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马予一番讲述,姜平勾勾嘴角,不屑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这不废话嘛!”
马予淡淡一笑,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东西两家馆子,所经营的菜品,分开来,城东的菜品,城西不得有,而城西的菜品,城东也不得有。如此,两家馆子,各做各的菜,各报各的价,谁也不会影响到谁。”
尚文杰一听,想了想,笑道:“诶!这到是个好法子啊。马予,你真是聪明伶俐啊。”
姜老爷子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也对此法大为赞赏,“不错,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人说我们两家馆子,菜价不一啦!好办法!好办法!”
“可是,菜在城东这边是辅料,不必细分,可猪狗两城人皆食,那到底是要给城东,还是给城西?”姜豹问道。
尚文杰一心只想跟城东这边儿分开,省得姜豹没事儿老找他麻烦,于是也没多想,很仗义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所有食材,侄婿你随便挑,剩下的,就是我们城西的。这总可以了吧!”
“当真?”姜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吧!”尚文杰偷眼一瞥马予,轻轻往后一甩头发,摆了个十分闷骚的造型。
“那,呵,姑丈,姜豹可就不客气啦!”
“尽管说!”
随后,尚文杰还真为自己一时耍帅,而追悔莫及呀!
姜豹真是脸皮够厚,几乎把所有的食材都霸占了,只给尚文杰留下菜,鱼和粟。要知道当时的海产可都不流行,只有鱼还有人吃,其它的,根本无人问津。
姜豹挑完之后,竟还厚着脸皮问道:“姑丈,您看这样分,成吗?”
“姜豹,你挑得也太多了吧!你根本没给你姑丈留下什么嘛!”姜姬掰着手指头,细数姜豹所挑之物,微蹙眉头,气恼道。
“是啊!连猪狗肉这种低下粗食,你都不留给城西,让城西那边卖什么呀?”姜老爷子到是对谁也不偏袒,他只关心,两家馆子能否开得好,才是正道。
“呃,这……”姜豹支吾着,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一指尚文杰,“是姑丈说,让我随便挑的。”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尚文杰看到一旁的马予,似乎也为他担忧的样子,一时没忍住自己爱显摆的性子,一仰下巴,满不在乎地道:“对,你随便挑,还要什么?继续说。”
“还说啊!他要再挑,城西就没的卖啦!”姜姬急道。
说实在的,姜豹此时是真想把所有食材都包揽了去,最好让这城西馆子关张,他才能完全放心。可他张了张嘴,余光看到姜老爷子正怒视自己,便改口道:“行啦!我们这儿够啦,够啦!呵呵……”
姜老爷子虽说因为尚文杰的出身,不太能瞧得上他,但作为一家之主,他见此不公之事,也难免愤然。不过,这是两代女婿之间的协议,自己也不好太过插手。况且,尚文杰也并没有求他主持公道。于是,也便不说什么了。
姜豹说完之后,姜平也自知是占了不小的便宜,高兴地嘴边的那颗大痣,也差点乐开了花,“嗯,我们差不多啦!”
姜姬想尽量为尚文杰争取些东西,扯着姜老爷子的衣袖道:“兄长,这些东西要都给了城东,城西那边儿的馆子还怎么开啊?”
姜老爷子看着尚文杰,问道:“你,对此当真没什么说的?”
“哦,没有。放心吧!”尚文杰心下盘算:大不了改成海鲜馆子。下河捉虾去。
姜老爷子点点头,迟疑片刻道:“嗯,姜尚。你若在如此条件下,仍能将城西的馆子开好,那么,成衣铺子和布料店,将来就都归你管。无论你有无子嗣。”
众人一听皆惊,尤其是姜豹姜平俩口子,更是憋了一肚子气,却是干张张嘴,什么理儿也挑不出来了。
尚文杰到满不在乎,他心想:我身为姜子牙,可是要成就大事业的人。等我再碰着姬昌,我就带着我的马予,远走高飞啦!谁稀罕你什么小小的铺子。
尚文杰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要客气一番的,“那,多谢兄长啦!”
