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园中此时正乱做一团,宫里太监忙出忙进,太医们更是三五个人的凑在一起低声讨论,时不时的又有打外面进来的女子嚎上一两嗓子,如此吵闹终于让坐在上首位的一位妇人听不下去的拍案而道:“都给本宫闭嘴。”德妃用力一掌击在桌上,满桌的杯、碟、果品,震得一阵乱响。她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地道:“都嚷什么嚷,皇上现在龙体违和正需要安心静养时,哪听得你们这些哭嚎声,王庆快将这些小主都给本宫请出去,要哭让她们到外面哭去。”
王庆得令赶紧上来劝说这些小主,由于王庆是皇帝身边得用的老人,大多数小主都听话地回去了,当然,有那听话的,就有那不听话的,只见一架百鸟朝凤屏风后走出两位佳人,其中一位穿红衣女子,边走边言道:“呦,德妃姐姐好威风啊,只是德妃姐姐是不是忘了这里可不是您的瑞福宫,这里是我的沁芳园,没得让姐姐在此动怒。”
此两位佳人妖妖娆娆地步上前来,盈盈地下拜,施施然行礼道:“蓉嫔(柔嫔),拜见德妃娘娘。”
德妃一见是这俩姐妹花,缓缓地坐下,轻轻地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啄一口,抬眼,微打量起她们来,蓉嫔依旧如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口如含朱丹,一嗔一笑动人心魂。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双目湛湛有神,颊边梨涡微现,在桃红色的映衬下,更显得肤色晶莹,柔美如玉。和蓉嫔不同,柔嫔一袭水蓝色衣裙,清秀典雅,端庄得体地跪在蓉嫔身旁。呵,她倒是个懂礼守规矩的。
德妃微颔首,将两姐妹暗暗做了比较,但,面上无异。忽地,眼弯成月,好似纤尘不染地道:“蓉嫔,陛下在你这里病下的,不管是否与你照顾不周有关,你都难持其咎,如今你最好约束好自己的宫里人,否则本宫就待你约束他们。”
蓉嫔待要分辨一、二,忽地感觉有人拽了自己一把,忙改口道“你……是,嫔妾这就管束下边的人。”说着两人携手步出殿去。
德妃望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旋即,招来王庆低声嘱咐了几句,接着又众太医找来如何询问皇帝病情咱们暂且不表,单说蓉嫔两姐妹。
只见两人来到殿外,柔嫔将蓉嫔带到一处偏僻的拐角处,见左右没人待要说话,蓉嫔却甩开了她的手,嗔怒道:“你刚才拽作甚,还有什么话你就说干嘛拉拉扯扯的。”
柔嫔柳眉一挑,双眸一顺不顺地盯着她道:“你别和我打马虎眼,这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蓉嫔被这一双漆黑的眼瞳盯的,如芒刺在背,扎得她心里一慌,忙瞥开眼道:“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好,你即听不懂,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皇上今日这病来的突然,而这些日子也只有你得招侍寝,若皇上真有个好歹,你就第一个没命。就看刚才德妃娘娘意思,就已经怀疑你,若真是你做的,你赶紧说出来,我也好帮你参详参详,看这里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也好给园忽过去呀。”
蓉嫔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是,是我帮了外面的人一把,可是他们都说了,那药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会使人暂时晕厥一阵,并无大碍了。而已我已经将装着药的香囊给烧了,别说旁人看不出来,就是连太医也查不出来。”
“你还和他们联系,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再与他们联系,那些人都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你和他们牵扯深了毁的只有咱们自己。”
“再者,你是生过皇子的人,就算来日皇太孙登基他也会对你礼遇有加,你何必冒险去挣那虚无缥缈的富贵呢。咱们姐妹一起平平安安地看着十九皇子长大不好吗?”
蓉嫔见妹妹言词恳切,也不好拂了她的意道“好,好,好,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大不了他们下回再来找我,我不理他们就是了。”
柔嫔一听立时瞪了她一眼道:“还有下回?!”
