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建工作胜利结束了,欢送会也是表彰会,罗汉、子翔、黑子立了一等功,李呦呦立了二等功,所有人员有一项集体三等功。会后整装待发,援建队伍里其他人员都归家心切,唯有呦呦割舍不下,进退两难!
罗汉和呦呦商量:“你留下的可能很小,援建人员要求全部回去,听说慕主席想留下子翔都没被批准。不如你先回去,我正好在这儿巩固治疗,改天好利索了,就跟组织要求调回北方去,估计老厂长会设法帮我完成心愿的。”
李呦呦依依不舍,罗汉把他心爱的玉萧、青呢大衣都让呦呦先带了回来。让她安心等待,等待组织批准调回北方,结束两地分居的生活,一家人早日团聚,李呦呦含着眼泪,上了回程军车。
再见,零五工厂!军车驶出工厂大门,一车人热泪盈眶,纷纷挥手告别!
援建队伍胜利归来,华丰厂举行了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现在华丰厂一下子回来了几员大将,有兵可用了。工业局随即对华丰厂领导班子重新做了调整,路黑子升为副厂长,王槐升任厂长,子翔被任命为华丰厂书记,密雪尔回工业局任书记。
各种庆功活动结束,工作和新的任命也尘埃落定,子翔兴冲冲回了文家河。
“子翔回来了!”文家河的村长早已等在村口,告诉了子翔文二爷去世的消息,并告诉他月鸾母子对老爷子尽心尽力照顾,文二爷走得很安详,全村无人不感动。特别是说到路小飞原来是文家的后代,代替他身穿孝子衣,头顶浆水罐,为文二爷送葬。
月鸾身穿孝服行媳妇礼,礼数周到,葬礼安排的井然有序,亲戚朋友人人称赞:“文二爷有福,文子翔娶了房好儿媳。”
文子翔飞奔到文家墓地,跪在父亲坟前痛哭一场,尽了儿子孝心。急匆匆去了梁家湾,他迫不及待要见到月鸾母子。
文子翔进了梁家湾村口,远远看见月鸾抱着一岁的孩子,小花翎提着包袱走在后面,两人有说有笑,从梁家的胡同里走出来,上了车离去。一家三口回娘家,夕阳下上车回转,好一幅温馨的图画。
子翔黯然神伤,机械地走到梁家门口,站在那儿默默流泪,不明白月鸾为什么变了心?为什么不等他回来?
苏太太走出来,意外地看见子翔,忙拉子翔家里说话,告诉了他所有真相。子翔痛恨命运的捉弄。并说了母亲的事,呦呦丈夫罗汉的事,当说到罗汉有只玉萧,盛玉萧的丝绸袋子很特别,罗汉说是母亲绣的,苏太太若有所思。
路小飞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月鸾辞去梁家湾的工作,在学院附近开了个服装加工部,方便接送儿子。
这一天,月鸾去接放学的儿子,碰上在校门口彷徨的子翔,两人相对无言。接了小飞往回走,一路无语,小飞问:“叔叔回来了?你生的小弟弟呢?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带来让我瞧瞧?他像谁啊?像你还是像呦呦阿姨?大家都说我长得像你!爷爷说我和你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是不是啊?你怎么不给我当爸爸呢?”子翔哭笑不得,心酸不已。
呦呦回到华丰厂后,组织对她的工作也进行了调整,升任华丰厂人事科长。月鸾前去看望,并把玉羽觞送给呦呦,祝福她和子翔白头偕老。
呦呦说:“哪儿跟哪儿啊?真是乱套了,我嫁的人是罗汉,零五工厂的技术科长,人长得可帅了,也会吹洞箫。”月鸾讶然。
李呦呦告诉了月鸾罗汉的故事,并给月鸾看罗汉的照片,绣有罗汉头、海棠花枝的青呢大衣、玉萧和绣有海棠花的丝绸袋等等东西。
月鸾有种莫名的激动,回家把疑问告诉了母亲:“母亲,我看着这个罗汉很眼熟,他像哥哥一样亲切。他还有一件和我一模一样的大衣。他和走失的大哥慕容桦年纪相仿,走失的车站一致,还有山东口音,会不会是大哥?”苏太太问明情况,笃定罗汉就是儿子慕容桦!他原来没死,还活着!苏太太喜出望外,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慕容桦的音讯,她一刻也等不及了,找人给月鸾捎了信,让她告诉月美,半月后陪她去趟闽北。她还捎信让子翔给联系零五工厂,她要亲自去一趟,确认罗汉的身份,找回儿子。
月鸾抱着孩子去车站送母亲,想着去学校接孩子还早,不如带小虎去公园看看。当来到孔雀馆时,恰逢孔雀开屏,虎子高兴地嗷嗷直叫,小手抓着围栏的铁丝,说什么也不愿离开。
路黑子星期天没什么事,百无聊赖开车出去转转,转到公园后,心有所动,想起当年陪月鸾和月芽来看孔雀的情形,如今公园依旧人来人往,不知孔雀馆里是否还有孔雀。反正也没好地方去,于是放下车进去转转。
在孔雀馆,偶遇月鸾母子,路黑子有些尴尬,本想打声招呼就去别处转转。
小虎回头看见了,忽然开口喊“叔叔“”,扭着身子拼命挣脱月鸾怀抱,奶声奶气喊:“叔叔抱抱,我要抓大鸟。”大概是看着黑子身材高大,以为能把他放进去,帮着他抓大鸟。
也或许是神秘的血缘亲情吸引。
路黑子伸手接过小虎,孩子高兴的得手舞足蹈,双手拍着黑子的大头,兴奋莫名。
路黑子看见酷肖自己的儿子,不用问就明白了一切,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子翔经常去看呦呦母子。
月鸾听从母亲的吩咐,也经常过去送给孩子做的新衣服,并帮着呦呦洗衣、做饭、照顾孩子。
子翔在呦呦家遇到,呦呦竭力为他们创造机会,单独说说话,有时留他们一起吃饭。
有一天下雨,小花翎开着车来接月鸾母子,看见子翔他们有说有笑一起吃饭,心里酸溜溜的。
因为援建的情分,路黑子也经常到呦呦家坐坐,车仙子闻讯来大闹,被黑子痛打一番,再也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