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四天了,我们计划的50个学生的一个也没来,等得我和聂鸣荒废在沙发上,一根根抽着烟,闷热的天气让人心烦意乱,聂鸣丢掉手中的烟说,走,去游泳去!
“这里是梦飞翔画室吗?”我俩刚起身,一个女生站在了门口。
“是,是,是!”我迎上前,“请进!这就是梦飞翔画室!请坐!”
我把那姑娘迎到沙发,她有点拘谨地坐下,就在这时,我俯视下去,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对Ru房?还是一个逃荒的女人,把未来两年的粮食全都装进了胸前的两个白茫茫的皮囊里,它们被挤得鼓鼓囊囊,生不由己地从姑娘粉红的小背心里盆满出来了。
我正盯着这对憨傻的庞然大物惊叹,她突然抬起头来,我果断把目光闪到一边,她问:
“你们谁是老师?”
“我俩都是,我是主教,他是助教。”聂鸣起身走到沙发坐下,“你是来学画的吧!”
“……来看看。”她抬头环视墙面上的画,让我看清了她的脸庞。
这姑娘有个线条饱满的瓜子脸,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装太浓,显得又大又圆,妩媚的圆嘴也涂成了艳红的。那年轻的样貌和成熟的妆容混搭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年纪。
“随便看,墙上都是学生的作品。”聂鸣说。
女孩用圆溜溜的眼睛打量了我又打量聂鸣,用鄙夷的口气问:“你们多大啊!”
“升高三了,虽然我们年纪不大,但带的学生都是比我们大的。你可以看看墙上的画,外面那几张是我们画的,关键看实力。”说着聂鸣站起来,从画桌上拿出几张纸,“这是我们的学生今年专业考试的通知书。”他把复印好的通知书给到女孩手里,又说:“我们是一中的学生,我们的价格是比一般画室便宜得多。”
“不会吧,你们是一中的?”低头看通知书复印件的她震惊地抬起了头。
我急忙从书包里取出学生证,双手递给她:“你看,我叫冯海,2班的。”
“这么厉害!你们也学艺术?”她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我是17中的,下学期我也高三了,你们也是吧……”我们急忙点点头,这个女孩转而兴奋起来,黑圆的眼睛变得像黑色猫眼石一样闪闪发光:“我们一样的大!你们省重点中学的学生不会也考艺术吧!”
“是的,艺术是我们的梦想!”我对她点头笑。
“考艺术不是怕考不上大学才学吗?我们班文化分数不够的都学艺术的!我不是的,我和你一样,我的梦想是学唱歌的,不过……怕万一考不上,考美术,文化分数也低,东边不亮西边亮嘛,是吧?”姑娘很健谈,同时也很混乱,虽然我并没有搞清楚她的意思,但我说:
“我明白,我特明白你的心情!”我搬个板凳坐在她对面,我很想和她好好说话,但目光却不自主地盯到她胸前隆起的两座大山上,“额……艺术是相通的嘛,呵呵,哎,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
“包丽莎!”
“包丽莎,名字真好听!呵呵。”我咧嘴笑到。
包丽莎站起来,短吊带背心和低腰牛仔裤之间的腰身一览无遗,起来了,红色的挎包却依然挂在肩头。她走到墙前仰看挂在墙上的画,对自己胖嘟嘟的屁股蛋子挤成的股沟从超短牛仔裤里跑出来和我们打招呼的事浑然不觉。我正在津津有味地观赏着,她突然转身说:“多少钱一个月?”
“暑期班350,课程包括素描、色彩、速写,一周五天课。其它时间可以随时来画室画画。”聂鸣说。
她转过身又看起画来,我和聂鸣四目相望。她又忽然转过头说:“就我一个人吗?其它学生呢?”
