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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乐文回到梦里的时候,短暂的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半。

“去唱K吗,周晓斌请。”唐颖Q上问。

“好啊,我可以带上一个朋友吗?”这个朋友就是乐文的闺蜜小婕。

“你朋友也想唱?好啊,‘第五频道’等。”

……

中午,乐文和小婕因为不熟悉“第五频道”的具体路线,找了好一会路才到。等到她们来到的时候,唐颖她们已经开场将近一个小时了。

唐颖在‘第五频道’的大门等了乐文她们一会儿,一见到乐文,先是埋怨一下乐文的迟到,然后在进门前提醒道:“K房除了我和晓斌,还有他两个朋友。”

“谁啊?你怎么不早说。”

“我之前也不知道啊,反正你也带了朋友,可能他觉得带朋友也没所谓了。”

“那好吧。”乐文知道被朋友叫去唱K通常都会见到一些不认识的人,因此有些人会用唱K做为手段,以此来扩充人脉。但乐文不喜欢这种陌生感,这会让她的喉咙无法大胆放出声音来。

唐颖推开门,马上走过去坐在周晓斌的旁边,同时朝乐文挥挥手,示意她们坐过来。

乐文她们坐过去后,才把注意力放在唱歌的人身上。

他们其中的一个身形瘦削,另外的一个臃肿肥胖。这让乐文忍俊不禁,忍不住扯过隔壁的小婕,悄悄对她说:“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长得就像是一组参照物?”

“喂,不要这样笑人家啦。”虽然嘴巴上是责怪乐文,但小婕也忍不住跟着她偷偷笑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唐颖看她们两个人一边说悄悄话一边偷着乐,带着好奇问道。

“没有啊,我们想唱歌。”乐文不想让唐颖知道她们在说周晓斌朋友的坏话。

“那就去点啊!”

“……等会儿吧。”乐文有些迟疑地回答到,眼睛不经意瞟向周晓斌的两个朋友,但很快又收了回来。

乐文短暂的目光被周晓斌紧紧捕捉到。似乎洞察到乐文的心思,在一曲过后,周晓斌将两个朋友喊了出去。小婕乘机去点了首歌,示意让乐文和她一起唱。接过小婕的麦克风,乐文抬头望向门外,看见周晓斌正跟他的朋友在说些什么,好像是给了他们一些钱要他们去干什么。接过周晓斌的钱,两人带着潇洒的身影走远了,周晓斌也回来了。

乐文赶紧将视线收回,虽然可以大胆放声歌唱,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闷闷的,可能是知道自己因此失去了认识两个新朋友的机会吧。

乐文几曲过来,赢得了好友小婕的赞赏。“我以前真不知道你唱歌那么好听呢!”虽然关系亲密,以前小婕从来没跟乐文去过KTV。

“哪有。”乐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转过头看向周晓斌:“你们唱吗?”

周晓斌懒洋洋地靠在沙发的背垫上,右手正挽着唐颖的肩膀,一副很舒服的样子。“不了,你们唱吧。”又提起左手的手表看看时间,对唐颖说:“不如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唐颖有些迟疑地看向乐文,乐文明白到唐颖的难处,马上接过话题:“你们走吧,我们再唱一会儿就走。”

两人接受了乐文的好意,手牵着手走出了KTV。

乐文和小婕两人这下突然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在K房里肆无忌惮地高声唱歌,就算是走音乃至是走调也十分自得其乐。

“喀嚓”,门突然在两个人高声放歌的时候被打开了。

乐文和小婕突然定住了,喉咙顿时失了声。进来的是周晓斌的那两个朋友。他们一进来,长得比较高瘦的那个就问:“晓斌他们走了啊?”

乐文看看小婕,有些不明所以,“是啊。”

本来以为两个人是回来找周晓斌的,但是当他们知道想找的人不在的时候,倒也没掉头离开,反正是一副理所当然地进来坐下。带头的依然是高瘦的那个,刚坐下来,他就忙着点歌,也没怎么理会乐文她们。

乐文和小婕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周晓斌和唐颖明显是这次聚会的主人。现在主人已走,留下的是乐文和他的朋友。如果留下来,这就等于要在陌生人面前唱歌。乐文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唱歌。

“你们刚不是走了吗?”乐文又问,有些逐客的意味。

“不是啊,我们刚才去买东西而已。”看来长得比较臃肿的不太爱讲话,瘦个子成为了“代言人”。他顿了一下,又问:“那他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听他说要送唐颖回家。”乐文抬头回答那瞬间眼睛正对上他的视线,这下她才发现,他的眼睛很漂亮:眼睫毛很浓密,那双黑亮的眼珠镶在细长的眼睛里,给乐文一种要把别人的灵魂吸进去的错觉。

“哦,那是去拍拖了啊。”他有点嘲笑的意味,但转过头就自顾自地唱歌了。

小婕看着情况,凑过乐文的身边,问:“那现在怎么样?我们要走吗?”

