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县城西外座落着一幢大庄园,园门的扁额书着“曾园”二字。
深夜一道黑影叩响曾家的大门,守门的轻喝一声,“什么人有何事?”
黑影将一封信递了进去,守门的拿着信往灯下看了看,外面的人等,“我在这里等回信。”
“等着吧。”
在门半掩,守门的头头命着信进去送信,门内四个大汉守着大门。
很快,守门的头头出来了,压低声音对外面的人道:“老爷已经知道了。”
“谢谢。”黑影迅疾消失在黑暗中。
丑时,数道黑影越墙射进锦县云来客栈,北面上房传来厮杀声。
所有的灯都亮了。
寻香屋外,六七个黑影和寻青、寻迁、寻飞和寻天化杀得刀剑冒火花。屋里,寻香、莲和秋菊秋惠儿护着抱孩子的程妈妈和吴妈妈,紧靠在内卧的床榻前。
“哐。”三个黑衣人从屋顶上从天而降,一个执剑向寻香刺去,另两个晃动着剑向程妈妈和吴妈妈扑去,意图抢夺孩子。
“啊!”莲儿站在寻香旁边,抱起床上的竹枕向刺来的剑挡去。寻香亦抓起身后的瓷瓶向刺客砸去。
秋菊和秋惠亡命地扑向抢孩子的人,吴妈妈大叫:“寻青救命。”
寻青等听到屋里的声音,拼力冲进屋里,里面乱成一团,一个刺客欲杀寻香,两个刺客与吴妈妈和程妈妈抢夺孩,秋惠秋菊各抱着一个抢孩子的刺客的腿拼力阻止。那两刺客踢脚一蹬,将秋菊秋惠踢倒在地,两人大叫着又扑了上抱着他们的腿。
“不想活?成全你们。”那两刺客,放开吴妈妈和程妈妈,一个剑刺中秋菊秋惠,两人惨叫着倒在地上。
吴妈妈和程妈妈吓得跳到床上缩成一团。
寻青等顾不得背后有敌,冲进来向里面的三个刺客杀去,寻天化在最后边独自挡着外面杀进来的七个敌人,毕竟力量悬殊,对方功夫极高,有三个人冲了进来,缠住寻青他们。
两个刺客跳到床上抢孩子,寻青接过刺杀寻香的刺客,寻迁和寻飞各缠住一个抢孩子的刺客,寻香和莲儿跳上床,一人抱过一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三个刺客跳到床边接应同伴抢孩子,吴妈妈和程妈妈护着寻香和莲儿,两个刺客抓开他们,一个刺客去抢莲儿手上的孩子,莲儿脸色煞白,紧紧抱着孩子。
那刺客一时不得手,索性一把抓着莲儿,从屋顶冲飞出去。
“莲儿!”
“孩子!我的孩子!”寻香紧紧抱着个孩子,绝望地冲屋顶上大叫。
“杀。”外面杀进一帮蓝衣人来,寻青一震,“不好,又要人来!”
“我们去追孩子!”寻迁和寻飞从屋顶飞出增。
不料对方的人竟趁机冲上屋顶逃跑。外面五六个人冲进来,却不动手,只看着屋里的人叫道:“屋里的朋友,你们可好?”
“孩子!莲儿和我的小香儿被人抢走了!”寻香哭道。
“你们是谁?”寻青拿剑喝问他们。
“我们是在此住店的,住在对面的厢房,听到你们这里打起来,特地过来看看。 ”为首的汉子长得五官端正,神情肃穆,浑身上下透着正直之气。
寻青恼道:“不在哪里来的强盗,竟然抓走了小姐和一个丫环。”
“几位勿急。我有一帮兄弟已经追出去了。”那汉子看着屋里的一堆女眷,有两个受了伤,两个婆子扶着她们坐起来,另一个有着华贵的女子抱着个孩子在哭,对寻青道:“你们有人受伤,我们有药,不知你们是否需要帮助?”
“寻常的刀伤药,我们倒有一些。”寻天化抬头看着屋顶,“只是这屋顶被那帮人破坏了,如何还能住人?”
这时客栈的掌柜和两个伙计战战兢地走进来,掌柜惊悚道:“前些日听说有凶匪去了皇城,被官府捉住了,有几个人漏掉。莫非那群人就是正是他们?而且我们的上房,被你们两起贵客包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屋子。”
那汉子热情地对寻青道:“你们几位身手虽好,可是毕竟人手较不。不如请你们的女眷去我们那边住,我们同行也有女眷,为了安全,让女眷们住在一起,我们好一起保记。”
寻青道:“我去与主人商量商量吧。”
寻香在里屋啜泣道:“想不到那些凶匪如上厉害,劫走了我的女儿和丫环。我们的人手的确不些,若是能得外援自然更好。”
那汉子道:“你们先帮受伤脑筋女眷治伤吧。我这就让人去安排房间。”
客栈掌柜道:“你们还需要热水吧?我让人给你们抬些热水来。”
这时官府派了许多官兵人,将客栈团团围住,一个都慰带着十几个人来到出事地点。
“草民参见崔都慰。”掌柜和伙计见来了官府的人,脸色放松上为。
那汉子见状,连忙忙拱手道:“草民余思辉,乃南海商民,从陈州而来,经这锦县在此歇足。”
崔都慰站在庭院中间,指着西面的厢房道:“余思辉。你们住的西边的客房吗?”
