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飞阳指着赵宇,冷峻的眼睛盯了过来,赵宇脸色一变,沉声道:“乔公子,我可没有得罪你。”
被人当面指责为癞蛤蟆,这样的侮辱,赵宇只能选择暂时忍受下来,因为侮辱他的人,是他绝对惹不起的。
乔飞阳道:“得罪?你一个马夫贱役,比刚才那只蛤蟆还要下等,你有什么资格得罪我?”
陆瑶呵斥道:“乔飞阳,赵宇是我弟弟,你现在马上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乔飞阳脸上戾气不减,对陆瑶道:“瑶妹,他要是得罪了别人,早就死了,我给你个面子,不会把他怎么样,他给我道个歉就完了。”又扫了陆瑶握着赵宇的纤手一眼,冷声道:“刚才那人已经跪下请罪了,你最好睁开眼学着点,如果不懂上下尊卑,以后说不定被人打死了,我再教训你,不就迟了么?”
乔飞阳的意思,就是让赵宇学刚才那个小商人之子,给他下跪道歉。
赵宇的血一下子涌上脸皮,面颊胀得通红,乔飞阳是城守之子,伸出一个指头就能捏死他,可是要让自己给他下跪,那是可忍孰不可忍,绝对办不到。但是赵宇只能忍,对方的实力太强大了,如果不忍耐,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陆瑶也意识到,自己的一些举动,可能给乔飞阳带来了某种方面的误会,便说道:“赵宇,不要和他计较,我们走。”
赵宇尽力平息下怒气,道:“我不和他计较。”
乔飞阳闻言,眼中厉芒一闪,喝道:“就凭你有资格和我计较?”乔飞阳说话同时,突然抬起一脚,猛然向赵宇踢了过去。
乔飞阳的武功比赵宇高得多,赵宇反应不及,直接被乔飞阳踢飞了起来,高抛数丈,然后扑通一声,重重落在了地板上。
陆瑶也是没有想到,乔飞阳突然动手,她立即向赵宇跑去,想看看他受伤了没有。
赵宇摔了个鼻青脸肿,他缓缓站立了起来,拔出了背后的铁剑,指向了乔飞阳。刚才乔飞阳的侮辱,赵宇是忍了,但是现在对方已经扇到脸上了,就算明知惹不起,也要一战,就算死,也要战死,这叫做亮剑精神,赵宇亮剑了。
乔飞阳也是心中一愣,这小子身体倒是强悍,受了他一脚,还能站起来,不过乔飞阳只当他是穷小子常年做苦活锻炼出来的,也不放在心上,他抱剑而立,连剑也不拔,轻蔑的看着赵宇,说道:“你想挑战我?行,我给你个机会,剑不出鞘,你上来试试。”赵宇面沉如水,一步一步,向乔飞阳靠近。
“乔飞阳,你好大的出息啊,在我的道场里闹事。”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衣老者缓步走了进来,一对鹰眼释放出冷电般的光芒,扫向了乔飞阳。
乔飞阳似乎对这老者颇为忌惮,忙道:“轩辕先生,在下并非闹事,而是这小子先惹我……”
来者正是道场的主人轩辕破,他哼了一声,道:“滚出去,以后不用来上课了。”
乔飞阳还要解释,轩辕破的目光严厉了一些,他不敢再坚持,灰溜溜的走了,这个轩辕破,脾气古怪,剑术惊人,即使是父亲也很忌惮,乔飞阳不敢得罪。
轩辕破赞赏的扫了赵宇一眼,也离去了。
赵宇这才松了下来,抹了把汗,刚刚的冲突,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但是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战争一般困难,刚才拔剑是被逼到了绝境,不得不拼命,但是现在,赵宇却担心起来,乔飞阳是城主的儿子,如果他要报复自己,甚至伤害母亲,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陆瑶看出了赵宇在担心什么,安慰道:“不用怕,轩辕先生既然管了这事,肯定会保护你的,如果乔飞阳敢报复你,告诉我,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赵宇听了陆瑶的话,心想:“保护?什么时候,我才能够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赵宇想起了陆瑶先前的话,又说道:“你刚才说我是你弟弟?”
陆瑶笑道:“怎么?我一直拿你当弟弟,你不愿意吗?”
赵宇连忙点头道:“当然愿意!”陆瑶是几个月之前来到道场做教练的,对于别人都是冷冰冰的,但是对赵宇却是有点特殊,一直多有照顾,就好像大姐姐一样,赵宇从心里面,也是愿意认陆瑶这个姐姐。
“你跟我来!”
陆瑶拉着赵宇的手,就往道场的内厅走去,赵宇不明所以,只跟着陆瑶走。
陆瑶带着赵宇进入一个偏僻无人的房间,说道:“我看你刚才拔剑的姿态,似乎剑术有进步了。”
赵宇点点头,便将今天他领悟剑意的事情说了。
陆瑶拍了拍手,赞道:“我本来以为你还没有领悟剑意,现在要传授你剑术,就容易多了。”
赵宇皱眉道:“陆姐,按照轩辕馆主定下的规矩,杂役学生要做满一年杂役,才能学习剑术。”
杂役学生必须经过一年的考验才能学习剑术,这样的规矩也是为了磨练学生的心志,而赵宇还没有做满一年,轩辕破对他有恩,赵宇也不敢违背他定下的规矩。
陆瑶道:“事有从权,现在你得罪了乔飞阳,随时都可能有危险,而且,难道你不想早点学剑术吗?”
剑术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赵宇再无犹豫,道:“陆姐,我要学!”
陆瑶点头道:“那我先给你讲心眼。”
赵宇问道:“什么是心眼?”
陆瑶反问道:“你是怎么冥想剑意的?”
赵宇道:“我在识海中勾画出剑意,然后剑招就激发出来了。”
陆瑶道:“不错,你勾画剑意的时候,并不是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完成,而是在识海中完成的,而你用来看识海的东西,就是心眼!心眼可以理解成一个平台,剑意便是在这个平台上完成的。”
赵宇不解道:“那么说识海就是心眼了?”
陆瑶笑道:“小笨蛋,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剑士传奇》,心眼,就是指你用心做眼睛,来观察剑意,每个人的心不同,就算是同一门剑术,每一个人观察出来的剑意,孕育剑意的环境也不同,你的心眼是什么,你的识海便是什么样子,根据心眼的不同,就有不同的剑术流派……”
《剑士传奇》是一本小说,陆瑶用来指代心眼的多样性。
赵宇问道:“那么陆姐,你是什么流派?”
陆瑶道:“我是宇宙天空流!”
然后陆瑶又解释,赵宇才算是完全明白了心眼是个什么东西。
打个比方,如果说剑意是一个星球,那么心眼就是宇宙,宇宙孕育出星球,心眼是孕育剑意的环境,不同的心眼,能够对剑意造成不同特性的影响,当然,这个心眼不一定就必须是宇宙,可以是任何东西,心眼本来就是为了方便冥想剑意的,就好像刻度尺一样,没有刻度作为参照,就无法丈量长度,而心眼的作用,就是一个参照物,用来衡量剑意。
划分不同剑术流派的最大标准,就是心眼。
陆瑶的宇宙天空流,冥想剑意时,识海环境是茫茫宇宙,剑意便是在这宇宙中生成,这样打出来的剑招,有宇宙的浩瀚博大,也有星陨的飞扬激荡,极具气势,所以叫做宇宙天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