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血严的个头比杀纤尘矮不了几寸,却被杀纤尘拎着领子一直拎到僻静处。
怕杀纤尘悄悄地把他弄死毁尸灭迹,胡血严一路大喊大叫。
开始喊的是“救命,救命”,看着没人来帮他,以为这一带也许不说汉语,于是改了喊“help,help”,还是没人救他。
也不知道是训练场里闹得动静太大,还是杀纤尘事先都安排好了,总之是没有第三者出现。
胡血严被杀纤尘攥着领子顶在一个旮旯里,杀纤尘稍稍用力,就把胡血严举了起来。
两脚悬空的胡血严,衣领勒着脖子,快憋过去了,他翻着白眼儿勉强挤出一句狠话。
“你******再不放开老子,老子可要踢你了。”
杀纤尘阴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
“踢呀,死到临头,你就剩下会踢了,大帝给你起的名字好响亮,狂澜,哈哈,我看你能有多狂。”
“你放开老子,快点放开。”
胡血严的脚尖对着杀纤尘的腹部,拉不开距离,踢不上大劲儿,只好撇着脚踹杀纤尘的腰眼儿。
杀纤尘没有任何反应,硌得胡血严的脚趾头却跟骨折了一样疼。
魔阶已经超过茂阶的杀纤尘,不是胡血严这等凡夫俗子能踢得动的。
“你真想弄死我呀?你个王八蛋,弄死我,恺丁大帝不会放过你的,我是恺丁大帝请来的重要客人。”
为了能活着,胡血严不得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万一那句话管用呢。
还真是歪打正着,杀纤尘果然松开手,胡血严从墙壁上滑落下来,粗糙的墙面蹭得后背火辣辣地疼,落地时脚后跟被蹾了一下,苏苏地麻。
胡血严一看搬出恺丁大帝挺管用,顿时趾高气扬起来。
“就知道你不敢把我怎样,老子可是b级魔魂体魄,b级,你懂吗。”用力强调了“b级”两个字儿,胡血严松了松领口,刚才被杀纤尘勒得胸口还在发闷,他需要多捯饬几口新鲜空气。
“谁说你是b级?”杀纤尘整理者带着铆钉的护腕,歪着脑袋不屑地说。
“其其公主说的,她有魔镜,魔镜可以识别的,这都不知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说着的同时,胡血严抬起头,故意把目光在杀纤尘的长头发上停留一会,以示鄙夷。
嘭。
胡血严又被悬到了墙壁上,这次杀纤尘的手上用力更狠,胡血严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杀纤尘喘着粗气的咆哮,他听起来已经虚无缥缈。
“我警告你,你不要打其其公主的主意,否则你死定了。”
胡血严这才明白,这孙子是吃醋了,嫌他跟撒其乌接触的太多太近。
为爱而狂有句话说的真是在理。
“我我,我没有呀。”
从胡血严嘴里吐出来的这句实话,在杀纤尘听起来就是弥天大谎。
“呸,你和她骑一匹狼,坐一个椅子,有说有笑,还骗我,我今天就弄死你。”
“咳咳,没没。”
胡血压的脸色变得很猪肝,杀纤尘这才把他放开,只是放开的方式跟先前不一样。
杀纤尘掐着胡血压的脖子,高高举着转了一百八十度,像玩一个木偶一样,然后把他抛了出去。
幸好摔在土地上,不至于骨断筋折,胡血压的衣服破了,膝盖破了,手掌也破了,还好落下时没有脸朝下,否则非破相不可。
摔了胡血压,杀纤尘大步走了,看来他没打算让胡血严凭空在这里失踪。
躺在地上的胡血严呼哧了几下,保证气够使了,意识渐渐恢复正常水平,眼泪随之流了下来,他感到既倒霉又委屈。
在人界虽然落魄,也没受过这般窝囊气,来到这人不人妖不妖的魔界,受了委屈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想到诉苦,他就想起了佟媚眯。
至少有两次,胡血严跑到万博大楼的天台上想跳下去一死了之,每次都是佟芈眯及时出现,三言两句就把劝下。
胡血严在佟媚眯面前,总觉得自己有些肤浅,跑到天台上去寻死,被佟媚眯几句话就给劝活了,这是一种很没骨头的表现,但是,他因为感激佟媚眯的搭救,曾立誓要重整河山,让父亲打下的商业帝国东山再起,而是摆在他面前的严酷现实告诉他,好多想法都是浮云。
所以,他在落魄后,和佟媚眯的接触最多,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他可以向她诉说心中的苦衷。
躺在厚厚黄土上胡血严,越想越憋屈,索性躺在土地上嚎啕起来,哭到激动处,两只胳膊两只脚丫子也开始动作起来。
脚蹬手拍,弄得一片尘土飞扬。
折腾够了,胡血严积郁的情绪得以发泄,渐渐平静下来,开始盘算自己在魔界的出路。
忽然他想起了手上戴的戒指,从那天晚上和他对过一次话以后,这个魔戒跟他心脉传声过两次,都在夜深人静之时,有事没事地瞎扯一通淡。
胡血严也不主动没话找话,因为魔戒一传声,他总是身上起鸡皮疙瘩。
抬起手,他望着魔戒,魔戒上沾的尘土慢慢滑落,从戒指的反射面上能看出自己变形的脸丑陋无比。
“魔戒,在这里我两眼摸黑,有什么事情只能问你了,你说我以后的道儿该咋走呀?”
胡血严声泪俱下。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魔心,主人刚刚起步,就如此颓败,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呀。”
刚刚挨过欺负的胡血严听闻魔戒传声,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可是那个姓杀的孙子老是欺负我,咋办呀?”
胡血严问完,等了老半天魔戒也没回答。胡血严苦笑了笑,本身问的问题就不对,魔戒咋知道怎么办。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我好好练习,把魔阶提高,增强魔力,当我们无法改变现实的时候,就要适应现实,我懂。”
如果有一个人在旁边听胡血严嘴里唠唠叨叨,绝对会认为这是个受过强烈精神刺激的货色。
胡血严还想在说几句,忽然一个身影从他的身上掠过,他感到手上一疼,再看戒指,没了。
还没等他坐起来看个究竟,又一个身影窜过去。
只是这个窈窕身形,他倒熟悉的很,即使从后面看,也美得没有死角。
意识到手上的戒指被前面的那个撸了去,胡血严从土中蹦起来,在后面边跑边喊。
“抓住他,他抢了我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