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媛拿着手机的手就是一紧,她神色莫名的盯着楚慕华的背影洒然的消失在楼梯拐角,不由自主的一咬牙。
楚慕华这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浪荡不羁、言辞刻薄的人。他这话着实讽刺了楚清琦和朱晓媛一顿。
楚清琦如果真和传闻中一样的负责和自爱,又怎么会在婚姻期内出轨?既然他能有第一次出轨,就难保没有下一次。朱晓媛再有魅力,也有红颜老去的那一天,是否她也要不可避免的重蹈苏络的命运?
这是她订婚的好日子,是她迎接新生活的开始,就被楚慕华先泼了冷水,真是晦气。
朱晓媛半晌才平复了心情,抚了下尚未突起的小腹,把手机放在耳边,温婉清脆的声音就传了过去:“你好,清琦不在,您是哪位?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你转告。”
苏络跟烫了手一样,下意识的就想按掉电话,可转瞬间便明白了那边的人是谁,在仇恨的驱使下,她大声道:“我是哪位?我是明天的你,你是昨天的我,既然你乐意转告,那么就请转告楚清琦,我诅咒他一辈子婚姻不得顺遂。”
朱晓媛气的脸色涨的通红,却只是咬着牙,平静的道:“这又何必?苏络,买卖不成还有仁义在呢,你何必非得跟清琦结仇?别忘了,你们还有两个孩子呢。”
苏络气极反笑,道:“仁义?结仇?你巴不得我和他结仇呢,这好话还是别说了罢,免得彼此拆穿了各自的画皮,只剩下一脸骷髅,没的都没了脸。我就是诅咒他了,难道你们不该受到诅咒吗?就算你们是倾心相爱,也不该拆了别人的姻缘做跳板,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朱晓媛只是淡淡一笑,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在那儿咬牙切齿的诅咒,也妨碍不着我们什么。我先前是可怜你,可现在我只觉得你活该,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你和清琦的婚姻早就到头了,就算是婚姻破碎,你也怪不到别人身上。你若还不改,只怕连最后的生路都没有了,到时候走投无路,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朱晓媛顿了下,补充道:“哦,对了,今天我们订婚,婚礼定在下个月8号,你若有时间不妨过来热闹热闹,或许我还可以替你介绍另一张长期饭票,免得你下辈子衣食不保。”
“你——”苏络只说了个你字,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气的苏络狠狠的一跺脚,喃喃的道:“混蛋,混蛋,混蛋!”
朱晓媛说的刻薄,可是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这场婚姻的失败,不是某一个人的错。若是分的再清楚些,只怕苏络的错要占到七成。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还能变成什么样?
就算她当面诅咒,背后扎小人也好,都不可能改变和妨碍楚清琦和朱晓媛的婚姻。他们势必会结婚,生子,过着他们美满幸福的生活。
而她呢?总不可能揣着刀子去当面行凶吧?她没那本事。
可是苏络不甘心。楚家雄厚的背景她不是不知道,该享受的福利她一样没有,所谓豪门的冷遇她倒是一样都没落。
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她人老珠黄,就活该得到这样的待遇吗?
休想。
苏络竟然阴沉沉的绽出一抹笑。
什么人有什么方法。她固然不能快意恩仇,可她也能给楚清琦朱晓媛添回堵。百年好合?那就等着吧。
今天他们订婚,她就算连夜赶过去也赶不及了。朱晓媛说下个月6号结婚,今天几号?
苏络腾身起来去翻台历。日子过的昏昏噩噩,她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离下个月6号还有半个多月呢。
也好,足够她准备的了。
苏络拿着两个儿子的照片,在灯下足足看了大半夜,到最后满脸泪痕的睡着时,照片还在手里。
一大早,苏络提着一袋子的零食和几件衣服,辗转乘车去楚家西山脚下的别墅。
苏络对这里很陌生,与楚清琦结婚这么多年,她来这里屈指可数。楚清琦一直自诩白手起家,不靠家里一分一毫,他确实做到了,但同时的代价便是带着苏络一同吃苦。
吃苦,苏络从来没抱怨过什么,但是楚家对她的态度她十分介意。
结婚时两家老人都没露面。
苏络和楚清琦刚毕业时都没什么钱,结婚也不过是领了证就在外头租了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楚家只给了六千块钱的彩礼,还是苏妈苏爸争取的,因为苏络的姐姐结婚时要的就是六千。
苏络怀孕时正是楚清琦最忙的时候,常常几天几夜不回家,苏络自己不擅做家务,但都是硬挺着自己勉强做些饭菜,没有麻烦过楚家一回。
明知道她怀相不好,又是双胎,还隔三岔五就出状况往医院跑,苏络都是自己跑医院产检,出了状况也不敢告诉家里人,都是自己一个人住院,偶尔楚清琦陪回床,楚家人连面都没照过。
苏络还自我安慰说:横竖家里人来了也是跟着白担心,不来不来吧。
她那会一直以为楚家不过是普通的小康之家。
直到后来生了儿子,楚家老爷子老太太心心念念的要看这两个宝贝孙子,苏络才偶尔跟着过来一两趟。
她在这里待着不自在,楚家人也嫌她别扭,因此来的极少。
这会看着楚家那低调却奢华紧闭的大门,苏络真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是被全拳打在了鼻梁上,酸酸的想哭。可是心口又被人直接捣了一拳,疼的闷闷的,有点呼吸不上来,这想哭的冲动就被直接压抑到了太阳穴。
她晃了晃身子,吸了吸鼻子,揩了揩眼角。
呵,哪里还有泪。她还哭得出来么?
那就笑吧。像是秋日里的无云的晴空,像这明媚温暖的阳光,那样的纯粹,没有一点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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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更到这,明天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