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证明过分的放纵是有代价的。
晚上乐文一进家门,弟弟就马上打电话向妈妈抱平安,说是姐姐回来了。然后就是责问他姐姐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打电话给小婕她说自己早就已经回家了,那就是不见你!”
“我……”乐文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后来跟朋友去唱K了,不行吗!”
“可你连电话都没个,害我们以为你失踪了!”
“……”乐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想让争吵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就不搭理她弟弟,走进房间去图个安静了。
可是这种安静没能维持多久,乐文洗过澡后,她的母亲回来了。乐文的母亲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生起气来是完全不顾别人的处境和感受的。她一进门就冲着乐文破口大骂,骂声同时也吵醒了已进入梦乡的爷爷和奶奶。
“你个贱人,你去哪里啦!难道你不知道家人还有人担心你吗!电话打给你也关机了!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母亲句句是指责。
“我手机没电!”乐文不耐烦地回答道。
“没电你不会借别人手机打吗!整晚一点音讯没有,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
“还不是因为平时你管我太严了,还怪我。”乐文的小声咕哝没有被她母亲听到。因为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母亲也是这种性子。所以乐文也丝毫没察觉自己有错。
母亲还在继续骂,被骂声吵醒的爷爷也在隔壁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乐文一概不理,所有的指责被她挡在了耳外,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躺在床上。等他们骂累了,乐文还是无动于衷。母亲只好以一句:“不准有下一次。”结束了这场“骂战。”
终于落得耳根清净的乐文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马上打给小婕。
“喂?”听小婕声音可以判断出,她刚已经入睡了。
“喂?我是乐文啊。”
“哦……不好意思啊,我今晚没帮你瞒住。”声音因为困倦被拖得很长。
“没什么啦,是我忘了时间玩得太晚啦。不过我告诉你啊,今晚‘狗熊’他搂了我。”因为怕被家人听见,乐文特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掩饰不了她的兴奋之情。
“嗯……我知道啦。”乐文的心思小婕多多小小还是知道的,不过她现在实在是太困了,只好暂且把乐文的故事搁下。“不过我好困啊,下次再讲好吗?”
“嗯,好吧。”乐文也为打扰小婕休息的行为感到过意不去。“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的乐文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这一整天的所发生的事情美好得像是幻觉。虽然事情的最后有些不完美,但也是值得的了。“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样的呢?”当了一天公主的乐文已经完全沉醉在了梦里,只希望梦境会永远美好幸福。她从没想过再美好的梦也会有破碎的一天。
……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手机铃声响起,现实中的乐文该起床了。
乐文起身看看时间,现在是星期一的早上7点半。这次梦彷佛做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梦里的每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但事实上,她只睡了一天零一个晚上。“又要起床奋斗了!”尽管带着满腹不情愿,但她还是赶紧起床梳洗好准备上班了。
正想出门这会,手机铃声响起。“喂?妈?你有什么事?”乐文在这个大城市里租了一家小房子,每逢节假日才能回到小城的家陪陪家人。
“没什么,就是想打电话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但就是奇怪,怎么最近周末打你电话都是关机的?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去忙什么去了啊?”母亲的语气比梦里的温和多了,毕竟人年纪大了,脾气总会变得温顺些。
但母亲的追问总让乐文有种停留在梦里的不舒服和反感。所以她也没想仔细解释什么:“哪有忙什么!就是最近公司接了个大案子,很重要,周末都还要加班。”
“那你也不用关机吧?”母亲还在继续唠叨着。
“你懂什么,开着电话容易分心会影响效率!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上班了,再说迟到了。”乐文对母亲的唠叨很不耐烦,只想赶紧把她打发掉。
“好吧,不阻碍你工作了。记得注意休息,拜拜。”母亲的语气里透出弄弄的失落。
“嗯,知道了,拜拜。”母亲语气的失落让乐文有些懊悔。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用这么不好的语气对母亲说话,更不应该让那个梦影响自己的情绪。“算了,不想了,上班去。”暗暗责备了自己一番的乐文觉得想太多也于事无补,于是加快步伐赶公车上班去了。
……
跟上个星期的计划一样,积极投身工作中的乐文在忙得不亦乐乎的同时,也得到了上司难得的赞许和同事的刮目相看。其中态度变化最大的是董建平。
星期五晚上,大家还在埋头奋战的时候,董建平悄悄走到乐文办公桌旁,趁乐文不注意,俯下身子在他耳边戏弄地“喂”了一声。
刚还在聚精会神投入工作的乐文被这么一吓,魂都快吓没了。见身旁的董建平还在一脸得意地笑着,不禁有些生气了。“喂,你是白痴啊!滚开,不要妨碍我工作!”乐文开口就是下逐客令。别的女生能忍他,乐文可不能忍。
见乐文真的生气了,董建平有些慌张。从来没试过在女生面前这样受挫的他马上摆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哀求乐文说:“对不起啦,我就是跟你玩玩。不要生气啦。”
见对方跟自己道歉了,乐文心也软了下来。“你有什么事啦?”
