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维苏威火山所喷发的大量火山灰随着西风,落在火山东北部方圆数千平方英里的地区里,在接下来的200年间,这一带都因此而成为死气沉沉的不毛之地。曾经有人在火山爆发结束后试图重建家园,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在史前村庄“诺拉”遗迹,考古学家发现了几只狗的头盖骨和9只怀孕的山羊,在村庄的东部,科学家还发现了一名男性与一名女性的遗骸,据推测,两人很可能是在逃跑时窒息而死。在维苏威火山周围,科学家还发现了数千个人类和动物的脚印,深深地嵌在当时潮湿的火山灰里,行走方向是背对着火山。这证明当时有许多人逃难。
维苏威火山大约在2.5万年前形成,每隔2000年就会有一次大规模的喷发,不时还会有许多小规模的喷发。在庞贝古城被毁后,维苏威火山曾经陆续喷发过30多次,最后一次喷发发生在1944年,但规模不算大。科学家指出,目前距离庞贝古城被毁的那次喷发已将近2000年,“随着一年年时间的推移,其大规模喷发的概率越来越大。”
计算机模型的计算结果显示,如果维苏威火山再次大喷发,火山周围8英里的区域都将受灾,而那不勒斯距离维苏威火山只有6英里。虽然那不勒斯已有应对小规模喷发的应急计划,但是科学家认为这不足以应付大喷发。如果发生像“艾维连奴”那次规模的喷发,整个那不勒斯将被摧毁,超过300万的人生命岌岌可危。
面对维苏威火山,难道人类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1384年欧洲鼠疫
为什么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如果你见到了鼠疫的灾难,恐怕就明白了。
1348年开始,一场大瘟疫开始肆虐整个欧洲,它首先发难于地中海沿岸,后在1348~1451年间陆续蔓延到欧洲各国。该病1347年发现于西西里,立即传播到北非、整个意大利和西班牙,接着于次年传到法国。1349年传播到奥地利、瑞士、德意志和尼德兰;1350年传播到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和波罗的海沿岸诸国。后来又在1361~1363年,1369~1371年,1374~1375年,1390年,1400年时有发生,前后超过50年。历史研究证明这些地区的人口死亡近三分之一,整个欧洲有2500万人死于这次瘟疫。死亡人数之多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种流行病。这次瘟疫就是鼠疫。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的先驱薄伽丘在1348~1353年写成了《十日谈》,他在引言里谈到了佛罗伦萨特别严重的一场瘟疫,这场灾难在当时称作黑死病,实际上是鼠疫。他描写了病人怎样突然跌倒在大街上死去,或者冷冷清清地在自己的家中咽气,直到死者的尸体发出了腐烂的臭味,邻居们才知道隔壁发生的事情。
在那可怕的日子里“葬礼连绵不断,而送葬者却寥寥无几”。扛夫们抬着的往往是整个死去的家庭,把他们送到附近的教堂里去,在那里由教士们随便指派个什么地方埋葬了事。当墓地不够用的时候,他们就将占地较大的老坟挖开,然后再把几百具尸体层层叠叠地塞进去,就像往船舱里堆放货物一样。在长达6个月的鼠疫期间,佛罗伦萨的居民死掉一半以上。鼠疫对锡耶纳的蹂躏也同样残酷,为了使大量的死者尽快入土为安,那里不得不加盖新的教堂。
没过多久,这种残酷的现象在欧洲已经比比皆是。法国的马赛有56000人死于鼠疫的传染;在佩皮尼昂,全城仅有的8名医生只有一位从鼠疫的魔掌中幸存下来;阿维尼翁的情况更糟,城中有7000所住宅被疫病弄得人死屋空,以至罗马教皇不得不为罗纳河祈祷,请求上帝允许把死者的尸体投入河中;巴黎的一座教堂在9个月当中办理了419份遗嘱,比鼠疫爆发之前增加了40倍;甚至历史上著名的英法百年战争也曾由于爆发了鼠疫被迫暂时停顿下来。
