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白色轻纱似的窗帘朦胧的洒在卧室的大床上,钱茈情抬起手揉眼睛,根本不是慢性子的她碍于昨夜肌理频繁拉伸的疼痛,所有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而又绵长。浴室里水珠有节奏的打在地面上,一波又一波,哗哗的声音像风吹起浪花拍在岸边。她飘忽的思绪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钟漠背上和洗澡似的滑下汗珠,大概就是一次又一次两个人混合着的汗水让整间屋子在阳光的蒸发下继续发酵着暧昧的味道。
蜂鸣似的手机震动在桌子上响起,她扯着被角爬到另一边:“钟漠,白皓东的电话。”
“你先帮我接一下,我马上就好。”
钱茈情接起电话没多说只是轻声“喂”了一下,倒是电话那边似乎有些诧异的顿了顿:“钱同学?钟漠的电话从来没有女生接过,我这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呢!别介意啊……”
“没事,你找他有事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他在吗?”
钱茈情竖着耳朵听了听浴室那边似乎水声已经停止了:“他在洗澡,应该马上就好了。你等一下。”
钟漠下身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的水珠圆滚滚的从他侧脸淌到身上。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把电话递了过去。钟漠拉着她伸过来的手,趁机将她结结实实的压在身下,一个响亮的吻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当然,她手里拿着的电话依然显示通话中。白皓东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他们之间令人血脉喷张的气氛。
“电话……”钱茈情左闪右躲的腾出空闲的嘴提醒道。
“又什么事?昨天晚上不是刚见过面。”钟漠不情愿的接过她手里的电话。
白皓东本来就是闲人一个,不过是在公司里闲得慌想打探一下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战果如何。不成想自己在办公室里一直等到中午才打,却正赶上两个人刚起床。于是,他在那边悠悠的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祝贺你首发成功啊!”
“谢谢!就为这事?你也真够无聊的。”
白皓东就是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人,可他自己从来不承认这一点。他反驳道:“我哪里无聊了,我最关心的兄弟变成真正的男人,是多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了表示我的真诚,晚上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钟漠冷笑了两声对他说:“抱歉,我们两个很忙,没时间。”
“一个还没开始上班,一个连工作都没有,忙什么?”
钟漠看了一眼侧卧在床上的钱茈情,露出狡邪的笑容:“你说呢?”
虽然身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里,白皓东已经深深的感受到钟漠蒸腾出的欲望,他心里有些暗暗的同情钱茈情。平时运动细胞发达到堪比运动员的人,第一次感受到比篮球更让他兴奋的事情,想想那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可真是难为那么纤瘦的姑娘了。他一边摇着头一边说:“你别把人吓跑了,那个……最后提醒一下,注意安全。还记得咱们高中毕业那年,你过生日时我送的礼物不?没想到你现在才用得到,估计已经过期了,改天我再送你一批。”
“谢谢,我们不需要。我准备随时做爸爸。”
躺在一边的钱茈情此时才意识到,两个男人在电话里你来我往的竟然是在讨论她和钟漠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裹在被子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回头对着钟漠说:“你们两个是变态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交流的吗?”
钟漠把电话扔到一边,重新钻进被子里,搂住要走的钱茈情说:“跟他交流能得到什么讯息,这种事情当然要和老婆大人沟通,毕竟是咱们两个做的事!”
钱茈情自认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高中的时候对着上千人的主持活动都是信手拈来的淡定从容。唯独钟漠总能有意无意的让她感到双颊发烫。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在钟漠嘴里说出来,就让她有一种对薄公堂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钟漠:“为什么还会讨论到当爸爸?”
“哦,你说这个啊。”钟漠想了想继续说:“你还是别知道了,要不然我怕你这脸就可以烤红薯了。”
“你不说,我可就起来了。”钱茈情假装动了两下,钟漠立马紧张的全盘托出:“你还记得高中毕业我的生日会吗?不是每个人都送了我生日礼物。你,是差点没气死的两千块钱。比你更可恶的就是白皓东了。”
钱茈情到现在都能清晰的回忆起钟漠看见那两千块钱的表情,她想象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的脸色更难看。
“他送你的是什么啊?”
钟漠贴着钱茈情的耳朵,细碎的说了三个字。钱茈情好像吃了辣椒一样,顿时热的七窍生烟。
“他刚才还说要咱们注意安全,准备再送一些。我拒绝了,我可是做好了随时娶你回家的准备。”
钱茈情知道钟漠说的是真心话,她也知道钟漠很爱自己。可白皓东的话也确实提醒了她,昨天晚上两个人不仅技巧生疏,连最起码的安全措施都紧张的忘了。她最讨厌后知后觉,可直到下一次“好朋友”到访,她一整个月都沉浸在后知后觉的悔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