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下次不这么乱糟糟了,咱们姐妹俩再好好叙叙,不过……”在白家快要走出屋子的时候,孙老太君目光落在了白卿涟身上,又道:“这姑娘对我的胃口,让她留下来陪我聊聊天,稍后我亲自派人把她送回你府上。姐姐就让着妹妹这一次吧,好不好?”
这话说得于理不合,不过现在孙老太君寿宴,白老太太自然不敢反对什么。
孙老太君把花哨推出去,“你毕竟跟白家有姻亲,现在去替外祖母送送白老太太,记得要讨好欢心,否则一个月后,看你媳妇儿不给你板子吃?!”
最后一句话带着长辈的戏谑,却也给足了白家面子。白老太太连忙说不敢不敢,被花哨送到了门外,惹来四面八方的关注,熟悉有身份的人插科打诨两句,说看看夫婿。大多数平常人,都是羡慕嫉妒恨,白家,在京都算不得名贵世家,却与花家攀上了姻亲。他们不知道陈姑娘的事情,只觉得白家走了大运,才会有一个外戚的孩子,如此幸运。
门口分别,情绪隐藏不好的三小姐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扭头看了眼花哨,深深吸了口气,钻进了轿子中。
六小姐没打算隐藏什么,进了轿子后,就抱怨道:“凭什么让她留下来!三小姐才是白家的嫡女,是白家真正的小姐,她算什么东西!”
白老太太皱着的眉头一直没舒展开,听了这话后,更紧促了,她不耐烦道:“少说两句。”
轻飘飘的话语没有任何重量,六小姐听了老太太的话,没有闭嘴,反而显得更气愤了:“我说的是真话,三姐才是真委屈的那个人!”她的气愤之语实则是打抱不平,除了对白卿涟的嫉妒和仇恨外,另外三分,则是对三小姐的讨好。
三小姐这会儿正不舒服的,听了六小姐拙劣的“马屁”后,心情意外的舒坦了。
对啊,她虽然留在那里,可是她拿什么跟自己争呢,自己是白家的嫡女,她只是白家的丫鬟!在这样等级分明的社会,即使真的讨得男人的欢心,最多也只是用小轿抬过去做通房丫头,连妾室都算不上。
她怎么能跟自己比?
六小姐见嬛裴面色好了很多,心里得意,加了把火,小声道:“真是个狐媚子,不光会勾引男人,还能讨得孙老太君欢心。”
老太太在想事情,没有听到这话,反而三小姐心里很不痛快,立刻想到了姜聆身上。今天是姜聆把她带出来的,这是为什么?难道她已经讨得姜聆的欢心了?不行,三小姐对姜聆虽然不曾有男女欢爱之感,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让她认为姜聆是自己的附属品,是自己的蛋糕,绝对不允许别人浅尝一口!
心里翻腾着,想了很多,轿子中的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思绪。
白卿涟送走了他们后,被花哨抓到了小花园一处隐秘的地方,一身紫衣衬托了妩媚容貌,堪比花园中各色花朵。他把白卿涟甩在假山角落,并不说话,只盯着她的脸。
“花公子,是有什么话要对奴说么?”白卿涟把规矩做到了完善,处境明显不佳,话语上却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没成想,花哨手指从她鼻尖落下,清清凉凉的,再夏季也犹如冰块触动肌肤。白卿涟打了个冷颤,垂下的脑袋抬起来,警惕的盯着花哨。“花公子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他已经对自己不规矩,那她不需要在扮什么小白兔了。
“谢谢。”
等了半天,没成想最后得到的却是这两个字。
按着花哨喜恶不定的性子,他要跟自己说一些不阴不阳的话,白卿涟觉得正常。这如今,非礼了自己,又说了谢谢,反而让她琢磨不定,他要做什么?谢谢自己等着让他非礼?
谢谢?白卿涟迷瞪着,仍旧不明白,“呃……嗯……不用谢。”
花哨嘴角扯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手指再次从白卿涟鼻尖上落下,“你是以为我这样了你,所以才说谢谢的么?”
“是。”白卿涟心里说着,但却也明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站定了,非常认真的盯着花哨道:“花公子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早点说,毕竟两家姻亲,最近有的时间可以忙的。公子比卿涟更清楚陈姑娘的身子,若是无其他事,还请在府上准备周全,接过去后好生安养。”
“这是爷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难道你觉得花家安排不好一个女人?”花哨放下了手,阴沉着脸,脚上却是更迈进了一步,把白卿涟逼到紧紧贴着假山。白卿涟觉得刚才的感觉很压抑,现在惹得他生气了,反而轻松了许多,“花公子知道的,卿涟绝对没那种想法。不过陈姑特殊些,也一直由奴照顾她身子,所以才说了一些越界的话,还请花公子不要责罚。”
花哨扯了扯嘴角,“以前的老虎哪里去了,怎么变猫了?”笑容如同烟花刹那绽放,紧接着依旧是阴沉的脸,姣好的面容烘托得更加阴森,在夏季竟然在白卿涟觉得恶寒:“刚才的谢谢,是说你保了爷的孩子。不过……要警告你的是,不该动的心思别动。别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什么事情都在你掌控之下,心思安稳些才能保住你的命!够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