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很是自然的走进来,仿佛门口的保镖和防入侵装置是毫无用处的,但也确实,对于欧谨来说,那些死物确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谨小子,还好你有来,不然才叫我们失望呢。”西长老看到进来的男人,没有闪躲他犀利的眼光,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向一边的女仆示意,很快的就端着葡萄酒上来。
“呵——什么时候,不可一世的五大长老也这样礼貌待人了。”欧谨随意的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嘲讽的语气更是自然而然。
眼前的这五位是他年少时最讨厌,同时又是最尊敬的人。虽然他们为了锻炼自己使出了各种各样的手段,这让他在年少的时候迅速的成长,并且学会了很多东西,对于他来说,他们像是最严格的导师一样。但是他最讨厌的就是他们的自大和什么事情都想替自己安排好,在他的眼里,他不希望自己是家族的傀儡。
“你都能学会嘲讽,还有什么是我们学不会的呢?这样说来,好久不见了啊,谨小子。”东长老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一样。自从那时候起,他们就见过他一面,还是他亲自上门,不是不想见见他们从小培养的孩子,不是不想见见他带回来的小女孩。他们是羞愧,他们已经没有脸面了。
向来他们五个是严格,但是从来做事都是大大方方的透露出去,就连耍花招都是光明正大的,他们不屑于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那是一种高位者一直以来的自大与狂妄,几乎是站于顶端的他们也无需偷鸡摸狗。而欧谨是他们共同认可的人,可是他们做的唯一一次偷鸡摸狗的事情竟是用在自己选中的人身上,他们伤害了那个从小就冷面寡言的孩子。
可是何时,那个寡言的孩子竟也学会了嘲讽,他从不屑用语言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东长老的心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一样,一直在发胀,又是酸酸的。
“十年罢了。”冷质的语言已经没有以前的点点尊敬了。
中长老的眼睛泛酸。是啊,转眼间已经十年了,当年那个与他们斗智斗法的孩子已经长大了,比起以前的面冷,现在已经是冷漠了,但是这又怪得了谁呢?是他们亲手打碎了他的信任和坚持,当年的那杯酒是他亲自端给欧谨的,所以这十年来,他比另外四个都要来得自责。
不是没有看到中长老眼中包含的泪水,如果放在十年前,或许自己还会心软,但是不一样了啊终究还是、、、信任和背叛,有了一次就够了。
欧谨突然想到自家小孩,那个倔强的孩子,即单纯又温暖人心,他总会想那个孩子是上天派来守护自己的,是给自己的补偿。离开家并不是最让人痛苦,至少可以回来;建立公司时也不是最痛苦的,至少可以休息;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心累了,该如何治愈呢?想到小孩温暖的笑容,欧谨觉得再灰暗的过去也被治愈了。
“谨小子,我们是对不起你啊,所以你怎么说也都是应该的。但是我们想看到你成家,想看到欧家的子嗣,我们要知道这样很羞愧,但是念在我们已是一脚踏入坟墓的老头子了,就当是了了我们最后的心愿吧。”北长老长长的叹一口气。
欧谨冷笑一声,“所以又想重温十年前的戏码吗?选一个女人送到我那里,然后让她成为我的夫人?即使是已经一脚踏入坟墓的人了,还是改不了这样的土地主的思想吗?”
五个人皆是一怔,他们只是、、、
“不是的,那个、、、那个女人是真的很聪明的,她不会干预你的事的、、、”中长老磕磕绊绊的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发现此时的语言是那样的单薄。是啊,这有什么区别呢,只是心是纯粹的而已的,但是,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了,他只是突然觉得很悲哀,也是咎由自取。
“哼,我希望只是最后一次,这是警告,不是转达。”欧谨站起来,“若有下一次,我会亲自送你进坟墓。”
说完,不理会愣住的五个人,径直的走出去。该回去睡了,不然自家小孩该睡不着了。
“真真是造孽啊——”
从头到尾没说过话的南长老,老泪就那样落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样一个老人,纵横一生,最最后悔的就是当年的那件事,他想最让人难以接受就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对自己反目成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