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孤神色微微一沉,这些人个个都身怀法力,又人多势众,此是自家门前,若是斗起法来一个不小心烧着了大火,那可不值,但也不能任人在自家门前张狂,突然笑道:“哈哈,好,大和尚,我就依你,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走吧!”
“你!”渡缘大怒,好好相劝却成了示敌以弱,他本就修的金刚佛法,只气得浑身气息升腾,从腰间百宝囊中祭出一物,是一金钵,金光灼灼,兜头就往高孤面门打来。
纪妃惜脸色一变,斗法却受佛法克制便将身一晃化成一朵黑莲,上托一黑珠,飘在高孤头顶,垂下一层黑丝气烟将高孤罩住,护得风雨不透。高孤清喝一声,紫霄剑脱手飞出,如电芒也似就刺在金钵上,嗤的一声,金钵光芒骤暗,掉落在地,紫霄剑去势不减,直指渡缘眉头。
渡缘法器受陨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又作狮子吼叫一声,一口金色法力喷出,结成一座头颅大小的金塔,抵在身前,嗤的一声响亮,紫霄剑刺在金塔上面只进了两寸,剑身颤动却再也刺不下去。
高孤眉头一皱,将手一招,紫霄剑倒射而回落到手中。那渡缘刚松一口气,金塔飘到秃顶上空,就怒极笑道:“好小子,仗了一口飞剑材质坚硬,将我上品法钵破去,本身法力却是不行,你还有何本事?速将你这件飞剑赔来,佛爷我不与你计较!”说完眼神中尽是贪婪,直直的盯着高孤手中紫霄剑。
“大胆和尚!竟敢对我公子无礼,找死!”
一声叱喝从黑莲中飘出,只见那上面的黑珠一弹,疾飞而出,黑煞弥漫,化成一只九爪鬼爪,乌黑幽亮,指甲森然,如勾如铁,直奔渡缘头顶金塔抓去。高孤顿时眼神一亮,祭出紫霄剑紧随而后,划成一道紫色光线,直斩渡缘脑门。渡缘脸色惊变,身子敢忙后退,又一群和尚都使出了法术,金光大亮,结成一朵金云护在众和尚们头顶。
“住手!道友手下留情!我们退去就是!”
却听一声清喝,高孤掐诀一招,紫霄剑便飞了回来,纪妃惜明了高孤心意,鬼爪一缩便化成黑珠模样,同样飞回黑莲上,高孤对于这颗尸珠的变化也是好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看向说话之人,正是青玉,其身旁不知何时多出几人,一中年崂山道士,一老年茅山道士,同为九大玄门之一,还有几人衣着不同却实分不出来历,这几人都看不修为来,小心起见当下便道:“青玉道友,你们即退去,我亦可不作追究,甚还能提供宽敞住处,不过…”
青玉与身旁几人对视一眼,各都点头,当下问高孤:“道友能不计前嫌自是大善,青玉在此多谢道友大度,只是不知道友有何条件?”
高孤微微一笑,心中有了算计,神色又复冰冷,道:“我与此城知府有旧,他都听我安排,你们可去寻他,只说与我相识,报安然义庄高孤名号,他自会欢喜的好生接待,保证不会有丝毫怠慢之处,而条件就是,千明留下!”
“啊!不要啊!道友,不是我的错啊!”千明大惊,面无人色。
青玉沉思,一会儿又将目光看向那领头的崂山道士。其余之人也尽如是,千明发现,立时如要抓救命草一样扯着其袖袍,急哭道:“千鹤师兄,别把我留下啊,千万别把我留下啊,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求求你。。。”
千鹤见千明如此不济,平白丢了脸面,顿时眉头竖起,甩袖而走,青玉立时说道:“此事我们可以答应,还请道友告知地址。”
千明立时面若死灰,高孤冷笑一声,答道:“你们顺着前面街道直走,路遇十九个路口左拐,再直走半里复往西,直通而去你们就看的到知府衙门了。”
“如此便多谢道友了,告辞!走!”
青玉一声清喝下,众人便一起离去,和尚也不敢去捡自家破掉的法钵,不多时,只余下千明一人失魂落魄留下。
眼见众人都已远去,高孤心想只有胜者才有尊严,生威压;败者便要退后一步。自家与僵尸争机缘,不死就活,更是凶险,思及此处,心中便多了一层明悟,牢牢的刻印在心中。
半晌,才冷哼一声,喝道:“千明,不想死的就给我乖乖听话。”
闻听能活命,千明顿时大喜,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一定听话,一定听话。”
高孤冷笑一声,将乾坤鼎祭出往地上那碎刀与金钵一兜便收进了鼎中,伸手一招就将乾坤鼎收入体内,法力气云散去,八块玉符却飘落,被收在怀中,这是感觉放在乾坤鼎中使用颇为麻烦,后用紫霄剑指了指千明,道:“随我来吧!”