据历史记载,鼠疫给荷兰和法兰德斯地区(欧洲大陆濒临北海的一个区域,后来分属于荷兰、比利时和法国)带来的灾难也异常惨重,死亡人数之多令人难以置信。从那里经过的旅行者们见到的是荒芜的田园无人耕耘,洞开的酒窖无人问津,无主的奶牛在大街上闲逛,当地的居民却无影无踪。在比利时的图尔耐城,主教大人成了鼠疫的第一个受害者。下葬时,教堂为他敲响了丧钟。从这天起,每天早晨、中午和晚上,送葬的钟声不停地为新的死者哀鸣。
1348年年底,鼠疫传播到了德国和奥地利的腹地,瘟神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成千上万的人被鼠疫吞噬。维也纳曾经在一天当中死亡960人,德国的神职人员当中也有三分之一被鼠疫夺去了生命,许多教堂和修道院因此无法维持。
在英国,由于鼠疫的蔓延,1349年1月英国国王爱德华三世(1327~1377年)决定把国会推迟到4月27日;接着又在3月发出通知,宣布由于鼠疫会议无限期推迟。鼠疫造成了人力奇缺,为了对付鼠疫带来的慌乱,爱德华时期还制定了英国著名的劳工法案。法案的序言中写道:“鉴于大部分人民,主要是工人和雇工死于鼠疫,并且某些人趁主人需要和缺乏雇工之机,要求主人付给他们极高的工资,否则不愿为主人劳动;而另一些人游手好闲,宁愿乞讨度日,也不愿为主人劳动。根据我们的高级教士和贵族及其他有技能者之建议,特规定:王国境内凡身强力壮之男子和女人,年龄在60岁以下者,无论自由或非自由的,若非靠做活为生,或无钱以维持生计……若需要为别人工作,其工资须按朕即位后第20年的惯例支付。”但是,这项法令的后果是强迫人们劳动,而不增加工资,于是发生了英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农民大起义,即瓦特·泰勒起义。据记载,在伦敦,沃尔特·曼尼爵士出于慈悲为伦敦市民购置墓地埋葬了5万具尸体,这个地点后来建起了沃尔特修道院作为纪念。
欧洲其他地方的情况也大致相同。鼠疫使拜占庭皇帝失去了一个儿子;在斯普利特有些人虽然从瘟疫中挣扎着活了下来,却没有逃过狼群的残害;西班牙国王阿尔方斯也未能逃脱瘟神的魔掌,染病死去。
1351年,鼠疫渐渐地平息下去,欧洲的人口大约损失了三分之一。后来的三百年当中,鼠疫曾经一再重新爆发,成为欧洲死亡率最高的传染病之一。
为什么汗热病只对英国人感兴趣
来无影去无踪,只对英国人感兴趣的病毒,究竟是什么呢?
1485年8月,亨利·都泽在博思沃思原野上打败了约克王朝的国王查理三世,结束了英国的“玫瑰战争”。但当凯旋的军队进入伦敦时,一种前所未闻的病毒也被带了进来。
染上这种病毒的人,发病之初浑身发冷、颤抖,有的还伴随着头疼、背痛、干渴、食欲缺乏、呼吸短促或高烧。几小时后,病人或是立即痊愈或是在昏迷中死去。
在短短的三个星期内,这一病毒夺去了伦敦两个市长、四个高级市政官、许多贵族和无数英国平民的生命。亨利·都泽七世的加冕典礼也不得不因此推迟。牛津大学被迫停课6个星期,学校的教员和学生不是在床上死去,就是逃离城市到乡下躲避灾难。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病毒呢?1552年,英国著名的医生约翰·凯厄斯在《汗厥症治疗刍议》中探讨了这一病毒,即英国汗热病。1551年4月,凯厄斯曾亲眼目睹了这一残酷的病毒在英格兰中西部的什鲁斯伯里爆发,然后从那儿向东南蔓延到英吉利海峡,向北扩散到苏格兰边界,最后在9月份的时候突然消失。
这一病毒在中世纪之前从没有出现过。1485年首次出现以后,1508年的夏天,再次卷土重来,它的这次突然出现,竟然把国王也吓得魂不附体,来回几次变换住所,以逃脱死神的追赶。还好这次病毒在中秋时节就神秘地消失了。
此后的天下一直都很太平。然而不到十年,也就是1517年,汗热病再一次神奇地出现在英国人面前。这次,伦敦街头丧钟不断。亨利八世的大法官沃尔西就险遭它的毒手,牛津大学400多名学生被它夺去了生命,著名的政治家托马斯·摩尔曾在信中感叹道:“我相信,血战沙场也比待在伦敦城内要安全得多。”
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汗热病似乎只对英国人感兴趣,病毒爆发了6次,只有1582年那一次传到了欧洲大陆,其他5次都只在英国境内爆发。
1863年的霍乱幽灵
19世纪的世界病,一旦沾染,非死即伤。这就是霍乱。
