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老爷子一听,不免又有些失望。
又是独苗!
一想到,姜家唯一的血脉,将来亦会如自己这般,为了姜家的香火,而操碎了心,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巫祝,可有办法能令我姜家多添两个,哪怕只多添一个子嗣也好。”
巫祝摇头道:“神的旨意不可违。不过,我这里到是有两包神药,或许还能多一些希望。”
姜老爷子听到有希望,便双眼放光,激动地接过药,“只要有希望就好。不管出多少钱,这神药我都要了。呃,可是,我这家中有四人啊,巫祝可否多赐几包神药啊?”
巫祝似乎早就知道姜老爷子有此一问,淡笑道:“此药只能男人服食,女人不可服。白天不可服,要到晚上睡前才服。他们二人一人一包,正好,无需多服。”
巫祝说完,从姜老爷子手里拿到好多的钱,满意地走了。
尚文杰匍匐在地,只觉得浑身都僵直了,偷眼瞧见巫祝走了,便侧头小声问姜姬,“这骗子……,啊不,是巫祝都走了,咱们能起来了吧!”
“你才跪了多一会儿,就不耐烦了?”老爷子最是耳朵尖,没等姜姬有什么反应,听到尚文杰嘀咕声,斥责道:“叫你多敬一会儿神,总没有坏处。等过了午时,你们再起来吃饭。”
说着姜老爷子转身往厅堂走去,“诶呦!站这么久,真是遭罪哦!我这老腰都要折了。饭备好吗?……”
尚文杰差点儿鼻子没气歪了,你站了半天腰就受不了啦?那我这儿还趴了一上午呢。
尚文杰见周围人都走了,他也不趴着了,一直腰,左右活动一番。再看身边另外趴着的三人,却是一动不动,虔诚的很。
直跪到过了正午,四个人才终于相互搀扶着起身,踉跄地来到大厅里用饭。
四个人狼吞虎咽地又吃又喝,姜老爷子却在一边,悠闲地饮水,一边用一根骨刺剔牙。面带喜色道:“法事也作啦!这两包药,姜尚和姜豹一人一包,晚上睡前给喝了。老夫为了姜家子嗣一事,已经是尽了力啦!以后,就看你们的啦!”
刚见着个大美人儿,就把我给圈这儿啦!你们还真会挑时候。尚文杰闷闷不乐地,把刚塞进嘴里的肉使劲吞了下去,便试探地问道:“呃,兄长,我这都回家两天啦,那西城的馆子,怕没人管着,不成啊!”
姜老爷子白了尚文杰一眼,不屑地道:“馆子里还有伙计,你操得什么心?再说,巫祝才刚给你们作了法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我们姜家传宗接代。等什么时候姬妹怀了孩子,你再去!不回来都行!”
“啊?”尚文杰顿感头顶一道闪电。
“就是!姑丈,你急个什么劲儿啊!就城西那破馆子,您老去和不去,不都一个样吗?有什么……”
姜平话说到一半,却被姜豹一胳膊肘给捅得咽了回去。
姜豹狠狠瞪了一眼姜平,随即变换了笑脸,又对尚文杰道:“馆子生意越是不好,才越是应该有人盯着点儿的。是吧?姑丈。”
“是啊,说得就是啊!”见有人帮腔,尚文杰赶紧迎合道。
“是什么是?”姜老爷子冷哼一声,又将目光转向了姜豹,“你昨日交给我的账册,我看啦!怎么这月生意下滑得如此厉害,你不是一直在盯着吗?都盯到哪儿去啦?”
姜豹自觉无理,不敢出声,低着头,不时偷瞄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继续训斥道:“照你这么不长进,你这辈子就呆在饭馆里算啦!想担起姜家的祖业,想都别想!”
……
吃过午饭,姜豹和姜平躲在屋里私语。
姜豹埋怨道:“你傻呀?咱们现在是巴不得姜尚呆在城西,别回来才好呢,你还劝他留下。这万一要是,你姑母先有了孩子,到时候看你急不急。”
姜平翻了个白眼,“唉,当时还真没想这么多。可是,看那老头儿对馆子的事儿那么上心,他会不会,真把城西那破馆子给搞红火了,要那样的话,只怕父亲会让那老头儿去管成衣铺啦!”
“哼!你真是瞎操心。就西城那破馆子,能起得来才怪。再说,就算馆子起来,姑母要生不了孩子,姜家的家业,不还得到咱们俩手里吗?总之,还是让姜尚那老头儿,老实呆在城西最好。”
尚文杰回到姜家,就像是只****,既出不了宅门,也不敢进屋门,只能在院子里闲溜达。有种渡日如年的感觉。
用过晚饭,姜姬笑盈盈地端着一碗,还冒着热乎气儿的药碗,来到院子里。看见尚文杰便笑着迎了上去,“夫君,天色不早啦!早点儿把药喝了,赶紧歇着吧!”
“呵,呵呵……”尚文杰迟疑了半天才接过药碗,心想:这里边儿什么成份?不会要人命吧?
他抬眼看到姜姬一脸的期待,干笑道:“呵呵,要不,你偿一口?”
姜姬扭捏含羞道:“哎呦!夫君你真坏!人家巫祝说啦!此药只能男人服,女人不得服的。”
一句“你真坏。”尚文杰牙差点没给酸掉一地,一咧嘴,道:“等会儿,凉一会儿再喝。”
“这药啊,妾身都是给夫君晾好的,再不喝就凉啦!”
尚文杰砸吧砸吧嘴,皱眉道:“我喜欢喝凉的。”
“人家巫祝说啦!这药要趁热喝,才有效!”
尚文杰又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一边儿溜达,一边儿喝,这总行了吧!”
“啊?”姜姬布满皱纹的脸上,一派懵懂。
“人家巫祝没说,不能边走边喝药吧?”
“呃,那到没有。夫君怎会有如此怪癖?”
“那还不是被你逼的。”尚文杰小声嘟囔。
“啊?夫君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个,那个,……哦对,我从小就怕苦,夫人能否帮我去火房取些蜜糖果子什么的,我好下药啊。”
“呵,好,好,妾身这就去。”姜姬一听夫君要喝药了,心中大喜,也没多想,欢喜地走了。
看着姜姬的背影渐远,尚文杰一个箭步溜到院墙的一处拐角,准备把这药给倒进旮旯里的杂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