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岳乐亲身领着自己的福晋们与景祥站在他的北苑,玛尔珲抱着芯兰不由将怀中人儿一紧,明明他与经希二人是雇了轿子回来,且回来时还刻意绕过正门,那他阿玛怎会偏偏此时带着人来了后院?不由心中生起一团疑云。
“阿玛!”玛尔珲不慌不忙喊了一声。
倒是经希被突然冒出的岳乐给吓的失了手脚:“阿…阿玛!”
可偏在这时芯兰又吼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你们全是混蛋!”
岳乐和王妃听清了芯兰口中的胡言乱语,两人额上的皱纹怕是能立马夹死两只蚊子。岳乐像是有些恼怒:“把人放下!”
“阿玛,弟妹这会儿醉的厉害,还是…”景祥在一旁忙出来帮忙说一句,可话还未完摆弄被一旁的王妃给堵住:“醉成这样还能说让放开,怕也是想下来的很!”王妃此时并非针对芯兰,而是她本就不喜女子饮酒更何况如今芯兰醉的不省人事,让她看了都心烦。
玛尔珲听了岳乐的话,却仍是紧紧搂着芯兰没有动作。他只觉如今芯兰醉成这般模样,一放下必定如一团烂泥般更没个样子,这只怕让他的阿玛和大娘更不喜欢。倒也难为了他此时还会如此替芯兰着想。
“来人!将少福晋给我扶下来!”岳乐发了令,这会儿可为难了离玛尔珲最近的两个奴才,两人面面相观却不敢往玛尔珲靠近半步:“这…”两人低声同时畏畏缩缩起来。
看此时的情形也由不得玛尔珲再坚持,岳乐见久未有人执令,正待发作玛尔珲便自己将人放了下来,经希在一旁也赶紧伸手帮着将人扶好。果然,若非玛尔珲与经希两人左右将人夹着,这会儿怕是玛尔珲也难将人扶正。
“你们一个个都聋了不成?我让你们去扶着少福晋!”岳乐见芯兰那一副如烂泥巴扶不上墙的模样,心中火气更甚。
此时,几个想在岳乐跟前讨好的奴才见状才走上前:“贝勒爷,奴才们也是奉王爷之令行事还望贝勒爷不要为难小的们!”
玛尔珲咬了咬牙,看情形如今他这少福晋怕是免不得一顿家法,如今他是要保还是不保?玛尔珲心中竟有了些矛盾,隐约又发觉自己不愿见芯兰受罚,或许只因今日之事他也多少有些难以推脱的干系。正想着,还未打算放手那几个狗奴才竟趁他走神之际将芯兰从手上夺走。
待玛尔珲回过神来,芯兰已被人架起一般左右扛着,再忍不住开了口:“阿玛,今日之事孩儿脱不了干系,还望阿玛听孩儿讲清来由!”
一直偷偷站在一旁看着的柯琴这会儿赶紧出来说了话:“是啊,阿玛还是听听景泰的说辞,毕竟妹妹也是昨日才刚进了府,今日失了规矩也得给她个机会才是。”
柯琴这话旁人听着也是在替芯兰开解,可那句昨日才进了府的提醒倒像是当众给了岳乐一巴掌,这句看似无心之语便一语中的的激怒了岳乐:“说辞?便是放在百姓家中,她一个新媳妇进门第一日出了府与谁讲明说清?这些我倒也不想去追究,可如今她是在何处喝成这般模样?”
玛尔珲与经希哪里料到岳乐会突地问起喝酒之处,两人皆是愣的答不上话来。玛尔珲反应倒还快些赶紧说:“晚上,在三聚轩遇上了礼部尚书周光培与景鸿,正巧芯兰也来了…”玛尔珲答的流利,无丝毫阻怠却不想还是被岳乐抢了话。
“你景泰平日里逛窑子沾花惹草便也罢了,如今还带着自己才过门儿的媳妇去青楼丢人现眼。传出去你们一个个不嫌丢人,我还怕丢了这张老脸。”岳乐原是知晓了夜里几人的行径,方才玛尔珲的说辞怕也是实在听不下去。
咬着牙吸了口气,岳乐这才又像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说道:“五贝勒才新婚便任由少福晋酗酒闹事,来人!给我打二十鞭子!”
岳乐这惩罚出乎众人意料,王妃一副理所应当的冷眼旁观着。柯琴与三福晋和景祥、经希一听赶紧出来跪在岳乐跟前:“王爷开恩!”“阿玛开恩!”
三福晋心疼儿子自然不必说,景祥、经希与玛尔珲本就兄弟情深,哪里会袖手旁观。柯琴如今等着看芯兰的好戏哪里想过自己的丈夫会受了牵连,也更想不到自己也会受了牵连。除了王妃院中站着的其他与玛尔珲来说无关紧要之人,见状也都赶紧跪下求情:“王爷开恩!”
“王爷!五贝勒尚且年少,况且听闻今日贝早饭便出了门,而这少福晋却是待到晌午过后才偷偷跑了出去。贝勒怎会亲自带着少福晋去那种地方!这其中缘由怕也并非王爷所想那边简单!”管家孟德赶紧上前求情。
“今日确实是儿子带了芯兰一起喝的酒,阿玛要罚,罚便是。旁人不必求情!”玛尔珲心中气结却也不想推脱责任。
听了众人求情,岳乐本想从轻发落玛尔珲,不想,他如此一说岳乐这会儿却气的笑了起来:“本王倒是得了这么个敢作敢当的好儿子!来人!将五贝勒拖下去,家法伺候!六贝勒今日通行难辞其咎两人待下去一起受罚!”
“阿玛,今日之事全由景泰一人承担,还望阿玛不要牵连了六弟!”玛尔珲这才慌忙给经希求其请来。
经希虽有些怕受责罚,这会儿却也毫不推脱:“五哥,今日之事经希确实在场,阿玛要罚六弟怎能独自脱身?”深知自家兄弟性子,玛尔珲末了只好满眼歉意的望着经希。
岳乐此处决定了惩罚,便直接将芯兰交至王妃手中:“这女眷之事向来由王妃主持,剩下的便交给王妃处理,你们自当用心听令便是!剩下的我也不管了!”
说着,岳乐便带着三个儿子和几个家奴向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