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念完之后,便放下竹简,恭敬地道:“主人,这些就是近期的相关记录了。”
“嗯?这就完啦?”尚文杰十分诧异,“怎么,我听着,好像,除了月钱发放的记录很细致外,其它的记录都很少,几乎没有呢?是我听漏了吗?”
佣讪笑道:“主人,您没听错。只不过,咱们这城西饭馆,可不比城东那边。生意一直很萧条,这记录自然就少了。”
“可这也太少了吧,这馆子生意真这么差吗?”
“可不是嘛,主人您还不知道吧!前阵子,咱们老主人,都有心想把这馆子给盘出去。只是后来,因为其他一些事就搁置了。如今,也不知为何,又把您给派到这儿来了。”
难怪,急着把城西这馆子给我呢。闹了半天是本烂账啊!尚文杰心里愤愤不平。
佣看出尚文杰的不悦,眼珠一转,笑道:“或许,是老主人赏识主人您的才能,认定您能让这馆子起死回生,所以,才把您派到这儿来的。”
尚文杰听佣之言,不由得由怒转喜,嘴唇弯起一道弧度,看着佣,坚定而自信地一点头,“嗯!你说得没错。有本仙人在,就这么个小馆子,想不火起来,那也难。”
由于东西二城区之间,还是有一天的脚程,所以,尚文杰被分到城西,到似是他得了便宜,跟几个臭男人挤在一起,当然不怎么舒坦。但是,总是要比回家对着一个满脸皱纹,却总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老太太,强上百倍。
尚文杰在饭馆里住了一天,跟伙计们也打听了些关于城西这边的居民情况等。半夜里,躺在席上,尚文杰暗自在心里,已经筹划出一套改良饭馆状况的方案。
次日,尚文杰又扇了一天的苍蝇,直到关张之后,他召集了所有伙计聚在一起。
“今日,本董……”不对,董事长应该是姜老爷子,“本CEO,要给这馆子来一次革新,你们都坐下,坐下。”尚文杰背着手,说着伙计完全听不懂的话。
“洗衣哦?什么意思?”伙计们交头接耳。
“要浣洗衣物吗?”
“昨儿刚洗的,不脏啊!”伙计们低头偷闻各自身上的味道。
“革新?是人吗?什么人?”有人低声问。
几个伙计最后只听懂,主人是让他们坐下,便坐下吧!
“肃静,肃静!”尚文杰听着眼底下的人,吵吵个没完,敲着案子,说道:“大家听我说啊。据我这两天在这里观察,还有大家对我讲述的情况来看,咱们这馆子之所以生意如此萧条,主要是因为菜谱定价太高,已经超出了本区民众可以接受的范围。所以,这革新的头一项,就是要降价。”
尚文杰话音刚落,在场又是一片骚动。
佣起身皱着眉头道:“主人,这恐怕不行吧?”
“怎么不行?我算过成本啦,利润很大呀。”
“之前的主人说了,这东西二城的馆子,菜价都要一样了,要不然,不就成了自家跟自家抢生意了。”
“净胡扯,东西二城相距甚远,且两城居民贫富有差异。你们觉得东城那些个人,会大老远地跑到城西,和他们口中的贱民挤在一家馆子里吃饭吗?”
“嗯,主人这话有道理!”
“有道理!”
……
又是一阵议论。
“那,主人觉得应该降多少?”佣问道。
“那就要请教你们啦!你们觉得降多少,这里的人可以接受?”
伙计相互对望,却没敢直接回答。
尚文杰看看这些人的表情,有话不敢说的样子,想来是被姜豹给唬的。于是笑着说道:“你们有什么想法,随便说,说错了也没关系,要说对了,还有赏。”
“有赏啊?有赏?”
一阵喜悦后,有人皱着眉头道:“哎呀,主人,这个可不好说了。”
“是啊,城东那边生意好,这菜价是一涨再涨,高得离谱。要真降价呀……”伙计说着面有难色,不太敢说的样子。
“降多少?”尚文杰抻着脖子,等伙计们报菜价。
最后,一个年纪最小的伙计,约摸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大着胆子道:“至少,至少得……,降,降一半。”
“一半!嗯!好,降一半够了吗?”尚文杰应得十分痛快。
伙计们一看尚文杰的态度,胆子也放开了,“一半够啦,一半可以……”
尚文杰早算过成本,暗自唏嘘姜豹定的这价,也就算城东全是土豪吧,这心也太黑了点儿,手也太狠了点儿。就是砍一半儿价,利润还是高出不少。
“嗯,那就一半儿!明天就实行新价。”尚文杰斩钉截铁,随即看着小伙计问道:“你叫什么名?”
“回主人的话,我叫瑞。”
“嗯!赏一月月钱。”
“哇,一月的啊!”
“这么多!”
众人皆向年纪最小的瑞投来羡慕的眼光。
“谢谢主人!”瑞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
“那,呵呵,主人还有其他革新吗?”其他一众伙计纷纷问道,急于想要邀到下一次功。
“哟,你们学得蛮快嘛!到会用革新啦!”尚文杰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拍拍伙计们的肩头,继续对大家道:“这第二件事嘛,就是咱们馆子里的菜式,太过单一。以后,每日要想一道新菜式,谁想的菜好,都有赏。咱们要把咱们这馆子,变成全城菜式最多,最新颖的馆子。”
这下子,厨子最先犯了难,皱着眉头,不善言辞地道:“可是,材料就这些,蒸啊,煮的,还有烤,烩什么的,这些法子都用上了,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啦。”
尚文杰挑眉对厨子道:“你作为饭馆的灵魂大厨,要突破传统,大胆创新才是。你呢每做出一道受欢迎的新菜,只要有食客来叫这道菜,就能给你额外的奖赏。这件事慢慢来,不急。”
厨子一听有赏,心里暗暗使劲儿,就是死再多脑细胞,也得想出新菜来。
“呃,接下来,说最后一件事,那就是,要给你们立一个新规矩。”尚文杰接着道。
“又要立规矩?”
这下众伙计听懂了,纷纷扫兴地垂下头,心情忐忑。以往,只要一说立规矩,保准是又要想着法儿的剥削他们,规矩一次比一次严,有些工龄长的伙计,最是清楚,沮丧之态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