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送葬结束,果果和白林跟着那个李姓男子,来到了他的家,只见院子里已经摆好了酒席,其中不少的人来戴着孝,看得出也是亲人刚刚去世不久的样子。
“小李,你爷爷去世前有什么不对么?”白林和果果没想坐下吃饭,而是站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看到小李经过拽住了他,想和他聊会儿。
“走吧,进屋,我房间里全是我同村从小的哥们,他们家里也都没了老人。一起聊聊吧。”
白林和果果跟着进了房间,这是一个朝北的小房间,很简单,除了床,就是一张桌子和椅子,床上坐着三个和小李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看到白林和果果进来,都站了起来,有些拘束。看得出白林和果果的穿戴不同村里的人一样。
“这是我远方来的朋友,没事的,都坐。”小李急忙介绍,把椅子让给了果果,又从外面搬进来一把椅子给了白林,自己和伙伴们挤坐在床上。
“你们全戴着孝啊,家里的老人都去世了么?”果果先打破了僵局,年轻人在一起,想沟通不是难事。
“是啊,我奶奶和爷爷一个晚上走的,他家也是,他也是,他家是太奶奶。”一个瘦瘦黑黑的男孩子,看得出他很好说,边说边指着另外几个人,一一的介绍,果果看到他指向那个被说是太奶奶的男孩,张了张嘴,又没说话。
“怎么村子里一下死了这么多人,防疫站有没有来看下,是不是得了什么传染病类的?”果果盯着那个死了太奶奶的孩子,鼓励的眼神在让他说话,这个孩子额头处有个小疤痕,应该是儿时淘气留下的,肯定当时伤得不轻。
“没有什么传染病,白天还都好着呢,睡了一觉,早上去叫吃饭,人已经凉透了。”小李叹了一口气。看得出和爷爷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你叫什么啊?”果果看着那个额头有疤痕的孩子,微笑着问,
“他叫李品松。”瘦瘦的孩子嘴快和很,很喜欢果果笑的样子,急着表现。
“这个是李品强,我是李品靖,你们朋友你们应该知道叫什么了吧,不用我介绍了。”
“噢,你们全是品字辈的是吧。”果果笑着点头,却看到带自己进房间的男孩子走到白林身后,在他的背后用手指写着什么。
“那个,品明啊,倒点水进来。”白林看着果果却和那个男孩子说话,果果微微点头,明白了,刚才他一定是在白林背后写自己的名字。只见李品明答应着出去了,不一会端了两杯茶水进来。
“李品松是吧?你家里是太奶奶去世了?怎么样,当晚也是没什么感觉么?会不会有哪感觉不舒服?”
“吃晚饭时她还好好的,但是我太奶奶已经失明好多年了,所以一直是我陪着她睡,伺候着她。我记得吃过晚饭回我们屋时,因为当时是在我父母那个大屋里一起吃饭,吃过饭没事我就扶她回去了。可是那天她刚一进屋,就说这房间里什么味,怎么有个生人的味道。我看了看小屋子很小,就那么几样家具,根本没有别的人,你们知道的人要是上了年经,经常糊涂,乱讲话。我就说她,哪来的生人,就咱们俩。可是她很确定的说,肯定有人,腥得很。我却闻不到。而且当时急着想出去玩会,没理她。我在外面玩到大约九点多回来,她还好好的呢,我帮她脱衣服睡觉,她说不脱,说有人在,我也很生气,结果第二天一早她就没气了,我和我妈说起这事,我妈说我太奶奶眼不明了,可是能感觉到我们感觉不到的东西,可能是看到了阎王来索命了,结果没过两天,我爷爷和我奶奶也去了,真的是奇怪。”听到他的述说,果果肯定这次屯子里相继死去的老人非正常死亡。可是连续死了这么多人,就没人提出来哪不对么?
