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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节外生枝

离开柳家的钱庄之后,洪风三人走进了一家酒楼,因为柳家的商船即将要起航,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三人得赶紧吃些东西。

这家酒楼坐落于城西,位置有些偏僻,比不了城中心的热闹,但由于商户比较多,城里的酒楼都是客满爆棚,这一家也不例外,兴许是洪烈的霸气外露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酒楼的小二哥不敢得罪,急忙腾了一张桌子出来。

吃了一个多月的野味,酒楼内的肉食已经勾不起三人多大的食欲了,索性叫了一桌清淡些的炒菜,不过烈酒却不少,洪烈可是无酒不欢,这货进来之后,眼珠子就极不老实,只要是女性,他都得框上几眼,嘴里嘀嘀咕咕的怪叫个不停,着实令周围的人鄙视了一番。

大堂之内的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过往的商客,有些是从中州回来,刚下船不久,正攀朋附友,热聊着一些趣事,洪臣听力强悍,静静的听着别人的谈话,那邻桌的两位富态货商一边饮着烈酒,一边低声交谈着。

一人神情兴奋的说道:“听说太和门跟尚武堂闹得不可开交,为了争夺一位高阶武师,两边的坐镇大佬都干了一架,连朝廷的护城军都出动了,你猜后果怎么样,嘿嘿,我的乖乖,双方一共死了七人,连护城军的都统都被废掉了一条胳膊,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几个月都不得安宁。”

另一人横了一眼,神情不屑道:“这样的破事,哪一年不会发生几起嘛,别看那些军**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的,要是门派出面,他们只能说是个屁,门派有仙人做后台,护城军又怎样,连皇帝老儿都得夹起尾巴做人,那个都统真算是个十足的**,别人打死打活,他看戏不就成了,偏偏要插一手,这还算是走运的,只不过废掉了一条胳膊,要是动手的双方是天鹰派和陇阳门,只怕这伙计连渣都不会剩下。”

“是啊,门派势力太强大了,南岭的世家都要在他们面前装孙子,每年供奉那么多好处,咱们要是也能搭上这关系,那还不得金山银山的往回搬,赚大发咯。”

“做梦吧你,想要搭上门派那样的庞然大物,你能找一个年轻的武师贡献上去吗,十八岁以下的武师,能够达到这个标准的可不多,还记得前年天鹰派找到的一个十六岁的高阶武师吗,据说为了这个人,天鹰派开出了一百万两黄金的天价,那小伙子的父母一夜暴富,连家都搬到了天鹰派的驻地之内,世世代代都享受天鹰派的保护,那才叫人羡慕了。”

……

听着那两位货商的谈话,洪臣的心里是狠狠的触动了一番,又是仙人,或许因为邱处良的原因,仙人的印象在他脑海中可不是太好,修仙界就在中州,按照两位货商的说法,所谓的门派应该就是仙人在世俗之中的驻地,他心里不禁有种预感,自己的这趟中州之行,弄不好又会跟仙人扯上关联。

正当洪臣低头沉思的时候,二楼的楼梯口忽然走下来几人,是几名青年男女,其中两位妙龄女子长得颇有姿色,身材高挑,裹着花色的棉袄,头上插着精致的朱钗,宝光袭人,一身贵气,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洪烈饮下了一口烈酒,神情有些猥琐,他瞪着一双牛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两名女子,嘴里叫咕了几声,突然吹起了一声口哨,嬉笑道:“腿不错,要是脱下棉袄,肯定贼白,不愧是城里的娘们儿,就是比山里的水灵。”

猥琐的哨声,下流的挑逗,洪烈的这番举动转眼间就引来了无数目光,有人惊愕,有人鄙视,还有人似乎在幸灾乐祸,而还没有走出大堂的几位青年男女当场就变了脸色,齐齐怒视这边。

饭桌旁,洪风皱着眉头,神情不悦,他瞪了洪烈一眼,但没有说什么,而洪臣则是满头黑线,他知道麻烦来了。

一名领头的青年走到饭桌旁,手指着洪烈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李家的小姐你不认识吗,竟然当众调戏,活得不耐烦了吗。”

青年的呵斥声极为刺耳,响彻了整个大堂,大堂内的人纷纷侧目,哗然骤起。

“天啊,李家的小姐,怪不得,看来旁边的几位应该是世家的少爷们了。”

“不知死活,竟敢调戏李家的小姐,还不得被剥下一层皮。”

