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说哪里话,这件事不过是皇阿玛的吩咐,九哥谢我倒不该!”胤祥说着,有所示意地看向温玉,只不过一眼,又回过头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身子忽的往后一仰,嘴上勾起上扬到极致的弧度,看着斜对面的温玉,顺藤摸瓜一般地说道:“也是,倒要谢弟妹!”
温玉一咧嘴,似懵懂一般地歪头问道:“九哥,此话怎讲?”
九阿哥看着她略带无知的白净小脸,竟有所欲,调整一下坐姿,咳了一声方道:“若不是那夫子同弟妹在年宴上所描述的才子那般相像,皇阿玛也不会让人去查清小小夫子被杀一事。”
温玉的背后猛地冷汗直直刷下,若说那夫子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温玉是打死也不信的,怎么说这康熙后头也得个百来年才到毛主席那里吧?
“……如此,”温玉一改尴尬的脸色,略带惋惜道:“若真是那人,倒也真是可惜了。”
九福晋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禁蹙眉。妇人就该老老实实呆在自家,怎么这十三福晋还识得那些个夫子之类的,非善类!
“不知那纨绔子弟如何了?不是说那是原侯爷的儿子?”温玉一下提起兴致,连问。之前胤祥也说过这件事,只不过那一次她正在打盹,胤祥说什么,她到底也没听清楚。
胤祥略微蹙眉,道:“我似乎同玉儿你商量过来着……”商量?温玉直起身。
九阿哥也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左瞧瞧右看看,带着笑腔,问:“哦?商量什么?”
“说起来倒显得我优柔寡断,皇阿玛当时因为那原侯爷有功且也为历代重臣,而且此男又是家中独子,虽说恃宠而骄惯了的公子哥,伤那夫子也是酒后的事,一时间不好拿捏,便问我和五哥该如何决断才好。”
听胤祥这么说,温玉也蹙起眉头,怎的问起胤祥和五爷这两个豆腐心的来?莫非康熙有意考验?
九阿哥也不例外,竟然问他那不起眼的亲兄弟,而且这事他八哥也未曾参与,看十三弟的样子,八成老四也没插手,皇阿玛这是意欲何为?
“玉儿,”温玉闻言抬头看向胤祥,只见胤祥无奈却又宠溺地摇摇头,“当时我回府愁得不知如何是好,问你该如何,当时你不是还和我献计么?怎的现在就忘了?”
她有?有,也可能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我怎么说的?我真是忘了!”温玉一筹莫展。
“唉,你让我斟酌皇阿玛的意思,既然皇阿玛让我和五哥二人权利负责此事,必然有皇阿玛的用意,此番皇阿玛又问,必然是想让此事从轻处置,厚待死者其家属,再略多加责罚原侯爷教子不善,最后再向后起不满之人清点那原侯爷一家劳苦,功可抵过,也可彰显皇阿玛宽厚仁慈。”
我说的么?温玉这句话不敢说出来,只道:“这我倒忘了,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只不过是一提议,皇阿玛听后觉得如何?”
“原来是弟妹的主意,我说呢,十三弟怎的愈发细腻了。”听九阿哥的口气,莫非是按温玉的提议办了?
不过温玉下意识里知道,她若有提出良计她心中必定有数,只不过这话都说出来了她脑中仍是无所记忆,恐怕这是胤祥在试探九阿哥了。
胤祥看着温玉,略眨了眨眼,犯出朵朵桃花,温玉无奈地略一嗤声,即刻收敛。待入夜了再问他。
“皇阿玛觉得倒也妥当,只不过又给那那纨绔子定了独自一人的禁律,这几日街上安定了许多呢!”胤祥咧开嘴露出耀眼的白牙,笑道。
“管他呢!这美妾保住便可,用膳去也!”九阿哥忽略了九福晋黑了的小脸,同胤祥笑道,着实妖媚。
说罢,众人也迭起笑声,纷纷转入耳房,温玉这次站在了九福晋身边,胤祥和九阿哥一道走在前头。
“弟妹日后还是不要迷迷糊糊地给夫君计策的好。”九福晋走着走着忽然说道。
这九福晋温玉第一眼看到就不曾松懈过对她的警惕,听她这般说起,也顺着问:“九嫂此话从何说起?”
“商亡因妲己,西周灭因褒姒。自古以来在那些个馋臣眼中,女子要么是祸水要么是妖孽,亡国皆揽在女子身上。”九福晋干巴巴地道。
“可殊不知就算没有妲己和褒姒,那商纣王****也终究会令商亡,周幽王昏庸也注定会灭周。九嫂好意温玉心领,可是温玉明白也知晓分寸,胤祥并不是昏庸无德之人,而我亦不是尔倾国倾城之人,说到底,妖精和祸水这二词,是不会在弟妹身上出现的。”
两个女人围绕这封建的妇德话题展开了激烈的探讨,九福晋一看便知是崇尚相夫教子一说的标准妇女,只不过温玉不是罢了,牛头不对马嘴,又有什么接着说的必要呢?
