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可以活动活动了。我想只要我们小心一点的话是不会被这些人鱼发现的,不是吗?”亚蕾克揉揉手,深深胳膊,从木桶上跳下来看着法阵中仍在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的人鱼阿迦说道。
“可是这样有很大的风险!”哈尔皱着眉直接说道,明显并不赞成她的想法。
“波旁帝国不是有这样一句谚语嘛?要想成功仅仅付出努力是不够的,还要有足有的幸运和冒险精神。”亚蕾克歪着脑袋一笑说。
最终哈尔还是被亚蕾克的三言两语给说服了,乘着夜色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当然,那是在人鱼阿迦离开之后的事情了,否则只是从马尔雷那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周围环境的两人又怎么能够安全到达想要的地方呢?不自投罗网就很了不起了!
天色刚刚有些泛白,一个晚上都惴惴不安的马尔雷终于感到些许困意,这一夜没听到任何动静的他终于还是松了口气。因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证明没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好消息了!所以,当天刚刚放亮,他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了。
将他惊醒的是沉重的房门打开的声音。他住的地方虽然属于神殿的,但却是神殿最偏僻的东北角。那里的房子最整个费斯岛最老旧的,所以每当开关的时候都会想起刺耳的吱嘎声。虽然神经绷了一整个晚上,但马尔雷的警惕性却还惯性的保持着。这就造成了当开门声响起的瞬间他的身体比脑袋反应的还要快。抄手就拿起放在旁边的武器——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向来人。
动作扑空,还没彻底醒过来的马尔雷心中暗叫“糟糕”,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失算了,看样子他们比我们预期动手的要早啊!难道亚蕾克的猜测是真的吗?”
“干什么?马尔雷。你想谋杀我们吗?那你就得一个人呆在这个满是海水的地方了!”一个女生不满的小声控诉道。
啊?不对!这个声音犹如一盆凉水将马尔雷脑袋里的睡意瞬间驱散的干干净净。“亚亚亚蕾克?”马尔雷的说话都结巴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说好等过两天的时候自己在找时间回到船上和他们会合吗?怎么他们两人就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竟然还摸到神殿自己住的地方来了?万一摸错地方?!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要知道人鱼一族可是很排外的,对于外族人他们的残忍可是不亚于森林人啊!
“看到我就算是惊讶也不要摆出这副表情好不好?难道我看起来像是怪物一样恐怖吗?”亚蕾克拿马尔雷打趣道。
马尔雷连忙走到门前悄悄打开一条缝向四下看看发现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一样之后连忙插上房门拽着亚蕾克和哈尔手向里面走去。将两人重重的摁在床上,看着少女那双骨碌碌转个不停满是好奇心的大眼睛无奈的问:“你们怎么忽然出来了?还敢直接到这儿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亚蕾克但笑不语,哈尔却直接简短的回答道:“神殿。”
马尔雷气急:“你们还知道这里是神殿?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有多危险?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一个不小心你们就得全都变成人家的“盘中餐”!
“我们再不来,可能你就要成为人家的盘中餐了!”亚蕾克闲闲的反驳道。
“什么意思?”马尔雷心中隐隐有些预感但还是不能相信。因为他始终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老祭司会对他存在什么恶意。即使亚蕾克和哈尔将之前的猜测都告诉他并且也说服他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但他也不认为人鱼族尤其是老祭司对他会有威胁,在他想来,像大祭司那样实力高深的强者如果对自己有所图谋的话早就动手了,又怎么会留自己到现在?而之所以会同意按照亚蕾克所说的那样做也是因为即使这里的人对他有多好,他也想要回到人类社会中而已。而和亚蕾克、哈尔两人商量的方法也许是三人能够最快离开这片空间的办法了!
可是现在亚蕾克和哈尔却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给自己这样的消息,这还是让马尔雷来了一个闪神。
“他们真的去了?”他涩声问道。
回答他的是两人一模一样的点头动作。只不过亚蕾克是频频点头而哈尔则是很冷淡的微微点了一下而已。
马尔雷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情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说吧,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当亚蕾克极其详尽的将大祭司针对他的阴谋打算一一诉说之后,马尔雷的脸上闪过奇怪的神色,这让少女很是不安,不由得紧咬嘴唇一脸紧张的盯着对方。
当马尔雷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张几乎放大了的脸孔当时就吓了他一跳。看到少女一脸纠结的模样他失笑道:“好了,放轻松,亚蕾克!难道你以为我会不相信你吗?”说着,淡金色的瞳孔发出幽暗的色彩冷冷的说道:“我只是在想,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可不认为为了他的神明他竟然舍得把自己最疼爱的孙女给搭进去。”
闻言,亚蕾克奇道:“难道那个梅丽莎真的恨得那个老祭司的宠爱?”