“浓眉大胡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估摸着是山里的土贼吧。”

……

洪风和洪臣两人都是纠结的抓狂,正当洪风准备开口道歉之时,洪烈仰着脖子,忽然讥笑道:“李家小姐长得好,老子开口称赞两句,关你这猴脸屁事啊,她又不是你妈,你这么上心,难道你早就看过来不成。”

听着洪烈的刻薄之言,大堂内不少人都憋红了脸,差点没笑出声来,这青年的长相颇似猴脸,被洪烈这么一戏耍,顿时变得一片通红,想必他平常也是忌讳别人以貌取人,双眼中杀气滚滚,当下就是一拳朝着洪烈打去。

洪烈的本事可是在杀戮之中历练出来的,对这青年的一拳完全没放在眼里,只见他撑开手掌一拨,那青年突然一个踉跄,扑在地板上,摔了个狗吃屎,模样狼狈之极。

那李家的两位小姐和身边的三位青年神情一僵,然后一个个怒不可言,不等地上的青年爬起来,这三位青年便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吓得邻桌的商客们纷纷逃离。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了,洪臣一把拉过洪风,朝着洪烈喊道:“小爹,您别闹了,咱们是来办正事的,您可别搅黄了。”

洪烈怪笑了一声,回道:“没事,教训几个毛头小子,翻不了天,你老爹我连仲夏城都能杀进杀出,一个云溪城奈何不了老子。”

砰!砰!砰!

三声闷响接在了洪烈的话音之后,扑上来的三名青年都被洪烈抡着大腿扔到了酒楼的门口,这一变故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周边的人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到三道人影倒飞了出去。

嘈杂的酒楼大堂内转眼间变得鸦雀无声,他们几乎都是商客,一个个脑满肠肥,没人能够顶住洪烈的气场,连那站在楼梯口的两位李家小姐都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颤栗。

在这片僵硬的气氛之中,洪风扔下了一锭银子,连忙催促着洪臣二人离开,当三人走到酒楼门口时,那摔倒在地的猴脸青年抹掉了鼻血,然后狠狠的叫道:“得罪了我袁家,你们走不出云溪城,等着被碎尸万段吧。”

一脚已经跨出了酒楼门口的洪烈闻言又缩了回去,他横了一眼地上的青年,轻蔑道:“难怪长得像猴子,猿猴,猿猴,姓猿名猴,你还算对得起这个姓氏,敢威胁老子,小心老子晚上干翻了全家女性。”

留下粗暴的一句问候,洪烈神经兮兮的跨出了酒楼,此时,酒楼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商客,那三名世家的青年还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显然是被洪烈使了暗手,痛的不行。

比起洪烈的霸气张扬,洪臣跟洪风两人可是一个比一个脸黑,三人没有再说话,趁着人流涌动,混进了商队之中,一路北上,这是准备前往海边的码头,柳家的商船就停靠在码头边。

云溪城被白雪覆盖,城外的海岸线也被积雪堆出了一条白带,这白带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延伸到极远之处,与那天地一线交织,呈现出一幅别样的美景。

大海壮阔,本应是浪涛澎湃,不过因为酷寒的冻结,海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这冰面从海岸线蔓延到海中心,其上堆砌了不少积雪,看起来就像深山的山坳和山谷,给人一种冰封的震撼。

在广阔的冰面上,有几条空道,这些空道都是被大船碾压出来的,里面还漂浮着一些破碎的冰块,这些碎冰块最薄的都有半尺厚度,可以想象,南岭这一次遭受的寒潮有多么严重。

云溪城的海岸边修建了很多码头,这些码头深入海中数百丈,如同一个个半岛,在码头的两边,停靠着上百艘超大号的商船,这些商船长达数十丈,高十几丈,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城堡,如此多的商船排成一排,这景象着实令人乍舌,有一些船上已经装载着大量的货物,上面铺着油布,看样子似乎是要运往中州,还有一些船上的货物正在被卸下,码头上人满为患,一个个装卸工来来往往,忙的是热火朝天。

在靠西边的一个码头旁,停靠着一艘装满了货物的大船,船舷以下,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铁甲皮,似乎是用来破冰的,在大船的甲板上,竖立着一面大旗,旗面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柳’字。

这便是柳家即将要起航前往中州的货船,此时,陆陆续续有人上到了货船的甲板上,其中有柳家的军士,也有一些搭船的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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