纪妃惜这才飘落,黑莲一晃又化成妙龄女子,随在高孤身旁落后半步,一同往庄内而去。
千明不敢逃走,苦着一张脸跟随在后,如今已是板上鱼肉,为了自家生计自动关了庄门,自作仆人模样。
高孤来到后院,继续在石桌边上坐下,拿起碗筷便吃喝,纪妃惜巧笑嫣然,虽是阴体不用吃食,但看着高孤吃饭也尤为满足,不时挟菜送到高孤碗里,或盛汤打饭,两人旁若无人,只看得千明叫苦不已,几天没吃好过,此时唾液暗生,却丁点也不敢造次,垂手立在一边。
一刻钟之后,高孤也吃饱喝足,纪妃惜挥出一股灰气法力,将桌上碗筷菜碟尽数摄起,拿去厨房洗刷。
“坐。”这时高孤对千明命下,千明期艾一阵,谢过之后坐在对面,只坐了一半,战战兢兢,高孤冷哼一声,说道:“说吧,将他们的来意说出来,我可不相信他们鱼龙混杂,还建立了盟约,就是为了斩妖除魔,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所说的阴浊岭又是何故?”
千明脸色惨变,差点吓得跌下石凳,见高孤目光仿若直透心神,其修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大涨若厮,顿时浑身冰凉,暗咽一口唾沫,但有难言之隐,急得连连拱手叫苦道:“道兄,道兄,不是小道不愿说啊,实在是他们逼我发下心魔誓言啊!我说不得啊,一说心魔从法力中焚起,要死于非命啊!”
“难怪他们会放心将你丢弃,哼!”
高孤面色一沉,如此下来便问不出什么来,不由心中沉思起来,这些人如此小心,又直冲阴浊岭,听千明开始所说,那阴浊岭就是那群邪道,只是信息有限也只能推算到此,想到此处,不由心生憋闷,却在此时,纪妃惜从厨房走来,当下心中闪过一道灵光,微微一笑,道:“千明,既然你有难处,我也不逼你,不过,你养的两只鬼呢?”
“啊?!”千明猛然惊醒,神情转忧为喜,忙道:“在此,在此。”说着将腰间别着的两只黄符伞取下撑开,一阵阴风吹出,显出两只阴鬼,正是那大明小明,两鬼一出来,便身子一绕躲到千明身后去了,如两只小鸡一样。
千明好生尴尬,立时对胳膊下的两鬼怒喝道:“你们两个死了还胆小,真是个胆小鬼,你们快快回答道兄的问题,听到没有?”
高孤看的着实有趣,哈哈一笑,恐吓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若是有半点假话,你们连鬼也做不得,听到没有?”
两鬼脖子一缩,忙就点头,如小鸡啄米般。高孤见得,就问道:“我问你们,那些人为什么来这里?或者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大明作为大哥,当先就回道:“他们是为了阴浊岭的那些魔修来的,这些人手里有阴浊岭的道统传承,他们是要夺得这门魔道法诀,但却发了心魔誓言若得到手中绝不外传他人。”
“哦?”高孤听得微微一动,这些人有崂山、茅山两派都为九大玄门之一,还有那青玉与那群和尚都像是有师门传承,虽不是九大玄门这样的巨头,但想来也不是散门散户可比,只是得了法诀却不外传,这叫人费解,其他散修自是无派一身轻,转修只在一念之间,那他们为得与自身法力不合的魔道法诀是为何意?
高孤揣摩一番,不得要领,又问道:“那阴浊岭是个什么样的门派?竟然让他们如此眼热,还有阴浊岭听你们的口气,以前应该不是小家小户吧?他们的道统怎么会落到一群法力低微的弟子手中?”
小明一直躲着也不说话,大明只好说道:“听他们说,阴浊岭所属魔道七宗之一的百蛮山,与百蛮山是为臣、君的关系,至于,至于阴浊岭的道统,是因,是因为龙虎山的长老杀上了阴浊岭,灭了山门,他们门主不敌,自爆法宝,又将法力低下的弟子赶出,四散而逃,道统就在这群人中的一股中,只是这些天陆续有阴浊岭弟子被戮,却没得其道统传出,如今这股是最后一股,正好被我明叔撞见,说漏了嘴被那些崂山道士抓住,逼了入伙。”
“哦?”高孤看了千明一眼,见他神情不自然很是尴尬,便思忖一阵,心中震惊,不想阴浊岭的灭亡竟然出自自家师门中,难怪那些人听了自家出自龙虎山脸色大变,估计他们退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再联想到师父任尘突然被传诏回山门,仿佛一宗大事件被自己找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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