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RAGNAROK》
中国,青叶市。
冷清的夜晚,空旷的房间,不断刺痛着这个青年稚气刚脱的心。
“这个家终于完了么。”青年轮椅下的地板冒着丝丝凉意,他想用脚感受一下踏在上地面的感觉,他掀开腿上的毛毯,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想要站起来,可轮椅却不通人情地向后一滑,将青年摔倒在了地上。
不过青年似乎已经习惯了,但他还是用手摸向自己尾椎的位置,掐着一小块皮肉用力拧了一下,直到把那小块肉掐的发青他都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青年松开手,叹了口气,午睡前这里的肌肉还是有感觉的,或许再过些日子他就像霍金那样只有三根手指和两只眼睛可以活动,那时候他该怎么活下去。
从轮椅上摔下来容易可爬回去难,青年拖动着已经瘫痪的下半身,双手拽着轮椅的扶手把身体向上提,可轮椅的轮子却无法固定在原地,随着受力不断摆动。
“少爷!”青年突然被一股大力抬了起来,将他扶回了轮椅上,一个身穿英式西装的中年人半跪在地上,“你的身体不可以乱动,太危险了。”
“你怎么还不走,该分给你的那一部分都给你了。”青年仰着头,“还是你认为有什么值得带走的?随便拿吧,除了我这条命。”
“少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中年人面色有些愠怒,“承蒙父辈恩泽,我黄懿才能苟活到现在,现在狄家就剩少爷一人,我黄某怎会苟且偷安。”
“你这是忠还是蠢啊。”少年低声轻骂,“你是我的父辈,按理我该尊你一声叔叔,可你我非亲非故啊,你回来能做什么?”
狄家,是中国本土的大家族之一,原本着手整个青叶市的海运事业,也是传经八代的大型魔术师家族。可时代的变迁,岁月的长河掀起的惊涛骇浪不断冲击着这棵参天大树的身躯,再加上内部蛀虫的侵蚀,这棵参天大树终于倒塌了。
随着大树的倒塌,依附于大树的飞禽走兽全部大难临头各自飞,结交的好友一个个都龙走凤飞。
狄昙,狄家最后的独苗,这个青年魔术资质极高,十岁送入计时塔中拜读于韦伯·维尔维特门下,与远坂凛,露维娅格丽塔·爱德菲尔特齐名,甚至被誉为最有可能夺得Brand红蓝黄的魔术师之一,甚至有机会冲击Grand。
「魔术师会被赋予与自已的实力相应的“位阶”。虽然最上位被认为是王冠(Grand),但其详细不明。另外,门生中王冠位辈出的时计塔讲师贵族?埃尔梅罗Ⅱ世,不知怎样的似乎仍停留在“四阶级”这个平庸的位阶。
颜色的位阶,与通常的位阶不同,成为特别存在的人会被赋予冠有“颜色”的称号。
最高位是按照颜色三原色的红、蓝、黄。然后,接着是作为合成色的橙、紫、绿、黑。越后者,等级越低。另外称号并没有规定每个颜色只能有1名。只要是伟大的魔术师、拥有特异才能的人,就会慷慨地赋予颜色的位阶。
按《Lord·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中的说法,时钟塔中主要有:冠位(Grand)、色位(Brand)、典位(Pride)、祭位(Fes)、开位(Cause)、长子(Count)、末子(Frame)七个阶位。」
可在十八岁的时候,灾难却如晴天霹雳般降临在这个不幸的孩子身上,他患了运动神经元病,也就是常说的渐冻症,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四肢开始间歇性失去知觉,呼吸困难,说话甚至也艰难了起来,家族为了治病为他退了计时塔的学业,可由于医疗技术的不完整,直到现在他的下半身彻底瘫痪,他的魔术生涯到此结束。
“少爷,我早有耳闻说你要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可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啊。”黄懿长叹。
“可只有圣杯才能治好我的病,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太落后了,我只能依赖奇迹。”狄昙摸着自己的膝盖,“而且我有必胜的把握,你留在这里只是拖后腿而已。”
“我至少可以伺候你的起居饮食。”黄懿的话终究还是打动了狄昙,后者捏了捏手指,沉吟道,“那你把我推到庭院里面吧。”
狄昙瘦弱的身体在月光下加深了病态的苍白,他坐在庭院正中的位置,四周矗立着十二根风化残缺的石柱将他包围,在他脚下的地面上坐落着一道极其宽广的降灵术式。
“这些石柱就是圣遗物?”黄懿不敢相信,这些看上去至少有一千多年历史的石柱,原本是狄家在土耳其亚底米神庙拍卖来的十二根装饰用的石柱今天居然用上了。
“既然我有必胜的把握那自然有对应的底牌,它将帮我轻松夺得圣杯。”狄昙眼底露出少有的火热,似乎圣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
城隍庙是青叶市唯一的一个具有历史性意义旅游景点,这里曾是末代满清贵族的一位王爷的府邸,辛亥革命推翻了满清贵族的统治,后来这王府也被***抄了,不过这座遗址却保留了下来,不过这王府遗址颇大,简直能与故宫相比,但由于还未考察完毕很多地方也被挂上了重重的铁锁不准游客进入,游客真正能游玩的也只有外围不到四分之一的景点。
然而剩下的四分之三里面有着什么,没人去议论也没人敢议论,从来没有过人进出,仿佛与外界与世隔绝。
