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嚣张了?就这种身手还想偷走我的魔兽?”贾宁宁大笑了起来,看着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霜函,止不住的得意。
霜函右手捂住了左臂上不停流血的伤口,半跪在泥土地里,身上被鞭子抽了十多下,每一下都狠毒至极,她的喉咙里也开始漫出浓厚的血腥味。
“你的魔兽?这小兽什么时候是你的了?”尽管鞭子抽来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还没有完全消散,霜函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语气中还透露出几分嘲讽,若不看她的状态只听她说话,绝不会有人能发现此人早已是满身伤痕。
霜函平静似水的的眼神彻底激怒了贾宁宁,这个女人……
自己明明已经尽了全力去打她,为什么她仍旧没有完全倒下,甚至竟显示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
就在贾宁宁的鞭子只差分毫就再一次触到霜函皮肤的刹那间,霜函拎着笼子在原地愣住了神,双眼中也出现了少有的疑惑。
只见贾宁宁的面部表情仍旧凶狠,却直直向后仰了过去,倒在了原地,随之鞭子也软了下来。
“谁?”
霜函明白,有武功高强的人在暗处帮了她一把。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轻微的风声,穿梭在树林中,显得此处更加静谧。
霜函也不再好奇,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过来,她从泥土中渐渐将左腿抬了起来,只可惜这身子骨太软,哆嗦了一下左腿又倒了进去,反而比之前还要不稳。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笨?”
浑厚的男声突然传来,霜函惊得差点没有抓稳手上的笼子,感觉了一下声源传来的地方,仿佛是脑海中?
“笨女人,知道什么叫传音入密吗?”
男声再次传来,这次的语气仿佛有些对她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其中。
霜函也没心情跟他打趣斗嘴,她现在一心只想让自己站起来,越想自己也觉得不满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个废物样子,居然连自救都做不到。
想着,连同对他的语气也差了,冰冷冷的直接答道,“不知道。”
“哎呀,你可真是,你先把这破笼子给我砸开。”
霜函感觉手里提着的笼子震了两下,想来是这小魔兽刚刚在笼子里跺了跺脚,这雄浑的男声随后就从笼子里传了过来。
霜函心里一讶,没想到这浑厚的男声居然是这笼子里的小魔兽的声音,霜函看这笼子的体积不大,估计这魔兽是只幼兽。
“要我直接给你摔开?”
“别别别,你去那女人的怀里找找,应该有这破笼子的钥匙。”
这笼子间的缝隙实在是小,霜函就算盯着这笼子内部仔细看也看不出这魔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过现在她也渐渐接受了这小魔兽会说话的事实。
霜函深呼了一口气,头发由于流汗过多而黏在了脸上,她一条腿跪着,一只手压在土地上一点一点蹭了过去,因为左腿实在没有力气撑起来,只能靠右手和右腿的力量往前爬,这看似不长的一段距离她费了很大的劲,中间还停下来休息了两次。
魔兽在笼子里可以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它刚想出声说点什么,看着霜函毫无怨言的一点点磕磕绊绊的往前挪着,挪过的这一段路上蹭着些断断续续的血迹,又把那些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霜函在贾宁宁的怀中不费力气的找到了笼子的钥匙,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就把笼子放到了地上,开了锁。
也没去理会这魔兽的外貌,霜函开了锁就转过身准备站起来离开此地。
魔兽出来的时候刚想兴奋的大喊一声,却看到霜函背对着它准备离开,当下大感不妙,扇了扇自己的小翅膀,发现只是个摆设……于是活动了筋骨,小跑了几步就到了霜函旁边。
“扶着我!”小魔兽扑腾了两下想要飞起来撑着霜函,只可惜…没扑腾起来。
霜函侧过头,看着这小魔兽竟呆了小一会儿。
身高约一丈,头上顶着两个小角,肚皮发白,四只爪子圆润可爱,看着毫无杀伤力,身侧后方有两只小肉翅,两只大眼水汪汪的发亮,其中竟像蕴着大海般湛蓝,这只青色小兽这般好看,怪不得那贾宁宁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它。
“无妨,趁着现在无人过来,你赶快离开吧,若再被人抓了起来我也无能为力了。”霜函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再救这小兽,不如叫它赶紧离开保一条小命。
“扶着我!”这小魔兽像是上来了脾气,用前面的左爪子拍了拍霜函的左手。
这小爪子毫无杀伤力,拍到自己手上只觉得软软弹弹的,霜函难得的露出了点笑容,她估计这魔兽大概是知恩图报,带她离开了这里才肯走,若是自己不答应指不定要耗多久,如果这段时间贾宁宁醒来了就更是糟糕,于是她就把手顺势放到了魔兽的小爪子上。
魔兽的爪子抓着霜函的手,撑着她一步步的往前走,尽管没起到多大作用,却让霜函心安了些,身边总归是有个活物撑着自己,否则自己到半路大抵就倒下了。
小魔兽带着霜函刚踏进客栈门槛,店小二正好迎面走来,瞅见奄奄一息的霜函,店小二吓了一跳,赶忙找人叫了郎中来,后将霜函从魔兽手中接了过来,扶进了屋里。
郎中到的时候,霜函已经在屋里躺下了,小魔兽安静地站在床边看着郎中把脉。
郎中轻轻裂开了霜函手臂上的衣服看了看伤口,又把了一次脉。
这次过后,霜函以为郎中会给她开些药就离开,却没料想到,郎中瞪了她一眼,对着她凶道:“你说你个小姑娘,体内没有魂力还跟人打,被人打的这一身伤,要完全恢复就久了去了。”
“不是……郎……”霜函看着生了气的郎中有些手足无措,她想告诉他,不是她非要跟人打,这郎中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气急败坏道,“不是什么不是!你是郎中我是郎中啊?”
“你是你是……”霜函知道,这老人家脾气倔,还是顺着他来吧。
“这才对”,郎中刚才急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听到霜函服软了,这才坐下,“你还中了毒,我现在只能给你开些止痛止血的药,等过两天你好些了,找个医师治治你中的毒吧。”
“好,谢谢您了。”
“谢什么谢,你把你自己照顾好了就不用谢我了!”郎中到最后都憋着一股气,他气这小姑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更气的是,也不知道是谁,对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竟下如此狠手,那伤口全是一片片的血肉模糊,有血的地方就掺着毒,真是个没人性的家伙。
“你怎么还没走?”霜函一扭头,看见了低着头立在一边的小魔兽。
“你是我的主人,你不要我,我还能去哪?”魔兽缓缓抬起头来,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霜函,满脸委屈。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