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刚刚宁煦口中说的那些人是谁,忍不住问道:“煦兄口中的那些人是何许人也?”
宁煦一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自己传了几十代的子孙?不得吓坏宁采臣,皱下眉头,计上心来,施了个苦肉计。说道:“贤弟且莫心躁,听为兄慢慢道来。“
宁煦就开始瞎编,说自己本是洪州人氏,早早地就被遗弃于养婴院。与同在养婴院一起长大的女孩,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大了后,就与她处了对象。
她虽也是个苦命之人,却生有落鱼落雁之容,闭月羞光之貌。后被恶霸所迫,因誓不背情跳崖而去。
宁煦伤心欲绝,也欲随她而去。
后听道人们说,只要在七七之夜,牛郎织女相会之时。点一柱香于她殉情之处,然后爬下悬崖,就会来到她投胎之所在。
为兄对她用情极深,那些道士又是得道高人,就深信不疑。待到今年的七七之夜,点香在她殉情之崖顶,然后就缘绳而下。
谁知爬到一半,一脚踩空,把握不住就从半空中滑了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像是被人撞了下,就醒过来了。等醒来后,就来到了贤弟身上,事情就是如此了。
宁采臣一听,感动得是稀哩哗啦的,说道:“不曾想到煦兄的身世竟是如此凄惨。那道士既是得道高人,又说可以来得你那爱侣投胎之所在,想来就是这里了。煦兄放心,小弟定会帮煦兄如偿所愿。”
宁煦见宁采臣已信了自己的话,暗暗地高兴。就趁热打铁道:“为了找到我那心上人时,不让她有异样之感,以后对外可称宁煦,字采臣,听着也好,如何?”
这让宁采臣想到今后会遇到的非常关键的准则性问题:这以后要是我和心上人甜甜蜜蜜的时候,有你在一边,多不好啊。”一想到这,刚刚有点灵动的心又暗淡起来。
宁煦这时也没辙,因为他不知道他与他以后就是这样共存下去,还是有一个人到时自会离开。
这确实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就是再头痛的问题也难不倒宁煦。因为宁煦是个乐观的人,这么难想的问题,想它干嘛。
此事在两人的沉默中,暂且翻过不提。
宁煦原先的打算是直奔临安府的金华而去,去那一探究竟,到底兰若寺在不在那里。那班兔崽子们竟然骗他说临安府金华的那个兰若寺根本就是虚构了。
为的是瞒过清延的耳目,随意构造了一个,与真正的兰若寺有天壤之别。又特意去找那位在科场上失意而神妖鬼怪故事写得极好的蒲松龄先生,将这虚构的故事托他传颂于天下,人人尽知,才使得宁聂一族免除了灭门之虞。
“呸,小兔崽子们,又想着忽悠祖爷爷。”宁煦恨恨地想道。
与他比邻的宁采臣的潜意识动了动,引得眼睛似睁非睁的。宁煦赶紧抑制住要泛滥起来的思绪,怕吵醒了宁采臣,又不得好好的想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到了第三天,宁煦将天气拿出来当武器,就彻底地把宁采臣给说服了。再个把月就中秋了,中秋还未到这西北的气温就一日比一日冷了。
加上宁采臣也暗暗想到是该要起程去临安府,本就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幸得有了坐骑,不然真的会误了行期呢。
这样宁煦与宁采臣一商量,就二话不说径直往东南而去。所以急人之所急,是实现自己目标最好的方法。
往南行去的路途也还算顺风。就这样在路上行了有几日,昼行夜宿,讥餐渴饮,还算融洽。如此一路风餐露宿的还比较顺利,又因为有了骏马,不免行程快了,人也舒服了。
“有马真是好啊!”宁采臣不禁感慨道:“从家里走到这,花了近两个月。现在不到十天,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你这也叫快,嘁。”宁煦不屑道:“我在家时,这样的路程一天可以三、四个来回了,那叫一个快呢。”
宁采臣不信,以为宁煦是在瞎说打趣他,也不理会他的揶揄。想做个鄙视的表情,可是找不到对象,也就作罢了。
到了第九日,也就是昨天,到了夏国与金国的交界处——折姜会。竟然看到,对面金国关卡多了好大一队的金兵。
宁采臣记得,自己第一次从这里偷越金国夏国边境时,没有这么多兵士。那边境的检查,也是相当的松懈。就如摆设一般,不然也不会让宁采臣轻易得逞。
原来几十年前的那场激烈的大战、恶战,双方各有胜负。双方各自的损失,也是惊人的。于是两国休兵,到如今也已经有四十来年了。
长久的和平环境,武备松弛得有点自废武功——当然主要是指南朝,尽在暖风中醉生梦死。人家金国,可是正在秣马厉兵。边境关卡检验松懈,如果没有紧急军情,通关还是很方便的。
当然,这也不是全没有好处。方便了商业往来,人员商品来往流通不受阻碍。经济活动活跃了不少,很利于国家的休养生息。
所以,官府对于关禁宵禁制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才让宁采臣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就通过了重重关卡,也轻松的偷越了多条边境线。
可宁采臣此次,本来是要前往临安府去的。这可是马虎不得的事,什么手续都得齐全啊。不然,这天子脚下的,哪怕是出了丁点儿的芝麻小事,说不定都要引起轩然大波。
“怎么这会儿,西夏与金国的边境防卫兵力加强得这么利害了。”宁采臣有点泄气地道。
宁采臣以为这么快就被金国给知道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画影捉拿他呢。其实,这不过是金国的一次例行军事调动,已经知会过夏国的边境军司。
一是为了检验战备,二是与宁采臣有些些的关系,但不是为他。而是为被他杀掉的那两个人,人家是来给他们接风的。
谁会想到却迎来杀了完颜真杰与王斡买他们二人的刺客,与他们两人的鬼魂。宁采臣做贼心虚,杀了人家的信使,心中有鬼,也不管宁煦再怎么窜唆他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