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兰儿猛地跪倒在他面前道:“请皇太孙招我为妾。”尤兰儿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利弊,自己反正已经走投无路了,与其在家等死,不如赌一把,赌赢了自己和孩子就都有了归宿,赌输了大不了一死,也死得甘心。
东方玄机低头看着面前跪着的人,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敬佩来,不愧是尤家人,什么胆大的事都能做的出来,然而,再怎么敬佩她也不能娶她,于是,她淡淡地道:“表姐,慎言。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孤今日与你单独相见,孤已经不合乎礼法规矩了,如今你又说出如此大胆之言,孤真的不敢往下听了。”说着转身要走。
尤兰儿一见他要走,情急之下跑到他身前拦着他嚷道:“皇太孙,你对‘帝非帝,王非王,国有二主,女为皇。二甲之后灭东方’中的‘女为皇’有何见解?”
东方玄机顿时停下脚步,淡淡地道:“你想说什么?”
尤兰儿愣了一下,随即,就对上了一双冰清透澈,威仪尽显目光。
良久,尤兰儿率先败下阵来,别开眼道:“我昨儿在父亲的书房里听到了一段有趣的话,想说与皇太孙知道,书房中二叔说道‘皇太孙确实是女子,这‘女为皇’一说,可不就应正在了她身上。’不知道皇太孙对此话有何……呃……你放手……放手……”话没等尤兰儿说完,一只手就突然地锁住了她的咽喉,尤兰儿瞬间发不出一点声音。强烈的惊恐与难以置信在尤兰儿眼底堆积起来,直至崩溃,她不断的扭动挣扎,额头浮出冷汗,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出水般的袭来,直到到尤兰儿翻着白眼几乎要晕过去时,东方玄机才放开了她。
失去外力的支持的她顿时像一摊烂泥那样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剧烈喘息
东方玄机居高临下看着她,低声道:“今日之事我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了,若我在其他地方听到了像今日之话,到时我不管是不是你说的,我都不会放过你。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咳咳咳……你杀了我吧,反正这时想必父亲已经知道是我偷听的了,我若是回去也是死……咳咳……不如死在你面前。”
东方玄机慢慢地转身走回到她身前,蹲下身道:“这么说你今日来是要寻死的了?”
尤兰儿一听,立时转头不削地看了他眼道:“寻死?我疯了!?要寻死我不会在家去死,非要跑到这来死。”说着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土,捋了捋乱了的头发道:“我这次来是要和皇太孙谈合作的。”
“合作?就你?!”东方玄机缓缓地站起身形,满眼嘲讽道。
“对,就我。”尤兰儿傲然地昂着头看向他道:“皇太孙你我皆是女子,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如今肚子里有了身孕,需要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而皇太孙您一天天大了,早晚是要娶亲的了,与其娶了个不相熟的人漏了身份,不如娶了民女来的安心。”
东方玄机满眼激赏看着面前尤兰儿在那自说自话,待她说完后,笑着拍掌道:“表姐不愧是尤家人,谈起生意来真是舌颤莲花呀!”说着话锋一转地道:“只是孤向来不愿受人威胁,怕是要让表姐失望了。”说完又待迈步,就听尤兰儿道:“前些日子德妃娘娘身体抱恙,母亲进宫探视,听宫里的嬷嬷说德妃娘娘要为皇太孙安排屋里人,被皇太孙已年幼婉拒了。如今皇太孙尚可已年幼婉拒,可太孙终有长大的一天,到那时太孙将如何自处?”
东方玄机闻言沉默地打量她片刻,旋即,问了句不相干的话:“表姐真有身孕了?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尤兰儿低下头抿了抿嘴角,忽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孩子的爹死了!”
鲁王府一座雕梁画栋的戏台上,一紫衫的男子站在中间,一手抄着兰花指,一手握着团扇做娇羞状地唱道:“莺喉歇了南北套,冰弦住了陈隋调。唇底罢吹箫,笛儿丢,笙儿坏,板儿掠。只愿扇儿寄去的速,师父束装得早。三月三刘郎到了,携手儿下妆楼,桃花粥吃个饱。”
戏台上男子全情投入地把个闺中娇客扮的惟妙惟肖,那似咏、似叹、似嗔、似怨的唱腔把个台下听众迷的如痴如醉,好半响,才有人回过神来,打趣道:“老十六,行啊。你这一手都快赶上京城第一名伶珠帘透了。等哪天得空儿邀上珠帘秀,你和他比上一比,看看谁高谁低?我赌你老十六准赢。”
“十三,说什么荤话呢?十六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拿他和那种低贱的人相提并论呢?”说话的是一个躺在躺椅上不断喘着粗气男人,他面色苍白,身形瘦弱,似是在多说一句就要断气似的。
“三哥,您说慢点,说慢点。”坐在他身旁一袭白衫的男子忙起身劝慰道。
紫衫男子方一唱罢,旁边就有人递上汗巾和茶水,男子一手擦汗,一边润喉地走下戏台道:“该,该被骂,十三哥说话一项没边儿。我这两下子只能在兄弟们中凑个趣儿,哪能出去献丑啊……对了……对了,听说皇太孙哥哥又去礼佛了,他到会躲清闲,明明朝野上下都说他是克星,皇爷爷还像没事人似的让他躲清净去了,就不怕被他哪天克了。”
坐在人堆里一直低头与躺在榻上人说话的人,听得此言立时抬起头来道:“闭着老十六。身为皇孙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说着立即摆了摆手,将两旁侍候的人纷纷挥退。
紫衫男子闻言撇撇嘴道:“这话全天下的人都能说得,为何我就说不得,我偏说,皇爷爷眼里只有他东方玄机是孙子,我们这些孙子根本连给他东方玄机提鞋都不配,想当年腊月里皇爷爷将我们赶出宫去随父就藩,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大雪天里皇爷爷一点也不念骨肉亲情,若不这样三哥的病不会如此严重。”
被叫三哥的人全不在意地端起小几上的茶润了一口,随口答道:“十六弟迷障了,我今日原本是要听你唱戏的,既然你若此说,我看在咱们还是散了吧”说着站起身形由着旁边的人搀着向外走去。
紫衣男子一听立时便要去拦,还来不及说话,打远处跑来个小太监慌忙来到他身边,待要附耳相告时,被他一个窝心脚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里没外人,别藏着掖着的。”
小太监赶紧跪下答道:“回十六爷的话,宫里传出话来,皇上早朝回宫后尚不及用膳就晕了过去,这会儿子还未见醒呢。”
感冒了。得了扁桃体炎,现在肿的嘴都张不开了好可伶可能不能及时更新了先更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