“嗯,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你好好干吧!”姜老爷子又说了些鼓励尚文杰的话,便放他回城西去了。
临出姜宅大门时,姜姬双眼含泪,依依不舍地为尚文杰送行。
尚文杰只觉得她好似唐僧,絮叨的可以。
姜姬最后忘着尚文杰与马予双双远去的背影,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
自姜宅出来,拐过一个巷口。尚文杰回头看看,姜家的人都已经消失在眼前,尚文杰好像出笼的困兽,绕着身旁的马予连跑了好几个圈儿。“自由啦!自由啦!哈哈……”
“主人,你这是怎么啦?”马予皱眉笑道。
“你是不知道,我在那个家里,简直快憋死了。”尚文杰顿了顿,突然感觉心有点揪,马予知道我是姜家的赘婿,会不会瞧不起我呀?“你知道吗?我啊,当初,是被他们给抓进姜家的,硬逼着才和姜姬成婚的。只可惜,我没钱没地位,根本逃不出姜家的魔爪。所以才……”
“主人,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马予知道主人是被逼无奈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这种事姜家人可能会到处宣扬吗?”
“看就能看得出来啦!”马予抿着嘴笑了笑道:“主人看样貌,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会甘愿与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妇人成婚呢?若说不是逼婚,马予是绝不相信的。”
尚文杰一怔,指着自己的白头发,欣喜道:“我这一头白发,你不觉得,我很老吗?”
“噗——!”马予掩口笑道:“哪有老人能长得像主人如此年轻的?”
“哈!我这真是难得遇到知音啊。这儿的人宁可相信我是什么鹤发童颜的神仙,也不信我还是年轻小伙子呢。”
“呵呵!”马予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若不是马予年幼之时,家乡村中,有妇人生子,就是天生白发。恐怕,马予现在,也和众人一样,以为主人是古稀老翁呢。”
尚文杰对与自己同病相连之人,颇为关心,“那,那个妇人之子,后来如何了?”
马予面有惋惜之色,摇头道:“唉,他可没有主人命好,没能生在昆仑山上。在这俗世之间,如那子一般,凡有异相之人,皆不长命。最后,还是被村中族尹给烧死了。”
“唉!”尚文杰不禁叹了口气。不过,替别人忧伤,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他可不是悲天悯人的性子。“对了,刚才听你说咱们馆子里的事儿,好像还不小呢。赶紧回去看看吧!”
尚文杰说着就往前走,可走出几步之后,却没看马予跟上。回头一看,马予却一动不动,耷拉着头,表情为难,直咬嘴唇。
“诶?你怎么不走啊?”尚文杰转身问道。
“主人,我说了,你可别生我的气啊!”
“嗯?怎么啦?”看马予无辜委屈的样子,尚文杰柔声问道。
“其实,咱们馆子里,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一直不见主人回来,马予有点儿担心罢了。所以,这,这才找了个借口,来见您的。”马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哈哈哈……,你这个鬼灵精。”尚文杰大笑着,勾起食指在马予的鼻子尖儿上,轻轻一刮。
马予被触碰了鼻尖,双颊登时通红,羞臊地嗫嚅道:“主人,不,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若不是你,恐怕,我现在还被困在那个牢笼里呢。”说着,尚文杰抬头看看太阳,笑道:“还早着呢,走!咱们也到处去逛逛,给你买好吃的。”
二人在城东,旁若无人地又吃又玩儿,四处闲逛。
尚文杰对于马予喜欢的东西,那是毫不吝啬,就三个字:买,买,买。
“主人,城东的人都认得你。咱们这么逛,他们不会说闲话吧?”马予怀里抱着好多东西,略显担忧地问道。
“闲话?说什么闲话?我又不是和别的女人一起闲逛。”说着尚文杰偷眼瞥了一眼马予,继而道:“我只是和我的伙计,在城里置办些物品,有什么闲话可说。放心吧,没事儿。”
马予轻轻咬了咬嘴唇,跟着尚文杰继续往前走。
二人在经过一个卖女人饰品的摊子前,马予脚下稍微顿了顿,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一支纯净透亮的骨制簪子上。
虽只是短暂地一瞥,却没逃过尚文杰的眼睛。他停下脚步,顺手拿起那支簪子,左右看了一阵,扭头问马予道:“你喜欢?”
马予一怔,急忙讪笑道:“我,我一个大男人,怎会喜欢此等女子之物?”
心虚了吧!还给我装。尚文杰嘴角翘起,坏笑地盯着马予,半天不言语。
“呃,主人,为,为何如此看我?”马予紧张地支吾道。
“呵呵,我刚才的意思是,你看这簪子好看吗?你喜欢不喜欢?你若是也觉得好,我就买来送人啦!”
马予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哦,喜欢,这簪子很特别,很好看。”
“嗯!好!这个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