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没走”,靳靳慢慢地说着,脸上的表情灰暗不清:“直到现在我也想不清楚当时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和他在了一起。也许,我对他也有一些心动吧”。
我坐在她对面,心里有些堵得慌。
看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怎么样,不用听他说的,就看他在床上怎么对你。如果他千方百计地取悦你,那么最起码他喜欢你;如果他敷衍了事,只顾着自己快乐,那他只不过是想上你。
那一夜,天哥对靳靳无比的温柔,给予了她一个女人能够到达的最高快乐。天哥的吻就像最轻柔的羽毛,细细密密地落满了靳靳全身,在她的唇、脖颈、胸前反复游走,最后落在靳靳芬芳地花蕊上流连忘返。仅仅是这些就已经让靳靳沉醉不已,等他进来之后,靳靳只觉得随着他的抽动整个人都燃烧起来,而且火苗越烧越大直到最后将自己完全吞噬。
蚀骨的快乐过后,是沉沉的疲惫。天哥紧紧抱着她,靳靳昏昏欲睡,她的理智已经消散,只有浑身的酸软,就在半睡半醒之间,靳靳若有若无地听到天哥在她耳边说道:“做我的女人吧,我会对你好!”
再迷离的黑夜也不能抵挡白天的到来。靳靳在天哥怀中醒来,惊慌失措地穿着衣服。天哥赤身裸体看着她:“怎么,你要走了?”
靳靳不敢看他,胡乱穿好衣服,低头就走。
天哥一把握住她的胳膊:“你又要去找那个阿升?!你傻啊!他已经不相信你了,你还跟着他做什么?”
靳靳不听,挣扎着就要往出走。
“妈的!”天哥手劲儿一大,靳靳直接被他拽进怀中。
“啪!”一声脆响,天哥脸上立时出现清晰地手印。靳靳喊道:“你不就是想上我吗?!昨天你也如愿了,到底怎么才能不再纠缠我?!”
天哥目光如火一般盯着靳靳,此时此刻他周身都是暴怒的气氛,让人望而生畏。靳靳无所顾忌对上他的眸子,冷笑道:“怎么,你别告诉我也喜欢上我了!好啊,你包我啊,只要你能让我上巴黎艺术学院,只要你能……你能……让我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我让你**,我做你女朋友!”
“滚!”天哥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靳靳冷笑着从天哥的公寓离开。
也许是心虚的原因,靳靳和阿升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刻意讨好,甚至到低声下气的地步。可即便如此,阿升对靳靳的态度也大不如常。即便是在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只要阿升颤抖着到达最高点,他就会立即从靳靳身上下来,没有过多的热情。靳靳知道他在介意什么,她也知道自己随便编一个谎话就能再次让阿升对自己死心塌地,可是她不愿意也说不出口。这也许是因为她并没有那么爱阿升吧,所以阿升对她的反感讨厌倒让她有了一丝解脱的感觉。
暑假转眼就要过去,这期间靳靳在阿升的帮助下,办妥了巴黎艺术学院的入学手续。她学的是油画,想想中国的老一辈油画家徐悲鸿、林风眠、颜文梁、潘玉良、刘海粟、刘开渠、吴冠中、李风白等名家就毕业于这所学校,靳靳就激动的睡不着觉,她甚至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国际知名的画家,她的画作被人竞相收藏……。
就在开学的前一天,靳靳和妈妈通电话,兴奋地描述着巴黎艺术学院的恢弘与伟大。靳靳妈心情也很好,还不是提到小区里一起锻炼的“老孙”。靳靳笑着说:“妈,要是觉得孙叔叔不错,就大胆地追求你的幸福吧!”
可惜,幸福对于靳靳来说,还只是个梦想。
开学当天,靳靳早早起床,打扮一新后站在小洋房门口等待开车来接她的阿升。从今天开始,她就要正式和这里告别,在塞纳河畔开始自己的巴黎生活。那里不会再有肮脏的赌场、下流的**和凶狠的抢劫犯,有的只是伟大的作品和志趣相投的同学,靳靳越想心里越高兴,甚至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
就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不到五分钟的时候,一辆破旧的标致突然停在靳靳面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天哥突然将她拖进车里。靳靳吓得大声呼救,天哥拼命堵着她的嘴巴,直到将她绑在了座位上。
标致急着开走,在离开巷口的瞬间,靳靳看到了阿升的车缓缓驶来。
不知开了多久,天哥终于停下。他伸手拽开堵着靳靳嘴的手帕。靳靳哭喊道:“混蛋!你要干什么!”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了,天哥脸上又添了几道伤疤,而且整个人越发瘦削:“靳靳,对不起,但我有话和你说!”
“我不听!我不听!”靳靳被绑在座椅上没法动弹,只能大声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天哥只能将手帕又塞进靳靳口中,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可是这件事儿特别重要,我必须和你说!和你一起住的那个韩国妞……她一直在帮我散货,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靳靳拼命摇头,使劲挣扎。
天哥紧紧皱着眉头:“最近一批货……被她吞了,她跑了,可是……可是她留的信息都是你的。”
靳靳一下子停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天哥。天哥看着远处,语气压抑极了:“你知道老外本来就分不清亚洲人的脸,再加上那批货……数量很大,我根本赔不起。所以……所以……再找不到那个韩国妞……他们也许会……会找你!”
说完天哥将手绢拿去,靳靳怔怔说道:“你再说一遍?润熙……润熙用我的身份犯毒?!”
天哥点点头。
靳靳气得浑身颤抖:“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样!”
天哥舔了舔嘴唇:“我也是刚刚知道,所以提醒你一定要小心。这些人不光是当地黑帮……还有……还有意大利的,他们的手段……不会仁慈。”
“我……我要去报警!”靳靳喊道:“我要去报警。”
“报警?!”天哥摇摇头:“那个韩国妞用你的身份犯毒,你去报警就是自投罗网,这里没有人会在乎黄种人,到时候你能说得清吗?!”
“那……那怎么办?”靳靳脸色苍白:“如果要赔钱,需要赔多少?”。
天哥看向她,伸出一个指头。
靳靳愣愣说道:“十……十万?”
天哥没有点头。
“一……一百万?!”靳靳顿时哭了出来:“我去哪儿弄这么多钱?!我没钱啊!”
天哥咬牙说道:“那就要找到那个韩国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