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这样描述疫情的爆发:当乌尔比诺医生“踏上故乡的土地,从海上闻到市场的臭气以及看到污水沟里的老鼠和在街上水坑里打滚的一丝不挂的孩子们时,不仅明白了为什么会发生那场不幸,而且确信不幸还将随时再次发生。”“所有的霍乱病例都是发生在贫民区……设备齐全的殖民地时期的房屋有带粪坑的厕所,但拥挤在湖边简易窝棚里的人,却有三分之二在露天便溺。粪便被太阳晒干,化作尘土,随着十二月凉爽宜人的微风,被大家兴冲冲地吸进体内……”
霍乱在1817~1923年的100多年间,在亚、非、欧美各洲,曾先后发生过6次世界性大流行。只要染上,生还的机会极小。
1817年,印度大部分地区连降暴雨。在人口稠密的恒河两岸洪水淹没了田野。5月份,出现的第一例霍乱病人死亡,表明这种可怕的瘟疫又开始作孽了,但在当年它还只限于在印度流行。
1817年,霍乱终于越过了印度边界来到了邻国和邻国的邻国。任何山川峡谷都不能阻挡它,任何国度都可成为它传播的舞台。它传向日本、中国、阿拉伯国家,进入波斯湾和叙 利亚,然后又向北指向欧洲的门户里海。幸亏1823~1824年冬天酷冷,暂时阻隔了它的传播。
1829年夏季,霍乱又开始复活,向东、向西、向北沿着贸易路线和宗教朝圣路线迅速地向欧洲的人口密集中心推进。1830年,霍乱传到了莫斯科;1831年春天,它到达了波罗的海沿岸的圣彼得堡,从那儿它又轻易地跳到芬兰、波兰,然后向南进入匈牙利和奥地利。差不多同一时间,柏林出现了霍乱,紧接着汉堡和荷兰也报告出现了病情。
在欧洲大陆到处报警的情况下,英国的政治家、医生、科学家以及广大民众都忧虑地注视着疫情的发展。1831年6月2日,国王威廉四世在国会开幕式上说:“我向诸位宣布一下众所关心的可怕疾病在东欧不断发展的情况。我们必须想方设法阻止这场灾难进入英国。”可是,国王的话没有说多久,他说的想方设法还没有一丝头绪,8月份,疾病已进入英国。
英国第一个死于霍乱的人是在濒临北海的港口城市森德兰郊区被发现的。一个制陶业的画师患病后上吐下泻,排泄物就像是大麦粉加水那样的白色液体。他的手脚发凉、体出虚汗、面色青黢、两眼下陷、嘴唇青紫、口渴难耐、鼻息阴冷、讲话无力、嗓音嘶哑,脉搏细弱得几乎感觉不出它的跳动。除此之外,这位画师还发起高烧。尽管病情很严重,他还是渐渐好了起来。可是两天以后邻居家的一个仆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结果却未能逃脱死亡的命运。
此后死亡连绵不断。对于死亡的原因,那些仅会治疗一般肠胃传染病的英国医生们只能含含糊糊地把它解释为严重的“夏季腹泻”。从1831年10月23日至12月31日,仅在森德兰一地就有202人死于霍乱,第二年的1月初,英国东北部其他地区也出现了霍乱传染。2月份,霍乱蔓延到伦敦港口区,到了夏天,整个英国首都的疫情已经相当严重。1832年一年当中,伦敦共有11000人受到传染。其中死亡人数占一半左右,而这个数字占当年英国全国的霍乱死亡人数的四分之一。
霍乱漫游英国之后,又跨过圣·乔治海峡,来到了爱尔兰,从那里它渡过大西洋一直传到加拿大和美国。在欧洲它遍及法国、比利时、挪威、荷兰。
1832年春天,德国著名诗人海涅正在巴黎,他留下了活生生的描述:
“3月29日当巴黎宣布出现霍乱时,许多人都不以为然。他们讥笑疾病的恐惧者,更不理睬霍乱的出现。当天晚上多个舞厅中挤满了人,歇斯底里的狂笑声淹没了巨大的音乐声。突然,在一个舞场中,一个最使人逗笑的小丑双腿一软倒了下来。他摘下自己的面具后,人们出乎意料地发现,他的脸色已经青紫。笑声顿时消失。马车迅速地把这些狂欢者从舞场送往医院。但不久他们便一排排地倒下了,身上还穿着狂欢时的服装……”
海涅的描述可谓相当经典,短短的篇幅,十分生动而准确地呈现了霍乱传播之快、之严重,以及面对瘟疫的众生百态。
在大西洋彼岸,美洲人早已得到了警告,他们组成了专门委员会对付疾病。医生们凑在一起相互交换一旦霍乱出现的应对措施。霍乱首先在加拿大的魁北克省和蒙特利尔登陆。1832年6月26日,纽约市的一名爱尔兰移民带着霍乱病症死去。不到一星期,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也相继死去。纽约市立即采取了严格的隔离检疫措施。商店关门,柩车来回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由于死亡率急剧上升,街沟中常见一些尸首。