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双方的对峙,就有如狗抓住了刺猬,狗对浑身是刺的刺猬无从下口,而缩成团的刺猬也无法逃出狗的掌控,怎么说,刺猬一方都处于受控之下,弱势一方服下软很应该。
“交易?什么意思?”一个雄壮大汉首领般的人物问道。
“你们是劫匪,我们是商人,我们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我们从你们的地盘过,就留下买路财好了。”杨氏很懂规矩道。
“你们打算付多少?”一个高声问道,盖过下面的纷纷议论。
“这一车皮毛是我们的底线,否则,鱼死网破。”又不是老奸巨滑之人,杨氏觉得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杨氏的话,在劫匪中爆了锅。笑话,这么多人,就一车皮毛,当打发叫花子呢。有人就跳着脚,嚷嚷开了。但也有少许人冷静的保持沉默,看那些人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再打下去,只会出现更多的伤亡,到时,就是劫下整个商队,好像也不划算。
“我们打东西放下,你们往后退,让出一条路来。你们也看到了,我们都是牛车,速度很慢,你们要反悔了,随时都能追上来。你看,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商量。”杨氏平和地道,还一副全为对方打算的样子。
那首领般的大汉跟身边的人商量了一会儿,大概也觉得杨氏说的有理,游戏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就让人让开了一条路。
此时不走,还得何时。放下“买路财”的杨氏一行保持警惕,缓缓向前。
与杨氏一行的缓行不同,巴托觉得他们这近个月来,他们一直在逃,一直在跑,马上行军,马上打仗,马上进食,连休息也在马上进行,如果不是马需要吃食,他们就连片刻喘息的时刻都没有。
谁让他们是祸害呢,是挑起这草原上血雨腥风的始作俑者,受这些罪都是该的。由于他们在草原上不断点火惹事,如今跟在他们身后,对他们围堵阻截的各部落联军快要达十万之众了。
大股的人马在草原扫荡,多支草原马匪受到了池鱼之灾,而多个小部落也被当作匪盗遭到血洗。
淳厚的巴托有些同情他们,这让他联想自己的部落族人,他对顿兰说过的势弱就挨打的说法有了最直观的认识。但作为一名始作俑者,他却没有负罪感,草原原本就讲弱肉强食,再说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顿兰这种说法太有道理。
为了搅动草原,他们也付出了血的代价,已经有四十五个同伴付出了生命,永远地离开了他们,离开自己的亲人,而现在的他们,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伤。一支利箭就擦过他的脸颊飞过,撕开一条口子。
这场战斗没有所谓的正义和邪恶,大家都只是在争夺活命的机会。
这是巴托经历了近一月的拼命血战,从一个青涩的新兵蛋子,磨炼成了一个真正草原战士。如今队伍在背靠一条溪流休息。这是他双手抱头,仰卧在马背上望着天空的明月所想的。
听打探回来的消息,敌人已从四面对他们形成了合围之势,他们已处于一个大包围圈中。明天,或许就到血战拼命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