蓉嫔亲热地挽起柔嫔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没下回,没下回,保证没下回。咱们出来久了,还是回去侯着去吧。”说着蓉嫔挽柔嫔走了回去。
于此同时,沁芳园里的众太医们却吵上了,有的说‘皇帝是因近日来忧思过重,急火功心,导致邪风入体,只需吃些祛热发汗的药便可没事’,有的说‘皇帝是因为昨日与蓉嫔欢好过盛,导致阳气外泄过重,只需吃些固本培元的药便可没’,还有人说‘皇帝这是被邪物冲撞,只需找来道士驱邪就可’。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听得旁人云里雾里,德妃娘娘被他们吵的直皱眉头,王庆一见这里他也插不上嘴儿,不如出去将德妃娘娘交代下来的是办了省心,于是,趁着众人都围着德妃转时,他悄悄地退了出去。
王庆退到殿外,招手叫来当年的徒孙小路子低声道:“小猴崽子,今天咱家给你个美差,这个美差你若办成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若是……”说着王庆阴沉沉地摸了一把小路子的大脑袋道“若是办砸了……哼……你小子腔子上顶着的物件也别想要了。”
小路子闻听此言吓得他就觉得一阵阴风从大脖颈一直灌到尾椎骨,惊出一身的白冒汗道:“干爷爷,若是此事真的如此重要您还是另找他人吧。小路子没那么大的本事,担不了大事,若是将差事办砸倒丢您老的脸了。”
王庆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用手点了点他的脑门,狠声道:“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咱家这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这就认怂了,到底是没根的玩意儿。”
小路子刚别过头嘟囔一句“还说我呢,你不也没根儿吗?”随即,听得一声轻“哼”,顿时,一脸恭敬地道:“干爷爷教训的是,小路子敬候干爷爷吩咐。”
王庆见小路子还算识相,面色微微放缓。附耳地声嘀咕了几句,小路子一声得令,一溜烟儿地跑没影,他待要转身回殿时,恰好蓉嫔柔嫔走了过来,于是,三人寒暄了两句,一起走进殿来。
三人浦一进殿,就被殿中的凝重气氛给惊着了,只见德妃娘娘一脸严肃地坐在上头对着手里的几张纸细看,下边刚刚还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几位老太医此时全都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见此情景柔嫔便知事态严重待要拽着蓉嫔退下时,只听得德妃言道:“来人,将蓉嫔给本宫拿下。”
瞬间,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两个粗壮的小太监将蓉嫔按到了地上。
蓉嫔猝不及防间被两个粗壮的太监按倒在地,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德妃,旋即,拼命的扭动挣扎叫嚷道:“德妃你凭什么抓我,我是皇上的女人,我为皇上育有皇子,就算我犯有什么错,那也只有皇上才能治我的罪,你算老几?”
德妃未带说话,斜刺里冲出个老嬷嬷道:“放肆,德妃协理六宫,设六宫事,你一个嫔妃犯错自然是管制,”说着老嬷嬷指两个按着蓉嫔的太监道:“你们两个蠢物还楞着干什么,没看到她辱及娘娘吗?主辱奴死,还不快将她的嘴堵上,如此秽言怎可入得娘娘的耳里。”说着便要亲自上手,德妃轻轻地一挥手,老嬷嬷立时垂首侍立她身旁,而就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蓉嫔已经被堵上嘴帮在了地上,一旁看着柔嫔好半响才回过神儿地跪倒求情道:“闵柔不知姐姐有何罪,请娘娘不要听信了小人之言冤枉了姐姐,且姐姐乃十九皇子生母,未经彻查便如此对待,若十九皇子知道情何以堪……”柔嫔不停地磕头,在她想来既然那药只是让皇上晕一阵子,那么一会儿皇上自然会醒,若一会儿皇上醒来发现他的两个爱妃都被人欺负了他会怎么想?这其中都提及皇子了都不管用那他又会怎么想?自己在下些力气磕出点伤,到时效果会不会更好?!
德妃自然不知道柔嫔的想法,她现在也兴趣知道,她现在最关心的是皇帝的身体,于是,眉头一挑道:“柔嫔你且起来,这里没你什么事,你最好现在就下去,否则本宫会将你一同治罪?”
柔嫔梗着脖子道“娘娘若不还姐姐一个公道闵柔宁愿和姐姐一并受罚。”
“好,好个姐妹情深,那本宫就让你死个明白。”说着一个眼刀过去,旁边的老嬷嬷走出来要道:“蓉嫔,闵氏得陛下垂爱,不思一心奉上,勾结外人将宫外秽物传至宫闱,使得皇上身染疟疾,如此做法形同弑君。”
我也染病了扁桃体炎还没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