“我爸说了,肯定是今年冬天谁上山得罪了山神爷了,不然不会村里的老人们全去世了,这只是个警告,说不定再这样下去就要轮到我们了呢。”李品靖一副神叨叨的样子,表情古怪,惹得果果都笑了。
“哪来的山神爷啊,乱讲。”一直没讲话的李品强说了一句话,一脸的不屑。
“不过你家里父母也这样说,现在村里连续死了这么多人,没病没灾的,不是很奇怪么,我爸说他小时候听以前的老人家讲过,在好多好多年前,咱们这个屯子也是有一年冬天,连续的死人,后来来了个奇人,上了一次山,回来后就说以后山里死树不要动,保大家没事不会再出现这种现像。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没人记得了,屯子里只知道死树不能砍,要用也都是挑成材的活树去砍,这几年不让砍树了,但是没人敢保外来的偷着砍树的人啊,我爸说啊,肯定是有人砍了死树,那个道士的话应验了。屯子里才会又出现了连续死人的现像。”
白林和果果对视递了个眼神,明白了,父亲当年镇住的兔子精,肯定是镇在了一棵死树里了,如李品明所说,如果人乱砍伐树木,肯定是砍倒了那棵树,把它放出来了,这老家伙成精被困多年,这一出来真的是牢笼脱兔,为非作歹了。
“你们不饿么,我们这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但是酒席也算过得去,吃一点吧?”李品明看看时间已经近中午了,外面的酒席已经换了第二波人在吃了,这种流水席就这样,一定要全村的人都吃过了才算结束的。
“走吧,一起去,这波到我们小辈的了。”李品明招呼着几个伙伴,白林和果果也饿了,跟着出来坐在了院子里,果果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农村的地方葬礼,在院子里吃白事的酒席还是第一次。很新奇,只见桌子上全是铁质的小盘子,盘子不大,菜品却很多,一小盘一小盘的,素菜居多,豆腐呀,豆芽啊,看着白白的却很清爽。果果还在看,结果一抬头看到几个少年全看着自己,拿着筷子谁也没先动,果果马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把筷子伸向了面前的一盘豆腐,
“吃呀,一起吃。”果果示意大家吃,那几个青年才开始动筷子,虽然是小村子,却看到了质朴。果果知道,自己如果不先吃完,这几个年轻人肯定不好意思。急着吃了几口饭,菜很咸,果果吃不习惯,把碗里的饭全给了白林,不吃了。白林也有此意,本想意思下就算了,却又被果果强加了半碗饭过来,只好大口的吞咽,风卷残云般的吃光了,
“再来一碗吧,”李品明看到热情的来添饭,吓得白林急忙的推辞。果果已经坐在一边笑了,拉起了白林,
“你们慢慢吃,我们两到处转转。”说完两个人慢慢的出了院子,打算开车向山那边走,走了几步,果果突然返了回来,
“李品明,你有手机么?号码多少?”
“有啊,你多少我打给你。”李品明说着拿出了手机,果果在他的手机上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拨通了又挂掉,然后存起了才离开。
“喂,李品明,你哪认识的这俩个人,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我在外面打工认识的,有钱人,没看他们的车吗,宝马呢。”
“宝马?我听说好贵呢。”
“是啊,是啊……”果果走到院子外面也听到了他们聊天。唉,宝马,如果他们知道这宝马是捉住了一只怨鬼换来的,不知道会怎么想?
两个人开车来到了山下,再也开不上去了,这才下了车,白林背好装备,带着果果开始爬山。开始是有一条大家踩出来的山路,有石头台阶,有的没有台阶,却也可以攀爬。冬天,穿的比较厚,没一会,两人已经出汗了,开始喘。却发现路已经开始向下,原来这只是一条环山的路,这边上那边下的。也就是说山下的人每次上到这里就不再上了。再向上看去,树木密集,没有路。白林站那休息了会,拿出一瓶水给果果,果果背了个小包,喝过后就放在了身上的背包里。
“继续?”果果休息差不多了,走得热了,这一停,冷风一会儿就把人吹透了,汗水在后背变得很凉。
“走吧,”白林说着话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红色的彩带,在前面走,走一段儿路就绑在树上一根,果果暗自赞赏,男人有如此心细,不容易。
两个人走了近两个小时,休息了两气儿了,也没看到父亲书上所写得五棵很粗的大树形成的一个怪圈。沿途中真的看到了好多已经被砍伐的树木,只有树桩了。看来这山上采伐的很厉害,好多树已经被偷伐了。走了好久,果果已经很累了,看到前面有一块很空的地儿,一棵很粗的树躺在那儿,果果过去,坐在了树上。好粗的树,竟然比果果的腿还高,果果骑在了树上。像骑马一样的姿势,两只脚还不老实的踢着树干,是空心的!
“这棵树是空的呢,看来被蛀空了,倒了。”果果自己想着应该是这样。白林听到了她的话,去查看树断裂的地方,想看看树桩儿和断树的接口处,结果看到的是电锯的痕迹。
“不是蛀空断开的,是人为锯开的。”白林开始在这附近转悠,表情却越来越严肃。因为他在附近找到了四个树桩,明显的树已经被拉走了,可以想像那四棵不是空的,是实材。那这棵是因为被蛀空才没有被拖走么?不是的,白林在不远处发现了电锯和拖树用的铁链。显然,伐树的人走的匆忙,工具都没来的及拿走。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跑得这样匆忙?白林又来到这个树桩处,仔细的看,发现树桩中间一部分是空的,看着像是虫子蛀空的,却很光滑,不像虫子蛀空时留下的来粉沙状的木沫儿。白林顺着树桩扔了个小石头下去,仔细的听,好深!而且没有听到落下的声音!
果果坐在树上看着白林走来走去,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突然很强烈的感应,头疼,手机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李品明。
“怎么了?什么事啊?噢,我们马上回去,知道了。”
“白林,李品明来电话,让早点回去,说不要等太阳下了山,晚上山上会冻死人的。”
“知道了,我们先回去吧,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父亲所说的地方了,就是这,早年那五棵树早没了,让偷树人给伐没了。”
“不会吧?那镇着兔子精的……”果果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反应过来,看着自己骑着的这棵大树,完了,这棵树已经被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