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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师徒缘分

王影话音未落,就传来朱雀长老惊讶的声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情灵根。”

“不愧是万年难遇的灵根,当真惊世骇俗啊!”法正紧接着说。

“没想到真被她找到了。”掌门风平不无喜悦地补充道。

直到这时,李献仙才回过神来。他顾不上已经通过考核的美好事实,顾不上那柄被撞飞的黑色锈剑,也顾不上众人既惊讶又赞赏的神情,直接冲到月尘梦的身边,握住她拿剑的双手,急切地说道:“尘梦,我没有伤到你吧?”少女本能地缩回双手,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事。李献仙虽然记不清他是怎样移动驰念剑的,但他清楚地记得月尘梦为他擦拭汗水和加油的每一个细节,正当他准备趁热打铁,表明心迹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让他崩溃的话语:

“尘梦,你的表演太精湛了。你是我的偶像。我爱你!”

说这话的自然是王影,此时她像中了头奖一样乐开了花。李献仙顿时明白之前的温柔版月尘梦不过是王影安排的一场戏。他也纳闷,当月尘梦喊出自己的名字时,他怎么没有一点怀疑。此时,他的情绪是从天堂直接跌落到了地狱,到了嘴边的话语也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可恨的是这元凶还完全不在状态似的凑过来,挠着他的脑袋,用对待小学生的口吻说:“小家伙,你的表现也不错喔!哈哈哈…”

“走开!”李献仙恨不得一脚把她踢飞。

“咯咯咯…别撅着个嘴,师傅给你颗糖吃。”

“不要!”

“那我给尘梦吃。”说着,她剥开一颗五色糖果,喂到月尘梦嘴里,还不忘补充一句:“这是给你的奖赏喔!”

少女吃到糖果,心满意足地走开了。看到少女满意的表情,李献仙的心情也恢复了很多。

“既然结果已出,”掌门风平说道,“白云舒,云锦天,张三峰,你们三人以后就跟随兴业师弟入腾云堂。李献仙,你以后就跟随王影师妹入破剑峰。”“七师妹,以后你要多多费心了!”风平又特别加上一句。

“不劳师兄关心,我的徒弟我自会将他教导成才”王影格外认真地说道。

稍后,李献仙从法正长老那里领到了象征天剑山真传弟子的白衫红袍,与领到白衫青袍的云锦天等人道别后,便搭王影的驭剑回破剑峰去了。

途中,师徒二人攀谈起来。

“那个师傅啊!尘梦住在哪个峰?”李献仙主动问道。

“尘梦是掌门真传,自然是住在天剑峰咯。怎么!对小尘梦有意思?”王影说。

“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李献仙毫不隐瞒来意。

“算你坦白,”王影说道,“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欢逼徒弟为道殉爱的灭绝师太,不管你是修仙,还是追尘梦,为师都会顶你的。”

“此话当真?”对如此好说话的王影,李献仙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信就当我没说咯。”王影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别、别…我信还不成吗。”李献仙急忙服软。

良久,王影又开口说:

“尘梦是上品剑灵根,而且心境通透,仙心坚定,亦是千年一遇的剑道奇才。日后晋升天剑掌门,甚至飞升仙界都有可能。能傍住如此大款的机会,我破剑峰峰主岂能放过?你身为破剑峰未来的接班人,为本峰的繁荣昌盛流汗伤精自是责无旁贷。”

李献仙此时没心思批斗王影的无耻嘴脸,而是面带愁容地说道:“尘梦真有这么强?”

“就是这么强。”王影语气干脆地回答:“她正式修行不过两年,已有练气上品的修为,你说强不强?不过献仙啊,你不要丧气,你的情灵根也是世所罕有,只要修行得当,必能成为天剑山的又一颗新星。”

王影的安慰确实起了作用,李献仙顿时打起了精神,笑呵呵地说道:“我的情灵根有这么厉害?”

“当然厉害。据说情灵根是由仙界天后栽培的混沌神木所化,是天后最喜爱的一种树木,用于平衡人间的各种感情。当人间的喜怒哀乐出现紊乱,混沌神木便会以情灵根的形式降临凡间,以完成它的使命”王影接着说:“上一位情灵根修士是一万年前的驱魔仙人,关于他,你以后会有更多了解的。情灵根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不是以五行灵气为燃料,而是以天地万物的感情为力量的源泉。你之前能走出云雾大阵并且催动驰念剑,都是情灵根受到自身感情激活的缘故。也就是说,你的感情越丰富、越深厚,你的力量就越强大,境界也越高。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你现在已经是引气入体的境界了。”

“刚才在御气催动驰念剑的时候,有一瞬间我似乎失去了理智,还差点伤害了尘梦,这种情况以后都会发生吗?”李献仙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情灵根有多强上。

“这种丧失理智的情况是因为你的身体无法承载这样的力量。就好像你逼迫一个小孩举起百斤重锤,最后他只能是伤筋动骨,患上内伤,但若让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来举,则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只要你以后勤于修行,提升自己的容量,这种现象会越来越少的。”

听到王影的解释,李献仙心中的一块重石才算落地,也不禁心中感叹这看起来游手好闲的七长老对情灵根的了解如此深入。

“那个师傅啊,”李献仙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是因为我的情灵根才收我为徒的吗?”

