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杨天一大早便赶来于金老相见。此时正卖力的施展,将自己所学完完整整的施展了一遍。
“除了飞行术之外其余的实在是太过粗糙了些。”金老摇了摇头,脸上却是露出一片凝重“这飞行之术倘若老夫没看错的话,应是源于一种魂魄秘术。我于此也是涉猎不多,到委实不能教你什么了。”
从金老的口中杨天也知道了那神秘石子的名字:月石。不过也仅仅是知道这石头的名字而已,至于其他的东西却是半分不知,金老根本就不肯与自己多言半句关于月石的事情,杨天也不禁的有些兴味索然。
“这倒怪你不得,如今的太一与3000年前却是大大的不同了,能感悟此术倒也算了得。”金老说道此处却是手掌一翻,拿出了一本破旧的兽皮书卷,杨天一眼看去只见书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细小的蝌蚪般的文字,那文字却是一个都不识得。
金老拿出这兽皮之后脸上愈发的浓重,两只眼睛郑重的看着杨天,双眸内竟是泛起无尽的金色纹痕。那些金色纹痕全部从金老的双目内冲出,在半空略微旋转,一道道的全部融入那兽皮书卷之内。同时更有无尽的金色丝线于金老所站的空间内爆闪而出,片刻的功夫便将书卷笼罩在内。
兽皮书卷融入了那么多的金色符文之后陡然现出一股莹润的光泽,原本破旧的书卷片刻便变得一尘不染,无比干净。此时那兽皮书卷内的蝌蚪文字全部摆头晃尾,竟是活了过来,无数小指大小的黑色蝌蚪仿若受到某种韵律的牵引,左摇右摆动作整齐划一,一个个蝌蚪大小的文字不停的从那兽皮书卷内游离出来,不过盏茶的时间便全部聚集在金老身前,而那兽皮书卷却是燃烧起来,终是烧成一堆灰烬。
金老见状两只手掌于胸前缓缓的推出,彷似推动什么无比沉重之物。原本聚集在金老胸口的无数文字受这一推之力开始缓缓的朝着中间聚集,一颗颗的文字从蝌蚪身上闪耀着血色的光华衔接在一起,不断的叠加起来。
“天之道,当以意守一,不惧万物之侵”,“地之极,当五行合一,不沦尘世之劫”。杨天只是粗略的扫了两眼,便惊讶的发现原本不得辨识的文字此时竟是可以辨认的出,而那聚集在一起的文字密密麻麻,不下万千之数,杨天只觉头昏目眩,那血色文字竟是一个个一层层的组合起来堆积在一起,使得目光再也不得寸进。
“凝!”
金老蓦然发出一声厉啸,周身金色光芒暴涨,无数玄妙的金色纹理疯狂的涌进那万千文字聚集之处。原本挤满整个空间的无数文字急剧的缩小,瞬间便在金老的双掌上方凝为一道脑袋大小的神秘符文。万千的文字于符文内不停的颤抖,似乎正在竭力抵抗,而根根金色细丝穿于其中,却似要将这些文字束缚串联起来,一时金芒血芒迸射,竟是胶着起来。那由文字凝成的符文时而散逸出道道金芒,时而迸现出条条血线,金芒血线不停的纠结在一起,引得整个符文不停的幻化起来。
杨天忍不住心底的惊异,仔细的看着那文字组成的纹理。初始并无异常之感,只是随着那金红二色的不断交融,那些金色丝线却是在逐渐的消褪。此时那神秘符文已然化为一轮弯月。金色条纹消褪更急,血芒却似打了胜仗膨胀更快,瞬间便将残月补满,原本弯弯的月牙竟是化为满月之状。一时间金芒消散,血芒大盛,赫然成为一轮血红太阳。
金老此时早已是大汗淋漓,那蝌蚪文字所化的血日不停的在金老掌心跳动,每跳动一次,金老全身便颤抖一下,仿若承受无边的巨力撞击一般。血日跳动不断的加快,金老也是不停的颤抖起来,无尽的金芒疯狂的涌进那血日之内,那血日竟是没有半分反应,好像无底洞一般来者不拒,全部吞食进去。
此时杨天的全部心神也被那血日吸引进去,随着那血日急速的跳动,杨天竟然发现一道细细的黑线于那血日正中开始扩散开来,如果不是用心观察的话还真是不能发现。不停颤动中的金老艰难的举起一只手掌,对着杨天徐徐一点。
杨天突然觉得脑海一痛,脑海深处陡然爆出一片七彩的光华,照射在那轮血日之上。
血日此时已经跳动成一片血芒,不停的撞击着金老的掌心,撞击之处早已变得血肉模糊。而那黑色细线此时于血日中央蓦然裂开,原本的一轮浑圆血日竟是分裂开来,化为一个巨大的“道”字,无数的黑色细纹在那“道”字之上浮动纠结。那无数文字所化的“道”字受七彩光霞一照,竟是急剧的缩小,最终化为巴掌大小,朝着杨天的额头冲去。
一道道的黑色细纹纠结在“道”字之上,片刻的时间原本聚合在一起的无数文字却是再次迸现出来,浮在表层之上,此时那“道”字不停的颤动,竟是一副随时都会崩散的样子。
杨天脑海此时只有一个意念,便是要将那无数文字所化的“道”字吸摄进来,那意念宛若洪钟大吕,受巨锤撞击迸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震荡在脑海之内。杨天的脑海受那意念感染,七彩的光霞勃然喷发,赤橙黄绿青蓝紫,一种颜色喷射出一道光华,疯狂的灌进那“道”字之内。杨天只觉一腔热血聚集在胸口,竟是膨胀的要爆炸一般,忍不住的张口长啸。
“定!”