“恩……刚放假,现在画室学生可能还不够多,如果你能带学生来,一个学生可以给你免半个月学费……我们后天上课。”聂鸣走近包丽莎,逐渐把声音放低了下来。
她歪着脑袋朝天花板望去,嘴中念到:“一个学生免半个月学费,两个学生就免一个月。就是说,有两个学生,我就有一个月不用交学费咯!”说完又眨巴着黑大的眼睛看着聂鸣。
“没错。”聂鸣肯定地点点头。
“我可以带人来的。不过……我不常来的,有时候一个星期只能来2、3天的嘛,我还要去学唱歌的嘛,老师……”说着包丽莎的手已经抓着聂鸣的胳膊,胳膊之间的Ru房挤得高高的,随着她的身子一摇一晃,“算便宜点嘛,帅哥,我带2个学生过来,你给我免费两个月嘛……”
聂鸣看看神志不清的我,我猛点头,他只好说:“……好,好吧。”
包丽莎这时才把放在聂鸣胳膊上的手放开:“谢谢帅哥!我后天来哦!……对了,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啊!”
“聂鸣。”
“帅哥,你呢!”她问我。
“我叫冯海。”
“你们的画画得好好哦。我就在这里和你们学了,记得我们的约定哦!我走咯~!”站在里屋门口的包丽莎侧身给我们一个飞吻:“拜拜!”
我也不要脸地给她回了一个飞吻,被聂鸣冷冷的眼神截下。
一会包丽莎又走了回来,娇滴滴地对聂鸣说:“哦,对了,老师,楼梯也没有灯,楼下的过道没有灯,我好怕!”
“我送你下去。”
“拜拜,帅哥!”包丽莎和我挥了挥手。
聂鸣这一送,送了好半天,他上来了,我跑去和他击掌,他却说:
“你兴奋什么?”
“招到生我兴奋啊!”
“我看你不是为这个兴奋吧。”聂鸣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怎么了,有学生来,你不兴奋啊!”
“别高兴太早,这种女孩,像正儿八经想来上课的吗?来不来还不一定呢!看看把你勾成什么样了?”聂鸣的一本正经让我有点意外,我从背后抱住他,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胸:“不乐意啊,哥就兴奋了,来,让爷临幸一下。”
聂鸣抓住我的手腕一个泥鳅脱身,再把我的手腕往外使劲一拧,我整个人就没劲了,他再使劲,我疼得直喊:“啊!放开我!我错了,我错了。”
聂鸣把我的手甩开,一脚揣到我屁股上:“走!去游泳!”
我们下楼,二楼和一楼转角的天花板上竟然亮灯了!下到一楼,那个水坑也被一块大木板铺垫上了!
聂鸣这个小子!我说送一个人怎么送了这么久呢!连灯也装上了。
画室开张这天,我和聂鸣都来得特别早。没想聂玲也来了:“冯海哥早!”
“聂玲!起来这么早?”
聂玲两手搭桥,遮住嘴,好像要和我说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哥让我来滥芋充数……”
“充什么数?”
“我是让她来当学生,开业嘛,多个人头热闹点。”聂鸣说。
“冯海哥。”聂玲说。
“啊?”
“等会你教我吧!”
“行——。”
“那我们交换,我也可以教你!”
“你教我什么?”
“唱歌、跳舞、跳皮筋。”
“没兴趣……”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其实你是想学织毛衣!”
“你才想学织毛衣。”
聂玲身子笑得一颤一颤的:“那我教你绣花!”
我们嘻嘻哈哈开着玩笑,一会上一届的老考生带了一个叫Maggie的学妹来。聂鸣悄悄塞了那个老生半个月学费的介绍费,老考生走了,聂鸣带那个Maggie生去买画具。我在屋子里傻等了一上午,包丽莎也没来。
中午休息,我在楼下快餐店随便吃了点后回到画室,正和聂鸣说着话。突然听见一阵骚动声,我慌里慌张整理了T恤,手放膝盖,目视前方,正襟危坐地小声默念,包丽莎,应该是包丽莎。聂鸣说,就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