“没啊,买了夜宵给你。”说完,董建平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袋从楼下餐厅打包上来干炒牛河。“见你最近工作那么认真,特别奖给你的。”他最近特别关注乐文,觉得她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特有的吸引力。但是什么,他也说不准。
“啊?”乐文一时反应不过来。她知道董建平平时也有帮其他女同事打晚饭或买宵夜什么的,但她从来没受过这种特殊待遇。“或许他是买给别的同事顺道买给我的吧。”乐文这样想着,顿时舒了心。“好吧,谢谢你。”接过别人的心意,也送给他一个微笑表示谢意。
这个微笑在有心人眼里被当成了一种鼓励。董建平再接再厉,对乐文作出了邀请:“这个周末我兄弟生日,要搞派对。不带女伴会很丢人的。刚好我看你工作也快完成了,不如当我女伴一起去好不好?”
这个邀请让乐文傻了眼。虽然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这个……我跟你兄弟不认识,这个会不好意思的啦……”能想到的拒绝理由也只有这个了。
“不会的,我兄弟人很好的,没关系的……哎,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你不会不帮我吧……”董建平那可怜兮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乐文。
“可是我……”可是我周末还有个“梦中”约会啊……乐文差点就想说出这句话。及时“刹车”的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本来很想拒绝,可嘴巴就是不受控制地吐出了“好吧”两个字。
“好啊,你答应了,不准反悔啊!”此时的董建平那兴奋样简直就跟一个孩子一样。
“知道啦,在哪里搞派对啊?”
“在‘NO’酒吧。晚上8点开始。”
“酒吧……”一听到“酒吧”两个字,乐文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但下一秒又想起在梦中跟杨明到酒吧约会的场景,嘴角又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乐文表情的变化让董建平摸不着头脑。他误会了乐文表情的变化的原因:“你是不是觉得酒吧是个很不正经的地方?其实不是的,我们就是开个包厢唱唱歌和喝喝酒。而且有什么事我会保护你的,你不用担心……”在他心中,乐文一直是个乖乖女。
“好啦,”董建平急急忙忙解释的样子让乐文感到有些好笑。“我没有那样想啦。放心,我不会放你‘飞机’的!”
乐文的回答让董建平放了心,刚想说些什么,但他们的交谈引起了别的同事的好奇心。这不,女同事A带着些许但惯有的撒娇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建平,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啊。”董建平又回复了平日不正经的笑脸。A不依不饶地把他拉过办公室另一边,说是有事要他帮忙。知道不能再跟乐文谈下去了,董建平唯有转头瞥了乐文一眼,眼里蛮是温柔。乐文将对方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她也有点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她现在的心里除了杨明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你竟然爱上一个活在梦里的人,好傻啊!”想到这点,乐文也有点无奈。“算了,歇个星期吧,省得太沉迷了。”下定决心的乐文也渐渐地对周末的活动有了些兴趣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