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不短的假期休息之后,上班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令人兴奋,前后将近一个月的调整时间才算是渐入佳境。钟漠之前一直在研究生命探测仪的项目,虽然在汶川地震的时候曾经参与救援,但仪器本身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不过这个研究项目对于中外一线的技术人员来说都是一个长线的研究,目前还没有哪一种试验方法能让它变得完美。所以,研究所主任建议他“两条腿走路”,不放弃长效的研究结果的同时,可以做一些短期内得到收效的项目。毕竟,现在的人更多的是关注结果。
最近,因为要做出一些成果,又要兼顾他心仪的项目不放弃。所以,他放在钱茈情身上的注意力有所松懈。倒是有几次钱茈情夜里醒来,发现身边空空的,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见手指敲击键盘嗒嗒嗒和一阵阵翻书发出来唰唰唰的声音。
只要她听见钟漠在工作,不论怎么疲倦都会起身给他热一杯牛奶放到书房。从前她都是夜里醒来就再也睡不着,索性她也拿本书安静的坐在旁边看。不过,这几次她却没有那么精神。疲累感拖着她全身松软,靠在沙发里一会儿就没了意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是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卧室的大床上,她挣扎着起床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好几次,差点耽误了前一天约好的采访。
钱茈情猛然间从床上惊醒,抬头一看时间已经将近十点,她慌乱的在房间里穿衣服,不小心碰掉了床头的闹钟。
“怎么了?”钟漠从书房一路跑到卧室,推开门。钱茈情闷着的火一触即发,她皱着眉有些懊恼的说:“你是不是把闹钟关了?”
钟漠捡起摔在地上的闹钟,说:“今天是周末,你最近那么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周末?”大概是她这几天精神不济,日子过的混头涨脑的忘了时间。周末这一天,不出意外她是没什么采访任务的。缓过神儿的钱茈情因为自己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埋怨,赧然的看着钟漠:“对不起,我刚刚情绪不太好。”
“没事,你收拾好了就出来吃早饭吧。”钟漠放下闹钟,揽着她的肩膀往餐厅走。
“你做的?”
“怎么可能,我早上去买的。”
“早起?”钱茈情狐疑的看着钟漠的侧脸,他可是雷打不动的瞌睡虫,“你……不会昨天通宵了吧?”
“你试一下。”说着,钟漠用自己的下巴在钱茈情肩头来回磨蹭了两下。那极速分泌的荷尔蒙一夜之间催生了他下巴上短而坚硬的胡茬,刮的钱茈情肩膀丝丝拉拉的疼。她躲了躲说:“别闹,你熬了一个晚上不累吗?”
钟漠憋了一口气,口齿不清的说:“不累。你吃饭,我……吃……你。”
年前的“沙发事件”,对两个人心理都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回来以后他们所有的亲昵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过了一个多月,钟漠小心翼翼的提及,钱茈情心里豁开的口子还会跟着一蹦一蹦。不过,算算时间也确实够久的了,她也没再反驳什么。
钱茈情对着面前一直在咯咯傻笑的人吃完了早饭。刚放下筷子,不等她完全起身,两只就算隔着衬衫都能看到线条的胳膊将她横着抱起。她蜷缩在那熟悉的胸膛里,听着他快速的心跳,不觉间红了脸。
钱茈情的手机在一旁唱起了熟悉的旋律。她的指尖刚碰到手机,钟漠先她一步挂掉了电话。没过两秒钟,铃声再一次响起。不等钟漠的手伸过去,钱茈情推了推他说:“等一下,可能是报社有急事。”
钟漠趴在一旁,蹬了两下腿,不耐烦地说:“他们再急,能有我急吗!”
钱茈情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接起了电话。没说两句挂断以后,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边系扣子,一边说:“报社有紧急采访任务,我现在要赶去现场。”
钟漠感觉浑身发烫,正在燃烧的自己被迎头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问:“派别人去不行吗?你们报社离了你就会倒闭吗?”
“钟漠,这是我的工作。我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