听到李献仙叫自己师傅,而且叫得如此顺口和认真,王影心中一阵喜悦。

“是的,”王影斩钉截铁地回答,那毫不犹豫的语气让李献仙也大吃一惊。然后她微微一笑,接着说:“不过这不是唯一的原因。在有一家酒馆初次见面时,我就有意收你为徒了,至于原因么,”王影若有所思了片刻,说,“或许是我真的累了,也或许是我们真有师徒的缘分吧。”

说道这里,师徒二人都陷入了沉默。缘分,或许是两个人能否在人生的某一阶段结伴而行的最自然、也是最美好的理由。因为有缘,人不用刻意地装扮自己,以讨对方喜欢;因为有缘,财富、地位、能力、长相这些因素才不会成为感情的硬性障碍;因为有缘,这种冥冥之中的注定,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对这种冥冥之中注定的相信,两个人能够排除万难、克服险阻,达到一种最完美的状态。

须臾,李献仙才语气坚定地说:“既然我们有缘,以后我有行差踏偏之处,还请师傅多多指正。”

“哈哈,那是自然。”王影畅快地说。

这时,二人来到了破剑峰的上空。李献仙望着满山的残枝断木,凄凉花草,以及在这饱受凌辱的坑坑洼洼的土地中央两间低矮的青瓦石屋,再远眺周围堪称5A级景点的诸多群峰,心中不禁又一阵唏嘘。

“师傅啊!什么时候我们把破剑峰的环境整饬一下吧。每天对着这幅破败景象,你老人家不抑郁吗?”

“哎!你以为我想啊?”王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苦主的表情,“只是我这长老薪资微薄,执法的家伙又想法设法克扣我的薪水,现在我连清酒都喝不起了。你作为我们破剑峰的接班人,这环境建设的问题,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诶诶…谁污染,谁治理的道理你懂不懂?”

“你见过哪个吃白食的人是有钱付款的?哪个污染了环境的人是有能力治理的?况且你我师徒,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何必分得那么清楚!”王影回答得理直气壮。

对王影狡辩的功夫,李献仙大感无语,只能心中暗叹:“那些明面上喊着国家好百姓才好,百姓好国家才好的口号,背地里却鱼肉百姓的政府高官也是这幅嘴脸吧!”

然后二人在石屋前降落,王影将李献仙带到较小的一间石屋安顿好后,扔给他一本名为《天剑山得意生活录》的小册子,就回自己的房间喝酒去了。李献仙迅速翻看了这本小册子,便对一一说明了然于胸。这本小册子的核心内容是介绍天剑山的衣食住行和日常作息。

着装方面,外门弟子统一是白衣蓝袍,内门弟子统一是白衣青袍,真传弟子统一是白衣红袍。

饮食方面,天剑山的内门和外门各有一个食堂,弟子可自由选择,值得一提的是,锦溪镇上的悦来客栈也册上有名,这就颇令人费解了。

住宿方面,外门弟子统一住在山腰的御剑堂,内门弟子统一住在山顶的腾云堂,真传弟子统一随师父住在所属山峰。

天剑山共有八峰,分别是风平掌管的天剑峰,也是长老们平时商议门派要事的地点;兴业掌管的飞剑峰;法正掌管的尺剑峰;路瑶掌管的落剑峰;洪武掌管的人剑峰;朱雀掌管的生剑峰;王影掌管的破剑峰;另外还有一座葬剑峰,册子上只字未提之前的峰主,只说现今无人居住。紧接着又是一大段悦来客栈的广告消息,李献仙立即猜到其中原委,不由得一阵慨叹:“师傅啊,你除了败家的功夫让人叹为观止外,这赚钱的路数也让人五体投地啊。”

说到行,天剑山弟子大都是御剑,对于那些修为无法御剑的,门派各处设有指定的传送法阵。传送法阵以腾云堂为中转枢纽,经腾云堂可以到达天剑山的各个位置。

天剑山内外门弟子除了完成日常的修行和学习外,还需要轮流负责门派的诸多杂务,比如执勤站岗、打扫山门、管理仓库、端茶送水等等。不过对内门弟子,就没有这些硬性要求。

在整部册子里,李献仙最关注的还是这一段:

修士是九州大花园里最闪耀的花朵,依靠九州大陆的慷慨哺育才得以茁长成长。修士的终究使命是得道飞升,光耀九州,但在此之前,应以捍卫九州生灵的生存繁荣为己任。要做到这些,不仅要求修士有过硬的修为,还需要有广博的知识、良好的道德和对天地大道的深刻领会。天剑山作为九州修仙界超品门派之一,在弟子的德、智、体、美、劳的综合发展方面,更应该起到领头羊和榜样的作用。所以,凡天剑山弟子,每年必须至少选修一门理论课程,三年结业,成绩最高者,可以享受门派提供的一次仙缘之旅,三门都不及格者,将在门派中承担更多杂务。

李献仙之所以特别关注这一点,不是因为对自己的学习能力信心十足,而是考虑到在课堂上他有机会见到月尘梦。按照王影的说法,月尘梦修行了两年,所以李献仙与月尘梦至少可以同班一年。这意味着这一年,正是他展开追求攻势的黄金时间。想到这里,李献仙心中一阵欢喜,喊道:“尘梦,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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