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浑身紧绷,见廉舟脸上带笑,眸中却似认真,一时不由得有些慌了。
“我……我……我们尚未成婚,如此,于礼不合。”苏婉霍的脱口。
廉舟扑哧一笑,苏婉脸一红,便知自己说错话了,这时代的人远远没有后世讲究三贞九烈,女人与男人私下无媒苟合多得是,就算是一女侍多人的荒唐之举,也是有的,苏婉就曾听陈兴说过颍川曾有个大富人家觉得自己的妻美艳无比,堪称尤物,不舍自个儿独享,便让自己的妻脱光了衣裳横陈在大厅里面,邀上亲朋好友共同欣赏。
苏婉想到此处,呼吸已经不稳了,再加上她前世虽然是个二十几岁的人,但因工作原因,常常顾忌不得自己的私事,故一直到现在亦从未尝试过****的滋味,此时腰间被廉舟的大手一覆,整个身躯都颤抖了起来。
“如此反应……处/子?”廉舟眼睛一亮,呼吸热气喷到苏婉的耳郭上,惹得苏婉一阵酥麻。
廉舟手背从腰上慢慢滑向背面,游弋之间,眼看就要伸进她前面的衣裳里,苏婉心里一急,目光炯炯盯着廉舟的脖子:“流氓!再不放手,我咬死你!”
廉舟愣了愣,仔细看苏婉认真的颜色,终于明白她不是在调情,微皱起眉头,疑惑道:“你不愿意?”
苏婉道:“当然。”
廉舟道:“为什么?”
苏婉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哑着嗓子想说“我们不熟”,“我们尚未成婚”,“你算老几,凭什么是个女人都要喜欢你!”但话语滚到喉头上始终吐不出来。
她凝着廉舟认真的眸色,他的眼睛清亮,黑曜石般闪着令人着迷的神采,就像他的人,浑身散发出迷人的风华。
苏婉甚至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咚”的跳。
“我……”她无意间握紧拳头,目光游弋,刹那间竟然升起一丝心虚。
廉舟看她眼神飘忽,浑身瘫软在自个儿怀里,眼珠子一转,似乎想通了什么,“呵”一声轻笑,俯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阿婉。我看到,你喜欢我了哦。”廉舟眼神熠熠,笑得有几丝慵懒狡黠,隐隐透出几分得意。
苏婉一怔:“胡说!”
她羞怒脱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了!”
廉舟笑:“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你喜欢我……”
话尚未说完,苏婉已经一口咬上的廉舟的脖颈,狠狠咬住,直到口中传来淡淡的腥甜的气息,也不放开。
廉舟抚着苏婉背的手一顿,便在这时,一个俏丽的身影蓦地冲了过来。
“族兄!”廉禅气冲冲跑到凉亭内,由于跑得太急,气喘吁吁。
苏婉在廉禅惊唤之时整个人一震,本能松口,艳红的血从伤口上溢出,留在莹白的肌肤上一排鲜红的牙印,着实瞩目。
廉舟嫉恨的看苏婉咬出来的一排印记,猛地将廉舟怀中的人拉起来,扑到廉舟身上,摸出帕子,一边流泪,一边焦急道:“族兄……你……出血了……”
廉禅声音柔得几乎滴出水来:“痛……痛不痛……”
“无妨。”廉舟手腕轻轻一推,廉禅顺势被她推了开来。
微一踉跄,廉禅不得不站直身体。
她见廉舟脸上平平淡淡,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再见那夺目的牙印衬着如玉的肌肤,一张小脸不由得呆了。
“族兄……”廉禅轻轻的唤,看廉舟温柔淡然的脸,泪眼花花的道:“这陈氏阿婉好生没礼,竟然敢伤族兄,真真是讨厌。”
苏婉跪坐在地上,冷冷听着廉禅心偏到了半边的言辞,没有说话,任由陈娇抚着缓缓站起,方才被廉禅猛地一推,她从石阶上跌下,崴了脚,稍微一动,钻心的疼。
苏婉心里乱成一团,抬眼瞧见廉舟在推开廉禅后任由琅嬛夫人扶住自己,如沐春风的听着琅嬛连讽带侃的说话,揉了揉眉心,原本心里升起的一点悸动转瞬冷寂了下去。
她看两人相握的手,不肯承认自己竟然有一丝丝吃醋。
罢了!
她不着痕迹推开陈娇,一瘸一拐着准备走人。
“阿婉不打算回陈府吗?”廉舟的声音忽然传来。
苏婉不做声,廉舟又道:“不妨今日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苏婉心霍地一跳,扭头。
廉舟颈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苏婉认真的盯着他好一会儿,多日提起来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傍晚时分,琅嬛驱车与众人人告辞,苏婉与陈娇和廉禅同坐一车,去往陈府,苏婉不理廉禅怨毒的盯着她的目光,扭头看窗外。
一路平平静静。
苏婉回了陈府,也不拜见陈识和弟弟们,横冲直撞跑回竹苑找七女,欣喜的发现刑四娘竟然已经被放了出来。
刑四娘与五娘站在门口,见到苏婉,脸上闪过大大的惊喜,两人直直朝苏婉跪拜下去,被苏婉连忙扶住。
刑四娘泪眼婆娑盯了苏婉半晌,颤抖着嘴唇道:“女郎瘦了许多。”
苏婉有些感动,看刑四娘憔悴的脸色,便知这段时间她也过得不好,斜眼扫了四周,苏婉道:“七女可在?”
刑四娘点点头:“七女正在楼上收拾屋子。”
苏婉连忙道:“带我去见她。”
两人带着苏婉走进房内,刚踏上楼梯,忽然外面“咚”的一声闷响,苏婉心里一紧,直接奔下楼,却见七娘竟然从二楼上跳下,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跑。
苏婉心下大急,与五娘等人一同追了上去,苏婉一边跑一边唤,七女虽然浑身狼狈,动作却快,但她并非往前院走去,苏婉几人与她追逐了许久,慢慢到了跑到一处荒凉的院子。
院内墙虽然未见破败,但杂草丛生,枯枝败叶凋零一地,显然无人居住。
七女冲进院子,被围墙拦住,已无退路。苏婉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对七女冷声质问:“七女。你背后之人是谁?”
七女踉跄着退后两步,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苏婉尚未痊愈的脚腕疼得骨头都似要断掉,她目光冷凝看向七女,眼神如刀。
此时就算是老实如刑四娘也看出不对了。
刑四娘道:“女郎。七女她……”
“就是此女联合歹毒之人,将我打昏,欲加害于我。”苏婉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吃的苦,黑渗渗的眼中隐含阴森,眼神愈发不善。
七女被她渗人的目光看得脸色苍白,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眼睛都急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