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醉在“极其机智”地逃离华夙后,她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去用轻功,在不吃不喝、毫不停顿的半天后,终于这一天中午到了传说中昔邪公子的“老巢”,也就是嚣城,当然,同时他也是第一大国东临国的都城,天下第一城。
按理说,中午应当比清晨是要暖和的,就算是冬日,也应该不例外,就算是带着一丝微寒,却也可以让人接受,但为什么老天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竟然,下雪了。
不仅下雪了,而且还下得不小,纷纷扬扬的雪片,阵阵刺骨的寒气,苍苍茫茫的天空,将容醉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渲染地更加糟糕。
“华夙!”
“duang”得一声,容醉的拳头划破空气,一下子结结实实地打在身旁的大树树干上,可惜树干纹丝不动,容醉面无表情,在三秒后紧紧抱住自己可怜的小手:“嘶……真是,很……很久没有练过拳头了……好,好痛!”
嗯,没错,容醉感觉自己快要精分了。
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足智多谋且人模人样,啊呸,是英俊神秘的昔邪公子,但其实,她还是一个有着少女情怀的女人,没错,是个女人。「作者:你个灵魂27岁的老女人在这儿跟我讲少女情怀?容醉:orz不要揭我伤疤」
“诶……”容醉轻轻摇着头,自己对自己带着几分嘲讽地笑了笑自己,放下手去拍了拍方才大树落在肩上的灰尘。
丹田一沉,足尖如莲轻点地面,便飞身而起,泛着银光的素衣着身,衣袂翩翩,足以让任何一人看痴。
鸾无宫。
富丽堂皇的大殿,通体由天山寒玉铺就的地面打磨得极其光滑与平整,人立于此,似乎都可以清楚地从玉面内看到自己的倒影,寒玉向空气不断泛着点点冷光,让人寒噤。
洁白的玉柱支撑着漆黑一片的屋顶,黑与白形成一种反差美和搭配美,殿中没有灯,但寒玉却将室外的光芒反射了进来,似乎有灯都是多余。
在殿中的台阶最高处,一位身着紫衣的男人抱着一只极其儒雅而乖巧的兔子,那兔子全身雪白,可白额头上却有一点猩红,似是染上的血迹,但更像是生来就有的红毛,显得极为扎眼,最为特别的,是兔子和男人一样颜色的眼珠,琥珀色,着实奇特,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温顺的兔子,带着戏谑的目光望向不知名的一角,像是在想着什么。
直到从屋外走进一个穿着灰衣的束发男人,才缓过心神,重新恢复之前那副冷冰冰的神态,但这一系列变化却被正看着华夙的灰衣男人看的一清二楚,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却马上又消失了。
当容醉冒着大雪停在一间高大房屋面前的时候,已经几乎成了浑身雪白的人,站在屋檐下将身上的雪拍下来之后,容醉立刻打着哈欠推开大门,一股暖流吹来,容醉还没开始开心,就在看见趴着桌子睡着且留着口水一脸憨样的红裙女人后,淡定不下来了,快步走过去,用手掌“啪”地一声猛地一拍桌子。
“好你个白衣!本公子辛辛苦苦给你办任务,你就在这儿给我呼呼大睡?!”
被唤作“白衣”的女人被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扭头看见一个身形熟悉的人一脸怒气地看着自己,就差没一巴掌呼上来,眨眨眼睛看清是自家火大的小美人容醉,立刻站了起来,闪到椅子旁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顺便伸手擦了擦椅子,冲容醉露出一个极为耿直的微笑:“来来来,醉儿你坐!”
“哼!”容醉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一阵冷哼,,却也没有驳了那人的好意,径直走过去,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往桌子上一搁,右脚踩上凳子的边缘,轻轻用力,右腿弯曲紧靠着自己,而左腿却如跷二郎腿一般挂在椅子的扶手上,两只手再往右腿上一搁,头似乎没有力气一般歪在胳膊上,嗯,完美,舒服。
“喂!我说,白衣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容醉待坐舒服后,立刻将头扭向那个原本一脸愤怒却在发现自己看她后变得极其讨好的女人,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我在外面给你办任务!受了气回来了!你却在这儿美美的睡觉?”
“好啦……我的错嘛……”女人皱着自己好看的秀眉,精致的唇形也揉成一团,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打了一个激灵,魅惑的凤眸圆圆地瞪了起来,直看着容醉,满脸的不可思议与惊恐万状,就连说出的话也有些结结巴巴:“你,你刚刚,说什么?!受,受气了?受,受谁的?!谁敢惹你生气?我,我打他去!”
容醉一脸看着ZZ的神情,就在女人撸起袖子将要冲出屋子之际,开口喝住了她:“你就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我都打不过他,你过去就是找削!”
“你都打不过?那我就更要去了,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收服得了你这个女魔头!我可真是要好好设宴报答他......”女人面上激动异常,在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马上闭上了嘴,祸从口出,这句话没错:“啊!不对,我的意思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是华夙。”从容醉微微勾起的口中冷不丁说出这么几个字,女人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容醉趁女人没问她之前,再次开口道:“我说,那个惹我的坏家伙,是你的男神,鸾无尊主华夙!”
是的,没错,那个长相极好却脾气极差的华夙可是天下万片少女的梦中情人,而这个花痴女人自然也不例外,果然,容醉看见那个上一秒还恶狠狠地冲华夙放狠话的女人已经在下一秒也就是此刻没了踪影,开始了对各路人马进行充满激情的男神宣扬演讲,嗯,扯远了。
“可有伤到哪里?”一阵熟悉而又极其温和宁静的声音陡然传入容醉的耳中,容醉闻言面色一喜,随之立刻扭头看向说话的女人,。
只见那人圆润的凤眼含春,黛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未施粉黛的精致小脸如白玉,让人浮想联翩的粉嫩嘴唇轻轻勾起,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颜若朝华,她安静的站在那里,瘦弱的身子着一身翠绿衣衫,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却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她身上好似有一股极大吸引力,脱出世俗的气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与其身上的绿裳相互呼应着,同时,她的四周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药香味,白皙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株墨绿的不知名的草药,几乎与她的一身翠绿融为一体,她立在那里,像一尊雕塑,老是那么个表情:不乐不忧,不慌不忙,不焦不躁。
“我没事!他没伤我!”容醉冲长久甜甜一笑,似是冲着姐姐撒娇一般摇了摇头。
“没有便好,我也便不用为你担心了,注意安全!”长久早就习惯了容醉的做派,回她一笑后,转身就要进入后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刚刚掀起帘子的手停住了,又道了一句:“对了,方才箬王府的君迁子来了,说是他哭着要找你,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
容醉闻言立刻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地理好自己的衣服,又从袖中取出一把雕了花的精致玉簪,随手抓起一把头发,盘成一个发髻,将玉簪插了上去,一把扯下腰间的玉环丢给长久,一个轻功跃出院落,向西方奔去。
长久轻叹一声,将玉环收入怀中,看了一眼桌上的面具,轻叹一口气,走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