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苟言笑的蒲桑榆不问反答:“关于我们体内的妖气,你难道没有怀疑吗?”
一听此话,隐惊得放下杯子,站起身子呵斥道:“难不成,你们是妖人!大胆妖孽,竟敢冒充皇帝王爷,还不速速就擒,若要负顽抵抗,小心我打得你找不到轮回大道!”
蒲皇瑜先是错愕地嘴唇微启,而后嘴角眉梢尽染笑意,举起酒杯冲蒲桑榆一举:“大哥,刚才我似乎听到某隐说不当我东来国的护国神者,可看这架势,非他莫属!”
蒲桑榆的嘴角稀罕地向上勾起,碰杯祝贺:“东来国有福了,干!”
隐左看右看,看不出所以然,有点着恼地重又坐下,嘴里嘟囔:“看你俩也不像坏蛋,说说吧,这妖气到底是怎么回事?碧落说是什么夜来香花妖的妖气,可是因为你屋里这盆夜来香?”
看到隐指向几台上的夜来香,蒲桑榆闪着精光的眼神霎时变得朦胧起来,嘴里喃道:“水神官当年可是费了不少道行才帮我们调整好体气,没想到竟被碧落一眼看穿,她果真如水神官所言般灵力超强。”
“这么说来,那妖气的封印也是水神官封的了?既然如此,为何不把妖气从体内驱除,一劳永逸?”
蒲皇瑜摇头,叹:“隐啊隐,我刚才不是说过我们是同类人了吗,与生俱来的妖气,要是被全部除掉,我们也就没命了。我们也是妖人,父王是人,母后是夜来香花妖。二十七年前,母后爱上父王,由于她是夜来香,夜半来,天明去,为了能像普通人一样日夜厮守生儿育女,母后求水神官施法,用她修炼多年长生不老的灵力换取作为平凡人的二十年寿命。在我们二十岁那一年,母后香消玉殒,又变成一盆没有人形的夜来香。父王受不住打击,一蹶不振,后来把宇文太妃接到宫里做伴才又变得开朗。原本皇位该由大哥继承,大哥却在登基前一天出宫,发誓要遍寻名川大山也要找出解救母后的方法,我只好暂代皇帝一职。没想到大哥回来后怎么也不愿换回他该有的皇帝身份,我只好在暗里实行一国两帝,逼大哥与我共同执掌国事。”
蒲桑榆拨着夜来香道:“我花了数年,也只是让母后的夜来香重新活过来开花而已,等到母后重新幻化成形,我们恐怕已垂垂老已。”
隐苦着脸:“这些皇宫大内的秘密,你们心知肚明就好,干吗说给我听?狡猾的狐狸,竟然用此招拖我下水,你不会也想逼我当护国使者吧?”
蒲皇瑜露出一个无害的淡淡笑容,反问:“你说呢?”
隐捧着头,拔头发:“笨!笨啊!早知道什么也没听见了。”
他一边自怨自艾,一边瞪双生子,见他俩对着一盆夜来香发愁,不禁点拨道:“碧落说这花里住了个会打呵欠的拇指姑娘,她会不会就是你们母后?也许,碧落有办法让拇指姑娘快快长大成人。”
碧落醒来后,听说掌握东来国命运的是花妖人,她眯着眼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蒲皇瑜和蒲桑榆,似要望进他们的灵魂深处。
明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气质却大不相同。蒲皇瑜温润如玉,蒲桑榆冷冻如冰。蒲皇瑜一天到晚脸挂浅淡笑容,轻松自在如闲云野鹤;蒲桑榆一天到晚板着张扑克面孔,好似人人都欠他二两白银。看起来,蒲桑榆更符合历朝历代对皇帝的标准描述,严肃沉稳,威严庄重。本来嘛,原本就是他叫蒲皇瑜,不过是二十岁后才改名为蒲桑榆,蒲家兄弟真是情深义重。
妈咪要是知道是这种状况,不知道会不会头大,她当初到底想把她碧落送给谁当皇后呢?
蒲桑榆好似有读心能力似的,看她几眼后说:“我东来国没有兄弟共一妻的癖好,所以,勿忧!”
碧落翻个白眼,用鼻孔喷气,边“嘁”边斜睨他一眼道:“二男共侍一妻,亏你想得出来!我碧落可对玩几P不感兴趣,脏不拉几的,你不嫌恶心我还怕得病嗫,呸呸呸!”
蒲桑榆虽然听蒲皇瑜和风晴说过碧落的事,对她的言行举止的大尺度早有心理准备,可他一堂堂王爷连连被呸三口,这面子上还是有点挂不住,只见他咬着牙强忍胸中弥漫开来即将喷薄而出的闷气,道:“以后再议。听隐说,你看到这盆夜来香里住着个拇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