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洗漱穿戴之后,姬大姑娘搀着尚文杰到厅堂见兄长。
厅堂上此时,已经全家到齐,上手是姬大姑娘的兄长,下手一侧坐着豹和平,二人见尚文杰和姬大姑娘,忙起身躬身行礼。接着,便是一对新人,向长辈行礼。
老爷子这时,也微微笑着,问候道:“昨夜休息的如何?”
“还好,还好。”尚文杰应道。
“嗯,婚礼办得仓促。老夫还未将你的名姓及生辰记录在祖谱上。训诫之前,先把这事儿办了吧!”
尚文杰心中愤愤难平,小声嘀咕,“什么办得仓促,分明就是抢得太急。”
老爷子也没听到尚文杰蚊子嗡嗡似的声音,拿起一卷竹简,另一只手拿刻刀,接着问尚文杰道:“你生辰为何?籍贯哪里?”
“我啊,我要说我二十多岁,您信吗?”尚文杰一想到自己大好年华,却被逼嫁一个老太太,心里就堵得慌,没什么好气地道。
“哼!二十多?能满头白发?一派胡言!”老爷子怒道。
姬大姑娘在旁边轻轻一戳尚文杰胳膊,冲他递了个眼色。
尚文杰撇撇嘴,叹气道:“你看我像多大岁数,就是多大吧!”
“你……!我看你,比我头发都白,怎么也得七十开外了吧,那就七十二。”老爷子生着闷气,把尚文杰的年岁刻到族谱上。
“籍贯呢?”老爷子继续问道。
“哪儿人啊?我在昆仑山呆久了,不记得啦!”尚文杰没好气的胡乱答话。
“行!行!行!满嘴没一句实话。反正你是入赘我们家,你的这些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昆仑山下附近,老夫记得是有两方国,吕国稍微大些,这么来看,就吕国吧。”老爷子一边自语,一边往族谱上刻。“我看你,一个贱民,怕是也没有名姓吧。”
“姓尚!名文杰”尚文杰仰了仰下巴,淡淡地哼了一声。别瞧不起人。
“你,居然还有姓?哼!好吧!姓尚!那就姜尚氏。以后就叫你姜尚!”姜老头继续刻写。
“姜尚?姜尚!……”尚文杰不禁掩口大惊。
半晌,他回过神来,几近癫狂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呼,“姜尚是我?我就是姜尚?”他这才想起来姜尚不就是西周开国功臣姜子牙的大名吗,尚文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我就是他?
堂中各人见尚文杰这疯癫之态,以为他有隐疾,皆皱眉侧目而视,不与他接话。
姜平和姜豹相互依偎,一脸的恐慌状,小声地怯声私语,“咱,咱们,不会,会是招来个失心疯吧?”
姜姬亦大为吃惊,不知所措地大睁着双眼看着自家夫君。
半晌,尚文杰疯过了劲儿,这才想起一事,扭头问身边的老太太,“你不是姬大姑娘吗?怎么又姓姜啦?”
见夫君总算是正常了,姜姬这才长舒一口气,笑道:“夫君,我姓姜名姬啊!我们都是叫名而不叫姓,只有出嫁妇人才只保留其姓氏而去除其名。就像夫君,现在入赘我姜家,你的名儿以后就不需要了,而要改称姜尚。”说着故作扭捏状,“难道夫君家乡不是如此吗?”
姜姬的问题还没问完,尚文杰已然安奈不住内心的欢喜,“啊——哈——!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夫君。”
在场之人,皆不知尚文杰这是高兴个什么劲儿。
这可真不枉我穿越一回。“我就知道,我不是一般人儿!哈哈哈……,姜尚,姜尚……”
姜豹在一旁,看着尚文杰直呲牙,压低了声音对姜平道:“夫人,这,这人一定有疾,要不要给他找巫医看看啊?”
姜豹的话虽小声,却也被姜老爷子听见了,他沉着嗓音,发出生气地呼声,“姜尚既已与你们姑母成婚,便是你们的长辈。这姜家的家法,哪一条是由得你们背后议论长辈的?”
姜豹一听,急忙起身,一躬到地,急道:“岳父在上,小婿知错了,今后绝不再犯。”接着转身对尚文杰一躬道:“也请姑丈莫怪。”
还未等尚文杰开口,姜老爷子便沉声道:“算啦!今日还有更为重要之事,要与你二人叮嘱。”
姜豹立刻躬身道:“请岳父指教!”
哼!还真是个马屁精!尚文杰撇撇嘴,高兴之余,瞟了一眼姜豹。
他打那日在城东的姜家饭馆里,就瞧着这姜豹不顺眼,贼眉鼠眼,还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不过,尚文杰才懒得管这姜豹,刚才究竟说了什么。像没他什么事儿似地,一心只想着自己是姜子牙这件事。已然超脱,目空一切了。
姜老爷子也没在意尚文杰的表情,微阖着双目,唉道:“我们姜家之所以招赘婿入门,全因这若大的家业,却无子继承。老夫一把年纪了,却还要为姜家后续香烟之事操心,实在是已经身心惧疲。”
姜豹姜平夫妇俩,听姜老爷子催生,基本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今日再听,二人双双低头不语,没精打彩的,活像两个闷瓜。
“你们,都给我姜家争口气!尤其是你!”姜老爷子说着将目光落在姜平和姜豹身上,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道:“你们俩都成婚多久啦?莫说是给我们姜家后继香烟,就连个女娃都没让我看见一个。你们,你们真是想,急死我啊!”
姜豹干笑两声,面现为难之色,道:“岳父,我和夫人,呵,一直,都,都挺努力的。可不知怎么的,平儿这肚子,就,就是……”
“难不成你是怪我吗?”姜豹的话还没说完,姜平先怒了,瞪着眼睛对姜豹吼道:“是谁每天一到晚上,就喊着这酸,那乏,说家里饭馆的生意多辛苦,倒下就睡。自己不行,还赖我肚子,你怎么不说说你的……”
“行啦!”姜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喝道:“你们俩屋里的事儿,就回屋去说!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姜老爷子正说着话,余光扫见尚文杰正鼓着腮帮子,似是在偷笑,于是注视他道:“姜尚,你笑什么?”
“啊,呵,没,没有。”尚文杰赶紧低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后继香火,是每户人家,最重要之事,没什么可笑的。”姜老爷子继续训诫,“我已经千里迢迢从他方请来一位,非常有名的巫祝。准备请他来给你们做场法事,祭祀神明,先祖,以求你们早日为我姜家开枝散叶。听说,这位巫祝还有求子妙方,百试百灵。到时候,你们都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