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料到这丫头会说谎,方才在门口她可是见着了她:“你这是何意?我可曾跟你有过过节,这会儿你竟然帮着那老女人说谎话?”
俏丫不敢看芯兰忙慌张往地上叩头:“奴婢不敢说谎,望爷明察!”
那嬷嬷此时鼻头一哼,嘴角一扯甚是得意。渊吝倒明白这鄂伦岱是冲着自个儿所来:“往日大哥有何事,冲着我来便罢了。如今你明是知晓其中原委为何还要为难兰儿?你便是如此不念手足之情?”
“哼,兰儿?你两何时如此这般亲近了,正因她是即将出了佟家的待嫁女子,更何况对方还是安亲王府。若非不把她调教出来,岂不是丢我佟佳氏的脸?”鄂伦岱这一说便明了了其心思。
“你不过是看不得我在这府中有一日好的,你无非因我与五妹走的近了些。可你也是知再过几****便出了这里何时还能有时日回来?”往日的恩怨袭上心头,渊吝这才忍不住了。
这会两人在一旁争执起来,就是芯兰也不知如何反应。这不是在说她的事儿吗?怎的扯到他们两人身上去了:“好了,好了!不就是没有女子家的仪态,怕我去给你们丢脸,我看倒不如大哥从众多尚未出阁的姐妹中寻一个合适的嫁过去不得了?反正我本就不愿嫁给那个长的到底是人还是鬼的贝勒,就是嫁了我也会让他休了我!”
这话一出一院子的人都傻了眼,渊吝一把扯过芯兰压低声音:“我还当是妹妹失了记忆换了心性,你倒是如此疯癫!此刻这许多人在,话可是这般说得的?”
“有何说不得?我就是不想嫁,你们若把我逼急了就是逃婚我也怕做不…”芯兰许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火,此时竟不顾旁人将心中所想全数说出口来。
“啪!”芯兰只觉耳边突的嗡嗡作响,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疼。抬头却见一时呆愣着伸着手掌的渊吝。
前一刻自己还当这人是可以依赖的好哥哥,不曾料到此时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你打我?”眼眶中瞬时如同泛滥了洪水的堤口一发不可收拾:“你们这一家子便是不把人当人看,我不干了!爱怎么玩你们怎么玩!”说完芯兰便要转身跑开。
渊吝失神的望着自己方才重重打在芯兰脸上的手掌,此刻却是后悔不已。而鄂伦岱见两人此刻这般倒牵起嘴角:“小姐疯病发作,你们几个去把人给我制下来!”
“是!”嬷嬷身后的几个家丁,二话不说追上芯兰将她架了回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一个个凭什么这么对我?放开,放开!”无论芯兰如何挣扎,那些人都死死将她钳制带到鄂伦岱跟前。
鄂伦岱此刻却不看芯兰,只意有所指的望着渊吝:“你这个好妹妹这会儿发了疯,你说阿玛会如何处置她?哼,都说咱们的二少爷面慈心善从来以礼待人,不想还会动手训人。可阿玛断不会如此丢了佟佳氏的颜面?你说…”鄂伦岱话语一顿上前似是亲切的轻轻捻起渊吝肩上搭着的刚刚落下的玉兰花拿到鼻前:“她若是留在此处会是个如何的下场?”
被鄂伦岱的一句话惊得一震,若真如此,芯兰怕是此生必会被锁在某个不见天日之处,无人过问直至老死。
“爷!方才奴婢确确实实是见了嬷嬷动手打了小姐,小姐并非是犯了疯病!”一旁跪着的铜铃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这般欺负人。
铜铃一说完,鄂伦岱便一觉踢了上去:“谁让你回话的?来人,掌嘴二十!”
此时竟有人会站出来澄清自己的清白,芯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这人为自己受伤:“今儿个若是谁敢动她一下,老娘定让他来日数倍奉还!”
一旁正挽起袖口,准备抬手打下去的家丁被芯兰的架势唬住,这便抬着手不上不下的顿在半空中望着鄂伦岱:“爷?”
“从今日起,我每日只呆在书房和勤墨楼,不见五妹,不出现在你眼前!直至她出阁。如此,你可放过她?”渊吝无奈的双肩下斜,他便是要让自己在这府中孤身一人,为何他便这般见不得自己?从小到大处处寻他麻烦。
鄂伦岱似乎很是满意,探身子在渊吝耳边轻声说:“记住,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个下贱人所生,不过是背了个二少爷的名罢了。”说完站直身子,细细盯着渊吝眼中的伤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看了眼手中的玉兰花便想也不想的放于渊吝的耳朵上,仿若与女儿家耳边插上了一朵娇花。对女子来说这是衬做红颜之物,对男子却是莫大的羞辱。
看着渊吝此刻的模样,鄂伦岱竟放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随后丢给嬷嬷一句:“人交予你,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有人敢多说半句,我便割了他的舌头!”
“哈哈哈~!”鄂伦岱不顾渊吝气的颤抖的身子仰首大笑着转身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