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叶相沫缓缓走过,在炎隐对面席地坐下。
“嗯。”他继续忙活手里的手里的动作,边用温和的语气说:“最近新学了一道茶,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便特地过来煮给你吃。”一动一静间行云流水,宛若一幅上等的艺术品待人精细雕琢下来,记住这美好的一刻。
“哈哈哈,你可真是好人。平日里你可是半月才来一次的。”
炎隐闻言也笑了,“是啊,我是好人来的,什么事都能想到你。明日我要出府了,路程有点远,你想要什么?”
每次出门见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安平都会给她买的,不过有时他也会特地过来问她想要买些什么,需要些什么。
“尝尝看好不好喝。”
叶相沫拿起茶杯浅浅尝了一口,口中满是苦涩夹带清甜的芳香。“还不错,唇齿留香。那大好人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十多日。”
“半月之后京畿最有名的大事便是百里家老太君的寿辰。你也要去?”像炎隐一个在王爷府中,像是透明物体的存在,叶相沫不觉有些奇怪。
“嗯。父王下了命令,府内所有未成婚的公子皆要在场。”
说到这儿是谁都想到究竟是为了什么,百里家老太君的魅力可没那么大。叶相沫暧昧的看了炎隐一眼戏声调笑,“这该不会是传闻中拉郎配吧?什么时候你爹改当红娘了??不是我说,哈哈一想到你们像我们楼里的姑娘排排站着任君挑选,各个娇羞的小摸样。我就笑的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
炎隐洋装薄怒的看着眼前笑的毫无端庄礼仪,全无形象的貌美女子。
看见某人越来越黑的脸色叶相沫也不好在笑下去了,毕竟身为一个男性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像是想到了什么,“舟车劳顿的,你身体受得住吗?”
话题转移的幅度太具跨越性,炎隐也不免愣神片刻才平静的道:“十几年都过来了,十几日又有何妨。”他淡淡的说着没有任何起伏,就像平时说话的语调一样。磁性的声线里没有怨恨亦没有自怜……
七岁时他便被下了一种毒,一种名为“**”的毒。无色无味。能在不知不觉间蚕食人的身体机能、然后……是大脑。就算死了,也没能给你死者该有的体面。如果说这是一种毒,还不如说是一种蛊……
信而上苍对他不薄,让他遇见了恩人!然而就算如此他的身体终究还是亏损了,比普通人的身体还要羸弱很多。他轻笑,真是娇贵的很呐。想到这儿他不免自嘲起来。
人人都说王爷府炎八子是个傻的,被妇人如此算计还不敢吭声!
然而又有谁知晓他只不过是不想被名声所累,一生为了名声忙忙碌碌。于他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无足轻重。对于他来说——
不过屈屈一女子;屈屈一目光短浅的内宅妇人!有何可惧之?
他堂堂男子,有手有脚身体健全;能熟读万卷诗书,胸中亦有丘壑;又岂会为了屈屈一内宅妇,屈屈一世子之位困步前行??!!!
外面的天空那么广阔、外面的土地那么广袤……他还未踏遍万分之一又岂会自残双足,自断羽翼。使得一生在这儿片瓦之地碌碌而为,死不瞑目。果然!他的野心——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