“正是。”余思辉恭敬道。
崔都慰审视地看着寻青,听到屋里有人抽泣,皱皱眉道:“东面客房住的什么人?先前我们在外面巡逻,看到东面有一干人影从屋顶上冲飞出来,往北面跑了。因为怕客栈出事,所以前来查看。”
寻青答道:“我们从巡城来,主人姓寻,前往皇城探访亲戚。”
“你们姓寻?莫不是寻老将军的后人?”崔都慰激动道。
“正是。”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寻青把先前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崔都慰连忙道:“杨夫人在锦县遇劫,下官难辞责任。我这就派人出去追寻劫匪,同时我地派人护送杨人进京。”
寻香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戚戚道:“谢谢崔大人。”
“杨夫人,可需要我派人去请大夫过来?”崔都慰热情道。
“两个婢女的伤势尚不重,已经有妈婆为她人包扎好伤。”寻香对里屋人的道,“你们弄好了,快出来见这崔大人吧。”
吴妈妈和程妈妈一人扶一个受伤的丫环出来,向崔都慰行礼。
崔都慰道:“杨夫人,请放心。本官将亲自守护这里,你们请安心歇息吧。”
“既是有崔大人在此,我们就住东厢。至于房间,夫人请住隔壁吧。”寻青向余思辉拱下手,“我们就不搅扰你们了。”
崔都慰道,“有本官在此,你们统统安歇吧。追劫匪的事,我自人派兵搜寻。”
崔都慰带着两百个兵,将客栈里外保护起来,连屋顶上都派了人守,另派了两百士兵出去搜寻。
客栈安静下来,上房的两面厢房纷纷熄了灯光。
昱日,天还未明,客栈的伙计便开始往两面厢房送热水和早茶。
崔都慰藉夜未宿,亲自守在寻香的房间外。见伙计端着茶水,揭开茶壶盖看了看,挥一挥手,伙计跟着门边的程妈妈进了屋里,把茶放在茶几上。
吴妈妈端着茶盘进了里屋,寻香已经衣容整洁地坐在梳妆台前。吴妈妈将茶盘底下的信抽出来,递到寻香的上。
寻香看罢信,揭开灯罩,把信化为灰烬,另写了一封信装好交给吴妈妈。
吴妈妈把扣在茶盘底下,出去对伙计道:“昨晚吩咐你们做的早茶,虽然方法对了,可是味道不太合夫人口味,不过夫人还是有打赏。”说罢把几块碎银放到茶盘里。
伙计端着茶水欢喜地退出去。
“早膳可有作好?”寻青在外面拦着那伙计。
“应该差不多了。”伙计恭敬地答道。
寻青瞟一眼对面的厢房,所有的门都开了,余家的人都已起床,正在准备离开的事,余思辉从中间的一上套房里出来,站在走良上伸懒腰,透过庭院的松木看着对面。
“我跟你去看看。”寻青跟在那伙计后边。
对面送茶花伙计空着手从个套房里出来,余思辉问他:“我家用早膳可有备好?”
“已经备好,小的这就出去找人送来。”伙计道。
“不必了。杨夫人住在对面,你们今晨应是忙不过来,我带人跟你去厨房取就好。”余思辉挥下,四个蓝衣汉子跟他一起往前面走去。
东西两房的曲廊需经同一个洞门出去,寻青跟那伙计出去后,余思辉等还未走到洞门,崔都慰飞身过来挡着他们,厉声道:“你们等等!为了避免嫌杂,待杨夫人的膳食上上来后,你们地能去厨房。”
余思辉怔了怔,停下脚步,恭敬地点点头。
稍会,寻青带着一串士兵托着早膳回到东厢。余思辉等一直停在原地,不敢前进,却也没有回到屋里,羡慕地看着对面。
“朝中有人果不一样。”他背后一个汉子嘀咕一声。
崔都慰冲他鼓鼓眼睛,嗯了一声。余思辉连忙训着身后的人,“你懂什么?人家杨大人位高权重,改良赋税制,不仅此益地国家,对我们这些黎明百姓也是极有好处的。与杨夫人同住一个这栈,人家没有把我们赶出去,很平易近人,自当受到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