降的拇指缝像一把台钳一样死死扣住刀片就算莫浛拔也拔不回去。
“哼!”
爱新觉罗帝降闷哼一声手指发劲,刀片直接像薄冰一样断裂开,爱新觉罗帝降旋即捏着半截刀片屈指一弹,刀片直接像一枚子弹般射向莫浛的眼眶,这么近的距离根本躲不开。
当我以为刀片会刺穿莫浛的眼眶时,一道红色的射线仿佛穿透了空气将莫浛和爱新觉罗帝降之间分隔开一条几乎无限延伸的光虹,精确无误地穿透了刀片射入地面。
光虹散去,地面上斜斜地镶嵌着一把精致的飞刀,飞刀上均匀涂抹着一层光滑的物质,是红色的蜡泪。
“「Dolchstoβ Schwert Fluch」,看来伊莎贝尔·克里斯蒂还挺讲信誉。”我看向光虹的起点处,身着黑色绣红边教服的伊莎贝尔·克里斯蒂踏过废墟走了进来。
「刺剑之咒:「Dolchstoβ Schwert Fluch」北欧黑魔法,诅咒魔法之一。古时候是混和动物血的蜡烛,现在则可以用红蜡烛代替;效果十分显著。点燃蜡烛,让蜡烛泪充分滴落在刀面上,滴蜡之时念以下的咒文并且将你要诅咒的对象的名字,用针尖刻上。并念以下的咒文:休——尼佗烈佟。然后将施过咒的刀子,在对方还未来完全远离之前,好好地保存在别人无法看见的黑暗地方,或者埋在地下。你所诅咒的对象会在9天后,混身如被锋利的刀刃割开一样子痛苦不已。如果13天之内,你仍然不愿意原谅他;不肯拿出埋葬的刀并且解除及销毁这把刀;被你诅咒的对象将在第13天的深夜里,痛苦的哀吼直到死亡。刺剑之咒也可以用于直接攻击,魔力密度足够高的情况下可以穿透十公分的钢板。」
“伊莎贝尔·克里斯蒂,你是第八秘迹会的成员不可以干涉圣杯战争的内部事务!”爱新觉罗帝降对着来着怒吼,可是伊莎贝尔·克里斯蒂却淡淡说道,“我受约保护这个女人不受圣杯战争干扰而死。”
“可是她帮着这个男人杀我!”
“这不是我的管理事项,我没有权力限制她的自由。”伊莎贝尔·克里斯蒂在说这句的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发怒了,这是她和我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她自己没有搞清楚我的条件所蕴藏的深层次含义,这样我可以保证莫浛在帮我的同时还保证她安然无恙,伊莎贝尔·克里斯蒂虽然无法调动整个第八秘迹会,但是这个人已经成为我的一枚棋子。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爱新觉罗帝降气的咬牙切齿,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们就此收手吧。”
爱新觉罗帝降咬着牙深深地看了伊莎贝尔·克里斯蒂一眼,后者向他微微点头,要知道这么下去只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我就是那个渔翁。
“好...”爱新觉罗帝降看了坐在青铜椅上的我一眼,仿佛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要是没有人碍事我早就死了一样,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外面战斗的Saber和Berserker受到我们的意思也同样停了下来,其实Saber也是即将能将Berserker轻松斩杀,但毕竟都已经作出了让步,也就不必要再争执这些了,而且我今天也得到了一些值得利用的东西。
撤离这个虚假的乾清宫很快,爱新觉罗帝降没有追过来,毕竟有伊莎贝尔·克里斯蒂当挡箭牌。
“没想到第八秘迹会的人这么讲信用,我真得向你们学习一下。”我对着伊莎贝尔·克里斯蒂虚伪地笑了笑,后者狠毒地瞪了我一眼,“你是个真正的人渣,别忘了我只保证她不死而不保证缺胳膊断腿!”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瞥了伊莎贝尔·克里斯蒂一眼,将她的目光很随意地无视掉,随即带着莫浛离开了这里。
在我走后,幽幽的魔力光芒在伊莎贝尔·克里斯蒂身边闪烁,Ruler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Rider和Assassin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双方都死了,Master都存活着,不过Rider的Master失去了所有令咒,他没有继续参加圣杯战争的权利了。”
“嗯。”伊莎贝尔·克里斯蒂听着Ruler的汇报,现在剩下的阵容就只有四组,Assassin,Saber,Berserker还有Archer,不过Assassin现在已经死了,苏不谢基本没有什么机会翻身了。
“Master,刚才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一个人渣!”
......
我开着车,Saber坐在副驾驶上,莫浛躺在后面,她受的伤很重,接下来恐怕已经不能行动了,不过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她也可以休息了。
“Master,以后要是还有别的事就像今天一样用令咒叫我。”Saber看着窗外对我说,我心中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城隍庙后的宫殿密室内,爱新觉罗帝降一拳砸在青铜的棋谱上,直接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沙包大的凹陷。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