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好歹我也是国内数一数二大学里的高材生。这要是放到古代,那就是人中龙凤啊!”
“你就是傻子……”
一辆吉普车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钟漠和他么招了招手,背起放在地上的包,拍了拍钱茈情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再见。”
钱茈情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垂在两侧的手却无比沉重。就连和吉普车里那个渐行渐远的人挥手告别,她都感到异常艰难。直到她踮起脚跟看不到钟漠半点影子的时候,一下子涌到鼻腔里的酸楚悄然拨动了她的两根泪腺。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不愿意和钟漠“再见”,这个曾经有“预谋”闯进自己生命的男孩儿,总是像疯子一样一次又一次冲破自己的防线,让自己所有的拒绝都溃不成军。
她忽然想起杜悦跟自己说的话:“能被人心左右的都不是爱情。”爱情,更像是一场刻意安排的命中注定。她用尽所有的力气躲避与挣扎,到头来,只会让自己在命运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是缘分吧?就在那里,不远不近。
是爱情吧?就在那里,不偏不倚。
如果这一生中注定要遇上一个让自己奋不顾身的人,为什么不能是同样为自己义无反顾的钟漠呢?如果自己只是忌惮所谓的“差距”,为什么不能相信自己有能力去改变呢?或许……
“茈情,你坐在那里想什么呢?余震了,快跑啊!”菁菁拉着还在发呆中的钱茈情,一路跑到宿舍楼下。
“哇,好险。每次这么楼上楼下的跑,总有捡回一条命的感觉。你说呢?”菁菁跑的气喘吁吁回头问钱茈情。
她一脸惊喜,眼里透着豁然开朗的光芒说:“应该在一起的。”
“你说什么呢,这几天你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心不在焉?”
一整个下午钱茈情都不在寝室里,三个人围在一起就她最近比较反常的情况做了深入彻底的分析。
寝室长第一个发言,在对钱茈情地震之初临危不乱的精神状态提出了的赞扬同时也对她地震后遗症提出了质疑。
舒桦斩钉截铁地说:“我才不相信她是什么地震后遗症,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上午的时候她自言自语什么‘应该在一起’……”
“什么?!”两个人一惊一乍的突然升高音量,把还在说话的菁菁吓得魂飞魄散。
舒桦一个邪魅的微笑之后,自信满满地说:“我断定,茈情一定是恋爱了。”
“真的?”
“绝对错不了!”
“什么错不了?”钱茈情从后面伸进去个脑袋,跃跃欲试的问道。
三个人像是一个摔在地上的西瓜,顿时四分五裂,纷纷逃窜。菁菁摸着胸口说:“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们什么时候敢这样正大光明的讲八卦了?”钱茈情指着敞开的大门说。
“你以为我们想啊,还不是为了余震的时候方便跑路。”舒桦转身坐到钱茈情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
三个人面面相觑,把钱茈情围在了中间,寝室长一脸“仁慈”的笑容:“茈情,我们有话想跟你说。”
“我刚好也有事情和你们说。”
“那你先说。”
“我……明天一早去机场仓库那边跟着救援物资车去北川。”
三个人被她这个惊人的消息打倒,纷纷拉过自己的凳子端坐成一排。菁菁有些担心的说:“听说那边现在余震还挺厉害的,大家都睡帐篷。你去那做什么?”
“反正咱们现在也是停课,我想去那边帮帮忙。刚好咱们学校有个志愿小分队,我下午就找辅导员报了名。这不刚考核回来。”
“就这么简单?”舒桦不死心的追问。
“要不然还有多复杂?”
“我们……以为你谈恋爱了呢……”菁菁在一旁有些惭愧的小声说。
钱茈情虽然有些惊讶,却难掩嘴角的微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还不一定。”
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这句话一出口,三个人不眠不休的围在她身边刨根问底。钱茈情只说了一句:“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第二天一早,钱茈情坐着运输救援物资的大卡车向北川出发。地震并未对市区造成多大影响,开始的路程还算是畅通无阻。只是从出了市区以后,很多高速路遭到了严重破坏,他们不得已改走山路。沿途上他们搬过拦路的山石,淌过不浅的水沟,就好像《赵氏孤儿》里说的那样:“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抱怨过苦累,志愿队里就只有几个女生,却从未在困难面前表现出畏惧。坚强,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