乐文斜眼盯住在唱歌的人。要是之前的乐文,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拉着闺蜜起身就走。但是这一刻,她的内心好像有了一点不舍,也有点赌气地想:“他们留在这里,没准就是想赶我们走,我们就偏不走。”于是,她口气坚定地跟小婕说:“不走,我们唱到够时间再走。”一看时间,其实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离散场也只有一个小时了。

“喂,你们会用‘拼音点歌’吗?帮我们点那首<幸福的瞬间>。”乐文有点挑衅地朝两人问道。既然已经回到了“梦”里,就等于是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乐文也渐渐放开心里的束缚,开始由胆小变得大胆,甚至于有些豪放了。

“会啊。”瘦个子也没拒绝,放下麦克风就帮乐文点歌。

歌一点好,他们给麦克风乐文。小婕见了,忙说,“我也会,我也唱。”接着两人,便又旁若无人地高声歌唱了。

乐文在唱歌的间隙,偶尔瞟几眼他们。看到高个子正兴致勃勃地拿着几颗之前周晓斌带来的吃剩的花生壳在呈圆圈型往上空抛来抛去,有点像在马戏团里表演抛小球的狗熊。一曲完了,他还在抛。乐文觉得他蛮可爱的,忍不住笑了,叫道:“你是狗熊啊?”

麦克风带来的回音在诺小的K房里回转。其实在陌生人面前这样说人家是不礼貌的,乐文自己也知道,但就是忍不住说了出口。对方也并不介意乐文拿他来开玩笑,反而是附和道:“你才是狗熊。”

“哼,狗熊,狗熊!”小婕看着乐文,有点吃惊。她大概替乐文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觉得乐文今天有点反常。用手肘戳戳乐文,说:“别这样啦。”

乐文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婕,对方扔过的花生壳就砸中了她的头部。乐文有些诧异看着对方,那人正在笑嘻嘻地盯着她,而且手里拿着的花生壳还被他的主人提高了加速度,在乐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不由己地亲吻了乐文的额头。

“你!”乐文有点气不过来,马上捉起桌上的花生壳就回扔过去。对方也不甘示弱,继续他的“花生进攻”。K房顿时成为了两个人的“战场。”看着眼前的花生不停地飞来飞去,还不时有几颗砸在自己身上,那两个沉默的人受害者不甘灭亡,终于爆发了。胖子首先喊道,“喂,住手!唱歌!”

这5个字虽简洁但有力,制止了这场“战争。”小婕趁着这阵宁静,溜过去点歌器那里点了一首<永远在身边>,是大嘴巴组合的歌。她转头问乐文:“你会唱吗?”

“不会。”乐文本来就不常听歌,再加上当时的流行歌已经忘了差不多了。

“我会,我唱。”那“狗熊”抢过乐文的麦,跟着节奏开口就唱。

乐文见对方如此嚣张,想趁机捉弄一番。因为小婕不太会唱歌,所以他们唱歌基本都是点“原唱”状态的。这首是男女合唱歌,乐文每次等男生开口唱前,都转过头按墙上那排快捷按钮里的“伴唱”状态。刚开始他不熟悉歌曲的调子,一唱走音的时候乐文就乘机嘲笑他,所以他也有些无奈地停下来死盯着乐文。到后来,索性忽略乐文。自顾自地继续他的走音之旅。

小婕觉得这样唱不好玩,就带着不满对乐文说:“喂,别按了,我想唱男生的部分。”大概是乐文也觉得这样玩下去也没意思,就停住了自己的小动作。

后来,乐文她们干脆霸占了点歌器,自点自唱。

“狗熊”他们不满地喊道:“喂,点几首<放羊的星星>或者<转角遇见爱>里面的歌来唱唱啊!”

“不知道有什么歌,自己点。”乐文不客气地回应。

那两人也真自己走过来,点了几首歌。其中一首是罗志祥的<爱转角>。

“……我不让爱掉眼泪,不让你掉眼泪,现在永远,你就是我,是我的美。”“狗熊”的声音虽不好听,但这首歌不知怎么样地,还是被乐文记住了。

各自又唱了些歌,差不多够时间了。“狗熊”点了首张杰的<最美的太阳>。他正很投入地准备唱高潮,乐文拿起另外一个麦克风,挑衅般把音飙高了几度。唱高音是乐文的长项。

“你的话你的泪你的笑你的美,在我眼中胜过最美的玫瑰。”“狗熊”不服输,也跟着乐文嘶吼起来。

两个人像是要比比谁声音大,那种气流大得连门外几十米的人都能听得见。小婕赶忙用手指塞住耳朵,一脸无辜地看着乐文他俩,好像想说:“大哥大姐,拜托别把我的耳朵给震聋啦!”

一曲下来,两人的声音都沙哑了。乐文喝口水,喘过口气后,服务员也来提醒他们时间到了。乐文他们拿起背包就走,“狗熊”他们跟在身后。离开的过程中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讲。乐文和小婕停在“第5频道”门口的车站等公车回家,“狗熊”和胖子转左,两个人头也不回快步走远了。

“你知道吗?刚才你们唱歌大声死了,门外都能听到。”小婕有些无奈地说。

“是吗?我没留意啊。”乐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头一直盯着那个修长的身影,一直到他们走到很远并且转弯消失才移开视线。

“你觉得刚才那个‘狗熊’怎么样,好玩吗?”在公车上,乐文突然问。

“啊?”小婕突然被乐文的问题弄得摸不着头脑,“就觉得你们很搞笑。怎么了?”

乐文盯着车窗外那些一晃而过的街景,有点出神地回答:“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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