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你便与你同来的男宾一道为我们表演表演吧?”还不等怀安答话,就听得长乐的声音悠悠地响在耳边。
怀安心下怪异,房遗爱早去了高阳公主那里,她现在哪还有什么男伴?
杜清荷面容淡淡地扫视了一遍在座的宾客,发现房遗爱并不在此列,于是嘴边勾起淡淡的弧度,冷冷道:“不知房二公子去了何处,竟是将陆小姐丢下了。”
此话一出,宾客们才发觉房遗爱与高阳公主都同时不见了踪影,不由浮想联翩,猜测是否是高阳公主对这二人的关系心中存疑,才支走了房遗爱……
“高阳公主摔伤了腿,房二公子不放心,便去找她了。”
怀安见周遭的人皆是对她流露出或同情、或窃喜的神色,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感叹道这八卦的水准还真是不分古今。
怀瑾有些忧虑地向怀安望去,见她面有不屑之色,也不知是否有了好的对策。
“小姐可准备好了?若是无法表演,可是要罚酒一坛的。”朝曦妩媚地笑着,还抬手指了指放在房间一角的十几个酒坛子。
也不知她是哪里得罪了朝曦,明明知道房遗爱不在宴席中,还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问她,怀安扫了一眼那个酒坛子,虽然早知不会是渺小之物,但还是被它的体积给吓到了。
“如何?是喝酒还是表演?”朝曦一点也不给她缓和的机会,逼问道。
“也并非本宫故意要为难你,只是房二不在……你一人确难完成,便喝下那酒吧,这本来就是游戏,也不会有人取笑于你。”长乐笑容微妙地抬起手指,细细抚摸着指尖上花纹繁复的护甲。
怀安眼睫微微垂下,不知在想着什么。
朝曦使了个眼色,一个护卫便捧起了一坛酒,径直走到了怀安跟前。
怀瑾冷眼看着那个护卫离怀安越来越近,手紧紧地握成拳。
“陆小姐,奴婢替你开坛。”朝曦轻轻取下坛上的活塞,一股刺鼻浓烈的酒香钻入了怀安的鼻腔中,呛得她咳嗽起来。
就在怀安已经在做着深呼吸,打算认命地灌下这坛酒时,李恪忽然从席位上起身,冲长乐笑道:“皇姐可否卖弟弟一个面子,这陆小姐到底是女儿家,年纪又太小,这一坛酒未免太猛烈了些,若是皇姐不嫌弃,就让弟弟和陆小姐完成这个表演可好?”
宴席突然陷入了寂静,谁也没想到李恪会站出来替陆怀安说话,而这二人又是何时有的交情?
长乐也有些愣了,她原只是担心李沐会阻拦,倒不知李恪……
“瞧你说的,本宫自是不愿意为难陆小姐的,你能替她解围那是再好不过了。”
李恪温润一笑:“多谢皇姐。”
怀安微怔地看着那个护卫又将酒拿了回去,朝曦和周遭宾客的脸色也霎时变幻起来。
“陆小姐,不如我们合演一曲“惊鸿”如何?”还在怀安微微发怔的时候,李恪已经带着琴走到了她身旁坐下。
“都听殿下的。”怀安忙道。
于是,一场琴舞相合便在周围一干人眼色各异,神情微妙的情形下尴尬地完成了。
怀安的舞姿虽然生硬,但好在周围人的心思全不在此,也没有人再去追究。
怀安回到了席位上,继续着这场击鼓传花,但心思却是飘向了一边,她与李恪……也不过几面的交情,他怎么会突然出面帮她?想着,不由得将眼神投向了李恪,见他只是专注于游戏,并未有什么异常。怀安正要将眼神收回,却忽地感受到一阵灼热的视线,她转眼一看,杜清宛正眼含怨恨地盯着自己!
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