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函出门后向着距离此处最近的一座森林走去,她有向路人打听,说是这座森林的外围比较安全,也有很多的初学者选择这座森林的外围来冒险。
原本她是抱着看能不能找到些自己曾经见过或用过的草药而来到这座森林的,没想到刚进森林外围没几步,她就无意间听到了魔兽的呜咽声和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因为距离有些远,霜函难以听清说话者在说什么。
本着近距离观察魔兽和学习如何去契约魔兽的念头,霜函小心的向着说话者所在地一点点移过去,距离近了,她这才看清高声说话的人是个姑娘,年龄约摸和自己一般大,魔兽的呜咽声却是从一个笼子里传来的,声音低沉,能听得出魔兽十分不情愿。
霜函蹙了蹙眉,契约魔兽难道不应该建立在双方认可的情况下吗?
屏住呼吸,女孩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小姐,我们真的测不出来这只魔兽的属性,这,老夫也不知道是为何啊。”管家弓着腰,不敢平视女孩的双眼。
“我不管,我要是不能契约了这只魔兽,我就让你们和它一起去死!”女孩叉着腰,气势汹汹的指责着一旁低着头的仆人。
“是,是,我们再来重新测一遍这只魔兽的属性,不然大家都得为它陪葬!”管家招呼着周围的下人,其中一人手里拿着颗水晶球一般的东西,霜函想来,这大概就是测试魔兽属性的物品了。
“谁?!”被称作小姐的女孩双眼向霜函所在的位置扫了一眼,声音尖的让霜函一惊。
刚刚看的入迷,没料想竟因为不小心碰到身边的树杈发出了声音,而被那个女孩发现了,霜函也没时间懊恼转身就跑。
而此刻,那个女孩也没想到几步远的树丛中居然藏着个小姑娘,来不及让下人测试魔兽的属性,她只想赶快灭口,否则自己这样强制契约魔兽的行为被人知道就完了。
霜函几乎用尽了力气去跑,然而只可惜这幅身子实在是太柔弱,没跑多远就累得她气喘吁吁。
听脚步声,后面追来的人大概有七八个,她记得那个女孩带来的下人不超过十个,想来是除了她自己以外的所有下人都追了过来。
眼眸流转,她绕了几个圈后开始往女孩所在的方向跑去,现在那个地方应该就只有她一个人,如果跑出了森林的话自己就完全失去了遮蔽物,更是死路一条。
后面跟着的下人绕了几圈后便找不到霜函的踪迹了,但是谁也不敢回原地告诉小姐跟丢了人,于是几个人仍旧在原地打转。
霜函听着后面没有脚步声传来,一根弦松了下来,另一根弦却紧绷了起来,再往前跑几步自己就会闯进那个女孩的视线当中,但是如果后退相当于自己同时被七八个人追杀,霜函只得头皮一硬跑上了前去。
女孩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霜函,先是一讶,没想到她胆子竟然这么大,居然自己找上门来送死,她瞥了眼霜函身上的布料,料子十分精美,若不问清楚就轻举妄动怕是容易搭上自己这条小命。
霜函倒没考虑那么多,看着铁笼子里好像关着只魔兽,她眉头紧蹙,想来这只魔兽也是不愿的,就算自己无法抵抗面前这个女孩,也要尽力不让她契约魔兽的想法实现。
“喂!你是哪个家族的人?”女孩站在笼子旁,双眼眯了眯,趾高气昂的看着对面的霜函。
霜函歪了歪头,听她话的意思,想来这片大陆上有着令人恐慌的几大家族,尽管她非常想要吓吓对面的人,但却不愿意和可能真的存在的某个家族扯上任何关系,“我只是山下一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
女孩听霜函这话的意思,以为她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一个孤儿竟然敢公然挑衅自己。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和我说话?”
霜函瞥了一眼对面的人,低头冷笑了下,一般说出这种话的人多是自大狂妄之徒,不用她回答,对方就会耐不住性子的自报家门。
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孩见霜函没有理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告诉你,我可是这天运城的公主贾宁宁,这天运城中的人还没有一个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天运城,霜函仔细回忆了下,好像在酒馆有听人谈起,说是这云雪沂山下唯一的城池就叫做天运城,因在云雪沂山山脚处,有着医神的庇护,所以这城尽管成不了一方霸主却不从属于四大王朝任意一方。
霜函看了看面前这女子嚣张跋扈的样子,想来大抵也不是医神庇护着这城池,八成是其他王朝的皇族忌惮医神的能力,于是便不管不顾这天运城来讨好医神,却没想到这导致了天运城城主野心日渐庞大,因而使得城中有权有势的人日益无法无天。
“哦”
霜函并不想搭理这个女生,她此刻只想坏了她的好事放走这魔兽。
贾宁宁看着霜函一步步的靠近,以为对方是要向自己展开进攻,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通常来说,当自己报出身份时,一般人都会害怕的愣在原地,却没想到这丫头竟走上前来要和自己对决。
霜函瞄了一眼后退两步的贾宁宁,一伸手就够到了笼子,手指一用力就将笼子拽了起来,刚准备把笼子抱过来时,只觉得自己腰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一扭头,贾宁宁不知何时取出了武器往自己身上挥了过来,霜函了一口凉气,那是条极粗极长的鞭子,就在她想要再挥第二鞭时,霜函顺势向下一滚逃了过去。
只是霜函与贾宁宁的等级相差实在悬殊,尽管逃过了这一鞭却没想到一个回旋,第三鞭抽到了霜函提着笼子的左臂上,霜函身体一抖,其鞭并非只有其形,其力量竟也实在是狠辣,霜函估计这鞭子应当是融入了些奇珍异宝,否则这粗壮的长鞭一个小姑娘怎可挥的如此自如。
贾宁宁看着霜函左臂溅出去的血和鞭子上一点点渗进的红色,抿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