一字定音,原本颤动不停的“道”字陡然一凝,本是纠结在其上的无数黑色细线竟是急促的消褪,而那赤橙黄绿青蓝紫所化的七彩光华却是剧烈的交融起来,最后化为一股耀目白光,紧紧的将那“道”字摄住,同时杨天脑海深处一阵旋转,化成一道七彩漩涡,一股大力沛然发出,吸扯在“道”字之上,直接将那“道”字拉扯进杨天的脑海深处。
杨天在那“道”字融身之际只觉无尽的光华在脑海里绽放出来,那“道”字竟是崩散开来复又化为万千文字,无数的画面,符文不断的在脑海里面浮现。杨天只觉脑子深处被重重的刺了一剑,疼的似要裂开一般。
“吼——”
一声巨大的咆哮之音传来,杨天强忍剧痛看去,却是发现身处无尽的虚空。前方不知多远的地方正站立着三名通天彻地的巨人:一人通体血芒迸射,额头上却有一道残月痕迹;一人暗淡无光,额头却有一枚黯淡星痕;另一人却是全身都笼罩着一层耀目的光芒,连男女都分辨不出,只有额头上那道光亮万分的太阳印记耀耀生辉,竟是将这无尽的黑暗虚空照的光亮异常,宛如白昼。
三个巨人全部面无表情,双目紧闭。此时杨天一一看去,那紧闭双目的血色巨人竟像是有所察觉一般,蓦然的睁开了双眼,只见无比广阔的虚空之中陡然出现两只血红巨眼,杨天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燃烧了起来,两个无比巨大的血红文字生生的刺进脑海深处。
“蚀月!”
杨天喃喃开口,周身一阵奇异波动发出,竟是无端的缠绕了一团黑色气团,此时杨天脑中的异象早已不见,脑子里只有那两只巨大血眼所化的血红文字——蚀月。
“蚀月,果然是蚀月!”金老也像是痴了一般,嘴巴里不停的咕哝着什么,不停的颤抖着。整个人此时看上去却是虚弱无比,似乎苍老了数十年,原本金色的须发也全部变得灰白,本来红润的脸上也变得苍老不堪,布满了褶皱。
“原来这就是蚀月!”杨天单掌一挥,游荡在黑色气团之上的那只血色长龙陡然腾于半空,一声厉吼从口中发出,竟是全部融入了金老体内。
金老被血龙融体之后却是平静了下来,本来变得灰白的须发重新焕发出金色的光彩,而原本被血日撞的血骨淋淋的手掌也完全恢复,整个人看上去竟是如之前一模一样,再也没有一丝颓倦的凄惨之相。
“多谢前辈!”杨天对着金老深深一鞠。此时杨天业已明了那兽皮书卷之上的内容,虽然只是了解了一部分,却也是晓得金老之前所为的凶险之处,倘若自己不是也掌握了些皮毛的定身之术,只怕金老与自己今日便要殒身于此,金老于自己也算是付出良多,这一拜却是诚意十足,毫无任何勉强之意。
金老呆呆的看着杨天,脸上泛起欣慰的笑容。
“好!好!好!”
三声好字出口,整个人似乎真的解脱了出来,一掌对着杨天拍去。
“一月之后再来寻我!”
金老嘱咐的声音还飘在耳畔,杨天只觉一股清风拂来,回神之际却是回到了山谷内,全身的黑暗之气也已散去,哪里还有金老的身影?
“咦?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亲切?”小白本来正在呼呼大睡,此时杨天归来却是醒了过来。
“亲切?难道之前就不亲切了吗?”杨天不由的微笑起来,看向小白。
“之前当然也亲切,只是现在更亲切!”小白眨巴着眼睛,眼睛里尽是疑惑。
“蚀月,蚀月,原来是蚀月!”杨天一阵呢喃,整个人却是直接打坐起来,任凭小白在怎么呼喝也不在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