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儒慢慢地坐了起来,身子还是有些酸痛,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在现代社会里,曾儒不仅武术造诣很高,而且还略通中医,毕竟整天打来打去的,总是会有受伤的时候,所以自己学一些中医来也是为了方便自己。
深呼吸了一口,胸口还有些许的疼痛,想来是被人在心口这边踢了几脚,不过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却又不得而知了。
狗子听到了动静连忙转过身来,见到曾儒正在对着自己微笑,心里不由一酸,眼泪又是掉了下来,道:“臭小子,你总算醒了,都吓死我了,肚子饿了不?喏,给你吃,我省下来的。”
小孩子,就是容易哭鼻子,不过曾儒心中却很是感动,这份真情,幼时纯洁的情分,当真是来的不容易。
伸手接过了那半个馒头,有点脏,硬硬的,看来这半个馒头已经放了不少时间了,不过曾儒毫不介意,因为他确实是饿了。
一边大口吃着馒头,曾儒一边打量着他们现在的“居所”。
这是一个偌大的草棚,相当于现代社会中的收留所,不过条件嘛就不如现代社会中的那般好了,地上都是杂乱的泥土野草,而且也没人提供食物。
草棚里或站或躺着很多人,大多数都是五六岁八九岁的小孩子,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征。
不是说没有落难的大人,而是这些落难的小孩子一般不愿意和那些同样落难的大人住在一起,因为在外面乞讨来的钱往往很容易便会被那些大人们给抢了去,所以时间长了,这草棚也就分成了两个种人住的了,一是大人,二是小孩,唯一相同的是都穷,都在要饭。
半个馒头,换做是大人的话,两三口就下去了,就算是五岁的小孩,也定是不够饱的,曾儒抓着馒头就是狠狠地往嘴里塞,不消片刻功夫便是消灭掉了,接着问道:“狗子,有热水吗?”
谁知狗子一番白眼,道:“你倒是高调,还热水呢,我们连个锅都没有哪里来的热水呀,先凑合着吃吧,等会咱们去集市讨钱的时候顺道在河边喝两口就是了,快些吧,不然身上的钱花完了咱们又要饿肚子了。”
曾儒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是在二十年前了,他们现在还在落难,哪里如二十年后那般荣华富贵。
“哦,我差点忘了。”曾儒说罢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七八个铜板,心里顿时就踏实了,只要身上这钱还能挨过这两天他也就不愁了,他倒是不信了,多了这两世为人的经验,难道还会把自己给饿着了不成?又问道,“昨天我讨来的钱被你收着了吧,等会我们拿这钱去多买几个白馒头,好好吃上一顿。”
方才的半个馒头哪里够饱?
狗子又翻了翻白眼,道:“曾儒,我看我们还是省着点吧,这两天是咱们运气好,要是后几日讨不来钱,那可不得饿死嘛,况且我们连龙哥的保护费还没交呢,怎么能乱花钱呀?”
保护费?曾儒这才想起来,他们住的这个草棚里有三四个十来岁的小孩,仗着自己年长一些,个头大一些,就喜欢拉帮结伙欺负别的小孩,自己从来不出去讨钱,平日里收些保护费就是够吃够喝了。
狗子和曾儒是新来的,一到这里就被那“龙哥”给招到了麾下,说是每个月初上交二十文钱就没人来欺负他们,想来也是可笑,当真是到了哪里都有压迫。
不过现在的曾儒倒是丝毫不担心这些问题了,一群小孩子,还真能欺负到他不成?
“不用管了,你听我的就是了,走吧,咱们先去弄几个白馒头吃一顿再说!”曾儒小手一摆,突然之间就有了些大哥大的感觉。
狗子瞪大了眼睛,怎么才一个下午的功夫曾儒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过狗子一向还是比较听曾儒的话的,虽说狗子岁数还要大些,而且每次冲在前头的都是他,但说到拿主意,倒是基本由曾儒说了算,他脑袋瓜可好使了。
如若不是曾儒脑袋聪明,没准与家人失散后他们就得饿死在荒郊野岭了呢!
就这么的,两个破小孩很潇洒地向着集市的方向去了,不过照曾儒的话说,他们今天可不是去讨钱的,而是去消费的,可这消费又是个什么意思呢?管他呢,跟着就是了,反正曾儒也没让他吃过什么大亏。
“狗子,你身上还有多少个铜板哪?”曾儒不知是从哪里捡来了一根稻草,咬在了嘴里,边走边问道。
“我身上原本还有十三个铜板,加上你昨天讨来的十一个铜板一共就是二十四个铜板了,你问这个干吗?要不要把你的钱先给你呀?”
曾儒一笑,把自己口袋里的八个铜板也拿了出来,交到了狗子的手上,道:“狗子,你听好了,你先替我把钱都收好了,买东西的时候也由你来付钱,保准不会让人家老板瞧不起。”
却是那些卖白馒头的老板压根就瞧不起他们这些小要饭的,有时甚至直接把那干干净净的小馒头直接给扔到了地上,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可谁也没办法,狗子和曾儒因为这事不知被欺负了多少次。
可曾儒这会说他有办法了,狗子将信将疑,心道大不了还是和以前一般,顶天了也就是被欺负欺负罢了。
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了集市,狗子眼尖,远远低就看到了几个小孩在那里买馒头,而且其中一人便是龙哥!
狗子瞅了曾儒一眼,见他好像丝毫没察觉一般,赶紧地拉了拉他,道:“龙哥在那呢,我们等会去吧,要是跟他撞上了那咱们身上这点钱怕是就没了。”
白馒头不同于曾儒他们平时吃的馒头,那是用好麦子做的,而他们平时吃的那些馒头都是些发霉的麦子做的,尽管味道不好,但总也能填饱肚子。
若是让龙哥看见他们去买白馒头,岂不是说他们有钱了,可以交保护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