所以,温玉和九福晋皆转入耳房,入了坐。
依澜和襄柔、宛阙姗姗而来,请安后,胤祥看到宛阙一脸苍白,竟微蹙眉头,体贴着上前拥过她,“不是许你不来的么?”
此举立刻引得温玉一阵胸闷,心里头明知道是做给九阿哥看的,却还是忍不住憋得难受。九阿哥见状,邪魅一笑。
九福晋看到宛阙来,又看了看周遭的小妾们,笑道:“宛阙,许久不见你倒是越发出落得水灵了!也不枉九爷提拔你!”挑拨二字咬字略重。
温玉回过神,看着胤祥怀中的宛阙,道:“宛阙,坐到这边来,有身子的人了也不知道多注意着点。”
夫唱妇随,多好!九阿哥眼中亦是满满的讽刺,温玉只感觉自己背对着九阿哥的背正被无数寒冰穿透,静其心安其神!吁了口气,绽开温暖的笑意。
襄柔撇嘴默默坐到一旁,只听宛阙许久才轻轻推起胤祥有力的猿臂,道:“爷无须担忧,妾已无碍!忽闻九爷九福晋到访,宛阙便坐立不安,特地前来答谢九阿哥提携之恩。”
九阿哥撇嘴妖娆一笑,“免礼,提携之恩倒是不必,只怕新人喜旧人忧,让十三弟妹心里头难受,九哥可就担不过这罪啊!”
“说到底你终究是从九爷这出去的人,难为你有这份心思了,不忘旧主,倒算晓事。”九福晋又再一次暗示着什么。
“是。”宛阙入座,胤祥则陪在她旁边,依澜坐在了温玉旁边,十阿哥和十福晋去了十福晋的娘家还未回来,但放眼这一席,也是人满为患。
昭煦和弘昌让侍女奶娘在另一厢照看着,各自洗了手又抹了香膏,便开席了。
“说起来,也是许久未曾见十三弟你与老四一同来往了,可是因为什么生疏了?”温玉的一双筷子在听到九阿哥的调侃后,颤了颤,又一闪即逝,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九哥说笑,我与四哥这几日虽说没有一同在宫中走动,也实在是有各自的急事,听闻四哥府里的年福晋像是有了身子,又整日得不安分,四哥整个人精神不振,我倒也不好再邀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相聚。”
“可怎么说到十三弟府中一坐总是好的吧?咦,四哥手下是不是有了个叫年羹尧的了?听说皇阿玛又拨升了一级,倒是恭喜四哥又得了一猛将,不过三四年竟如此神速。”九阿哥终究是九阿哥,好话永远都不会说多久,毒蛇也为此闻名。
“那年福晋也是那年羹尧的妹妹了,这么说倒也是不错。”九阿哥的一个侧福晋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又仿佛想起什么,一个惊慌。猛地听到‘哗啦’一身,竟是好好的一个白瓷碗摔在了地上,碎渣溅了一地。
“咋咋呼呼的,爷说话也有你说的分?还在外人面前给爷脸上抹这么大黑,知不知羞!”九福晋当着温玉等人的面便说了开来。
“福晋饶命!福晋!妾身知错了……”看来是被九福晋欺压惯了,立马伏在地上嚷开。
九阿哥眉间一皱,“下去。”
“爷……”听到九阿哥这水波不兴的两个字,这侧福晋更是梨花带雨得厉害。
温玉看不过眼,劝道:“九嫂小题大做了,不过是摔了个碗罢了。来人,为侧福晋换一副碗筷。”
一旁的人便火速换了上来。
“弟妹好心肠,可这府里头的女人多了,不严谨点就成一盘散沙,到时候爬到自个儿头上都说不准,这一个个恃宠而骄的,被惯的不知自己打哪来的。”九嫂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不过也没有制止,那侧福晋唯唯诺诺地坐回了位子,不敢再多说。
这句话说的很广,宛阙的脸色顿时煞白煞白的,也不知是不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也已不重要。
“只不过,”九福晋忽然笑着抬起头,看得温玉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弟妹日后总会遇到同样的事,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弟妹到时候便知晓该如何做了,弟妹过门到现在时候还短,慢慢的,等长了,这耐性,也跟着熬长了。”
九福晋阴寒的笑脸看得温玉心惊,这个九福晋显然比八福晋更可怕,盘敲侧击让宛阙和温玉有所会意。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弟妹到时候便知晓该如何做了,弟妹过门到现在时候还短,慢慢的,等长了,这耐性也跟着熬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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