两尊青铜门狮蹲卧在这栋复古的建筑前,这对门狮高2.36米,前后长2.4米,宽0.7米,基座高2.04米,总高4.4米,左雄右雌,两尊门狮额上都旋有十三枚铜钉,有十三太保的寓意,只有皇帝和一品官员才想受得起这样的门狮。「石狮的头上所刻之疙瘩,以其数之多寡,显示其主人地位之高低,以十三为最高,即一品官衙门前的石狮头上刻有13个疙瘩,成为“十三太保”;一品官以下,递减一个疙瘩;七品官以下其门前不准置放石狮。」
两尊门狮后,三十九级汉白玉台阶中间,一面龙凤浮雕腾云驾雾般呈现在地面上,浮雕身后,一座与故宫太和殿一模一样的建筑物屹立在地面上,抬头望去只见一面盖、底、帮均用红色的无纹饰雕刻只有棱角用金线描抹的斗匾上用金笔竖列纂刻出“太和殿”三个鎏金大字,三个字的右面同样有一列用满文细细描摹的鎏金大字,翻译过来也是太和殿的意思。
但仔细看去,这座太和殿明显比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太和殿小了许多,很多线条都有着明显的瑕疵和棱角。
但即使面积小于真正的太和殿这里也规模不小,可却完全不受政府的管控,甚至没人知道它的存在。
这里一直很安静,居住在这里的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接近一百年,不过今天这份安静被无情的打破了。
这座太和殿后,俨然是一间古朴的房子,这的主人一直穿着一身金黄的长袍,袍子上纹有八条金龙,袍子的水脚之上,还有许多波浪翻滚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宝物,这赫然是一件龙袍。
穿得起龙袍的要么是皇帝,要么是演员,不过这位主人不是皇帝也不是演员,但他的祖上是满清贵族,姓爱新觉罗。
爱新觉罗崇安,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他是这里的主人,也是清代第十七代君王,这个名号当然是他自封的,不过他却有着自己的臣民,是一些封建官僚的后代,一百多年来他们的祖先有一个宏达的理想就是恢复清朝的统治,可却一直拖到了现在。
虽然是个名誉上的皇帝,但是该有的礼仪节日却一个不少,将这片不大的地方弄成了自己的统治地,除了必须的事物,基本与外界隔绝,用着祖上丰厚的财资活着。
不过今天,这位皇帝却龙颜大损,他在他的寝宫内,被自己的小儿子,活活打断了双腿。
爱新觉罗帝降,年纪已有二十七岁,是爱新觉罗崇安小儿子,也是下一任君王,可是爱新觉罗崇安今天却很想将这个小儿子杀死。
“皇阿玛,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爱新觉罗帝降蹲在地面上看着趴在地上颤抖的爱新觉罗崇安,“所以,退位吧,儿臣能保您身后安宁。”
“你这个孽畜,你这样有违祖训!”爱新觉罗崇安气的不住咳嗽,已经年老体弱的他早已不是面前这位皇太子对手,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他居然养了一匹狼。
“你的心里居然还有祖训?这么多年下来直系的地位早就被剥夺干净了,那还有祖训可言,你别忘了,现在的这一溜皇帝,也只是当年谋朝篡位罢了。”爱新觉罗帝降淡淡说道,“今天我也要试试。”
“那你也别想,玉玺已经被我藏起来了,没有玉玺的皇帝就没有号召力。”爱新觉罗崇安冷冷一笑,幸亏事先留了一手不然今天真的被这匹白眼狼害了。
“玉玺?”爱新觉罗帝降站起身,他的身材十分消瘦,甚至感觉有点站不住的样子,他拍了拍手,随即走进来一个有些肥胖的男人。
“李忠贤,怎么会是你?”爱新觉罗崇安大吃一惊,只见他手中抱着一枚四周浅浮雕夔龙纹,印章上部巧雕九龙腾飞于祥云间追逐宝珠的粉色玉石制成的玉玺。
“把玉玺给我!”爱新觉罗崇安当即要夺,可奈何爱新觉罗帝降率先接过玉玺,在手中把玩着。
“李忠贤,连你也背叛我!”爱新觉罗崇安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手指不断颤抖,指着这个面如白霜的中年男人。
“陛下,帝降太子天资聪颖能力过人,有他一定能光复清室内修政权外扩版图,陛下就安心去吧。”李忠贤掐着一副细嗓子,一副太监模样。
“你!咳咳……”爱新觉罗崇安说不出话来,
“我要做的可不是让那腐朽的过去死灰复燃,我要开辟的是一个新纪元,属于我的新纪元。”爱新觉罗帝降手指一松,玉玺“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面上,砸的粉碎。
“不!”爱新觉罗崇安凄厉地大叫,回光返照了一样猛的来了力气扑向玉玺的碎片,“我的玉玺,我的玉玺……”
爱新觉罗帝降蹲伏下去,揪住他的父亲,爱新觉罗崇安的发辫,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颈。
“陛下,这种事还是交给奴才来做吧。”李忠贤向爱新觉罗帝降做了个揖,随即爱新觉罗帝降松开手走了出去,取出一把剪刀将身后垂到臀部的发辫咔嚓剪断了,在剪刀落下的那一瞬,爱新觉罗崇安也归西了。
爱新觉罗帝降来到自己的寝宫内,他看向地面,他的身前一面巨大的图案闪着奇异的光。
“陛下,清理干净了。”李忠贤从寝宫走了出来,爱新觉罗帝降点了点头,李忠贤继续说道,“这是最后一个了,那些顽固不化的也都清理干净了,不过还有一个人不见了。”
“没关系,我已经派人找他了,不过降灵都准备好了吗?”爱新觉罗帝降缩了缩手,左臂由于手术还有些麻木,一道刻印到体表的魔术回路从他手腕处蔓延到了他左手手背的令咒上。
“随时可以动用,不过圣遗物用一块接生布是不是有些不妥?”李忠贤有些疑惑。
“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这是曾经被誉为最接近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