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马车缓慢地驶过闹市停在王爷府门前。阿大撩开车帘对里面的人轻声唤道:“公子。”
“嗯。”炎隐点头应着扶过阿大的手走下马车。下了马车后他停下步伐站立不动,迷人的眸子遥遥瞭望着气派非凡的王爷府。宏伟的朱木大门上悬挂着一柄匾额。是权贵们梦寐以求的御笔。金闪闪的大字在光辉下灿烂而耀眼。
他还记得善良温婉的母妃曾说——
我的隐儿将来长大了将会成为一名胸有丘壑、胸襟宽广的伟大名士。
我的隐儿头顶天!脚踩地!会是一位伟岸的堂堂男儿汉。
我的隐儿……不必像其他的炎姓子孙崇拜着你的父王,因为他是一个懦夫!既无名士的风度,也无男儿的担当,更无将者的无所畏惧……
他缓步前行,一步一步的踏入这座华丽的牢笼
他名唤炎隐。炎姓的炎,隐士的隐;生于炎国皇室,年庚二十又二。母亲乃炎帝胞弟第一任继室;即熙和二十一年春顺利产下一子,赐名炎隐;熙和二十七冬年彝(yi,享年二十又二!听说——死于恶疾……
呵~其实我知道,她其实是不想活了而已。顺水推舟下送掉自己的命。原来……她也不过是一位不负责任的母亲,就像她口中的父亲!!
“八公子。”
旁边路过的奴仆垂低下头恭敬的行礼。
“嗯。”炎隐点头应声便神色木然的往居所前行……
母妃在世时时常说:世人总说身份尊贵之人、权势滔天之人是最幸福之人;因为他们享用了一切别人触之不及的东西。然,他们却忘了,有多大的能力就要肩负起多大的责任;身份越是高不可攀之人越是没有自由,因为他们都怕死,因为越是高处越是不胜寒。他们宁愿孤独的死也不愿快活的生!
世人大多沽名钓誉之辈。有为名、有为利、也有为权;利来利往,利往利来,一切都皆为“利益”而来。他们一生碌碌,身上皆是枷锁;我儿只需随心所欲、超脱世俗,不要像他们一样,也不要像为娘一样。
炎隐解下狐裘,在脸盆上净了净手,再接过阿大递来的帕子擦拭,平声道:“备水吧,我要沐浴。”
因为在**楼吃了不少糕点,现在腹中还有些积食。阿大一直随身侍候,知道公子身子弱吃不了多少食物,便不多言直接退下吩咐奴才们准备热水。
沐浴过后已经月上中天,炎隐靠着廊柱欣赏着月色,披散的发尾滴下未干的露水。只见他原本超脱的俊颜此时因放下的长发衬托出一种别样的艳丽,如花中之王牡丹花,开出国色天香的美来。旁边的阿大站在阴影处,双手托着狐裘沉默的站着。
阿大一直知道公子是位难得的美人,面如冠玉,唇不点而朱;特别是喝了酒之后俊美的不像话,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公子一直很少喝酒。
然而公子的美却不带丝毫脂粉气,宛若九天河上的上神,浑身高贵的气质尊贵的令人仰望。阿大认为,这世上能配得上他们家仙人一样的公子的只有叶姑娘了,因为他们身上一样的带着仙气。只可惜他们是知己,纯洁的让人可惜;不过阿大相信,在以后的以后,经过他的努力他们(她们)一定会走到一起的,绝不会是什么让人咬牙恨的“知己”。
这时身前传来一声低迷过一声的的呼唤,阿大知道,每年的这段时间公子肯定又是在思念王妃了。
“阿大,你知道吗?母妃最喜欢名士了,因为他们风高亮节,风度绝佳,能踏遍山河,不受哪一国束缚;她自认自己为笼中鸟,而这座王爷府便是困住她的牢笼,她厌恶这里,所以她死了。”
“她同我说,她这一生最敬佩的人是隐士,有一身的本领却不愿为昏庸的帝王所用,不愿被野心勃勃的帝王所驱使,就算结果是死去——
他们的风骨让人瞻望——
也是她所瞻望的,所以她帮我取了一个字,单名一个‘隐’。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
阿大王着公子越来越悲凉的身影,忍不住道:“公子,夜深了,明日还要赶路呢。若是身子出了问题叶姑娘会担心的。”
炎隐闻言笑了笑,“说的是呢,她可凶着呢。”真不明白长的也算是娇娆可人怎么脾性就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