“你们没看过梅丽莎和大祭司之间相处的状况所以你们不了解。梅丽莎是大祭司唯一的血脉,是他已逝的儿子和儿媳留下的遗孤。对于他而言,梅丽莎可不仅仅代表着他的后辈那么简单,那是他仅有的亲人。”马尔雷淡淡的解释道,神色间一片平静。
亚蕾克一愣,没想到那名漂亮的金发人鱼对于那个老祭司来说竟然是那么重要的存在,可是既然如此,对方为什么……?少女有些不解。
“既然你们都十分好奇,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怎么样?”哈尔忽然开口提出一个建议。
“怎么主动出击?”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哈尔罕见的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就需要有人配合了!”
等到哈尔将他的计划全部说出来之后,亚蕾克的反应有些犹豫,马尔雷更是站在一旁沉默。虽然两人都知道如果按照这个计划去做的话肯定能成功,到时也许不仅能够解答心里猜测许久的疑惑,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离开这片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因为这些就要伤害一个无辜善良的少女的话,从内心上来讲两人是都不太愿意的。尤其是自从得知这名少女是被自己最尊敬爱着的唯一的亲人给无情利用的亚蕾克而言,刚刚产生的些许同情更是让她有些排斥哈尔的计划。成为亲人和爱人博弈的棋子工具对于一个纯真的少女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想到最后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少女都要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亚蕾克有些感伤起来。
“现在的这个局面是她的最重视的亲人一手造成的,就算是要怨恨也轮不到你们吧?再说,如果你们都抱着这样的“悲悯之心”的话,趁早自我解脱好了,反正到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或早或晚有什么意义吗?”一向沉默寡言的哈尔难得说了一连串的话,用词虽然刻薄但语气却很平淡。
亚蕾克和马尔雷两人同时自我反省起来,虽然哈尔的话有些尖锐,但两人并没有不悦的情绪。自小接受精英教育的马尔雷十分认同对方的话,虽然会让他有些不舒服,但他知道也理解,这就是现实!
而作为和哈尔关系更加密切的亚蕾克就更不会因为自己的扈从骑士真实地劝告而生气了,尤其她还清楚的了解对于人类贵族的很多特性哈尔是十分迷糊的。比如说:现在自己和马尔雷的反应好像就是应了一句东方俗语——妇人之仁,说的通俗一些就是——虚伪。即使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确虚伪的事实。这在从小就在贵族的统治下求生存的平民中几乎就不可能发生!小说中烂俗的美丽平民少女救下一个出身高贵的骑士最终有感于少女的善良和骑士的英勇,两人相爱相守的故事都是人们杜撰想象而来的。现实中,实力再高超地位再高贵的骑士,倘若衣衫褴褛的躺在路边,别说是救助了,恐怕连看一眼的人都不会有,无论是老人还是少女。因为,这样的景象在大陆的任何一个人类国家中都太常见了。他们都是一些穷困潦倒至极的可怜虫!而一个女孩儿相貌再美丽,没有家世爵位的情况下即使这名贵族再被爱情冲昏头脑也不会娶她做妻子的,那会是整个交际圈的大笑话。这也是当初亚蕾克的母亲萝斯夫人为什么就算是把自己女儿送进修道院孤独的生活一辈子也要将家族的地位延续下去的原因。平民和贵族的地位差距永远就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展现在她面前,时刻提醒着她。
但是虚伪这个特质本就是贵族的一大特性不是吗?甚至历史上一位大贤者还曾经说过:“一个不会虚伪的贵族就不是真正的贵族。”这可是流传至今都还不停被人说起的流传行最广的一句贵族俚语呢!
“好了,我知道了。我相信马尔雷也没有异议,对吗?马尔雷?”
马尔雷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