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看着她胸前明晃晃的线条,惊喜地说:“我靠!茈情,你以前藏的也太深了。吃什么才能又瘦身又丰胸!”
钱茈情被她神情激动的言语说红了脸,连忙用手捂着脖子以下白花花的一片。可就算遮住了胸线,也挡不住那两条平直细长凹陷的锁骨散发出来的魅力。何况,杜悦苦心安排这一切,怎么会任由资源浪费。
她扯着钱茈情的手将她按在梳妆镜前面,回身招呼到婚礼的化妆师:“姑娘,给我这唯一的伴娘,亲爱的闺蜜,好好上个妆。”
钱茈情迟疑的看着杜悦,惊讶道:“我就是个伴娘,有什么好化的?”
杜悦穿着一身洁白的拖尾婚纱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语气淡然的说:“我的婚礼,一切都要完美。”
“少来!你别想蒙我。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从换上这身衣服开始钱茈情心里就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再看看杜悦得意的模样,她肯定自己是下不来了。可就算是要去死,也要死个明白。
杜悦朝化妆师笑了一下,两只手按着钱茈情的肩膀,将她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示意化妆师开始动手。她站在背后慢条斯理的说:“我说过吧,等你回来好好的给我去相亲,今天就是个开始。我老公说了,他请的伴郎可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最重要的是,我偷偷的看过钟漠女朋友了。今天就当是咱们姐妹的雪耻日,用所有的风情万种,让他们今后追悔莫及。”
钱茈情看着镜子里的杜悦,她嘴上虽然是轻描淡写的说着话,可眼神中那股异常坚定的力量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头戴皇冠的女王。她已经能预见到昔日的同学们,看到今天的杜悦该是怎样的惊叹。十年青春,十年暗恋,终于在她穿上婚纱的这一刻,她做了自己的主人。
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入仪式场地,从休息室的窗户望出去,钱茈情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前面的钟漠。和一旁活跃交际的白皓东不一样,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太阳挂在北京许久未见的蓝天上,大大的光圈好像只笼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不需要刻意的寻找存在感就那么熠熠生辉,委实耀眼。
“你们好,我是今天的伴郎,受新郎嘱托让我过来看看两位女士准备好了吗?”
门口传来的声音让钱茈情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她转过身,惊讶的说:“方子念?”
“我老公说的伴郎,就是你?”杜悦指着门口问道。
方子念略过中间的杜悦,目光直抵她身后站在窗前的钱茈情,微笑着点点头:“对,是我。”
“我的伴郎是你儿子的叔叔,这个世界还能再小点儿吗!”婚礼之前杜悦一直叮嘱自己的老公要把身边最优质的黄金单身汉拉来做伴郎,可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伴郎是方子念,倒是让钱茈情轻松不少,至少她不用不知所措的应对一个硬塞过来的陌生人。而且,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杜悦也算是彻底死了做红娘的心。
她拉着钱茈情的手按在心口上,去了一半精神似的说:“我这是大意失荆州啊。”钱茈情站在一旁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你还笑,我这心都凉透了。”
“好了,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新娘子,咱们就遵从天意吧!”
“新娘,伴娘,准备出场!”婚礼管家推开门说。
钱茈情把桌子上白色的手捧花递给杜悦,又连忙蹲在身后给她扯了扯裙摆和头纱。
白色的地毯从休息室一路延伸到草地中央的罗马亭,她的新郎,未来的幸福就在那一片百合花桩点的地方等待着她。陪在杜悦身边,一直到新郎牵起她的手,路没有多远,钱茈情却看不见经过的人和物,眼前略过的都是这十年里的点点滴滴。每一帧画面都是她们青涩的回忆:笑过,哭过,爱过,也挣扎过……虽然她自己从未有过这样幸福的时刻,好在她从身边最好的朋友口中听到了那句“我愿意”。
见证远比经历更能打动人心。
婚礼对于单身的人来说除了感动还有期待,当司仪宣布新娘要抛出象征幸福的手捧花时,下面免不了磨拳擦掌的骚动。杜悦走到中间,拿过话筒忽然转身说:“我要将手捧花送给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伴娘,钱茈情。”
在一阵掌声的邀请下,钱茈情走到她身边接过捧花,杜悦红着眼眶说:“你看,只要你肯伸出手,幸福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